第12章 歸墟潮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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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回海的海底通道彌漫著鹹澀的劍意,每一塊珊瑚都形如利劍,在幽藍的海光中泛著冷芒。楚墨握著雲澈的手,斷劍上的鴻蒙劍印與通道牆壁的符文共鳴,竟在前方凝出一道由水流組成的劍譜 —— 正是失傳已久的「潮汐九式」。
"楚墨哥哥,這些水劍裏有木係法則的殘留。" 雲澈指著珊瑚劍紋,鎮天印輕輕震顫,"像是萬妖宮那位骨劍使的......"
她的話被突然襲來的漩渦打斷。通道頂部的海水劇烈翻湧,十二道人影從漩渦中殺出,為首的鮫人女子手持三叉戟,鱗片上流轉著墨色潮汐紋路 —— 正是無回海的「墨潮劍姬」,曾吞噬過三位靈界劍修的本源。
"人類,竟敢染指歸墟鑰匙。" 鮫人女子的聲音如同海底暗流,三叉戟劃破水麵,十二道潮汐劍影組成囚籠,將楚墨二人困在中央。
楚墨斷劍輕揮,本欲吞噬潮汐法則,卻發現劍影中夾雜著詭異的腐蝕之力。雲澈的鎮天印率先亮起,金色光芒將腐蝕力隔絕,同時在囚籠上炸出缺口:"小心,她們用的是歸墟死水,能侵蝕一切法則!"
"原來如此。" 楚墨眼中閃過明悟,斷劍突然逆轉,竟將死水劍影引入劍域深處的「混沌熔爐」。在混沌劍氣的高溫下,腐蝕法則逐漸剝離,露出其下純淨的潮汐之力。
"鴻蒙劍訣,水之式 —— 吞潮!"
混沌劍體爆發出澎湃的吸水之力,十二道潮汐劍影竟被生生吸入斷劍,化作劍身上的水藍色紋路。鮫人女子驚恐地發現,自己與歸墟死水的聯係被切斷,三叉戟 "當啷" 落地。
"饒命!我們願歸順混沌劍宮......"
話未說完,歸墟深處突然傳來轟鳴。通道盡頭的青銅巨門緩緩開啟,門後是一座懸浮在虛空中的水晶宮,宮頂鑲嵌著第二塊鴻蒙鑰匙 ——「滄瀾玉玨」,正與雲澈手中的玄黃玉片遙相呼應。
"小心!" 楚墨突然將雲澈撲倒。一道黑色劍光從水晶宮深處射來,在通道牆壁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痕。他抬頭,隻見一名身著水紋道袍的老者踏水而來,腰間掛著九枚魚形劍鞘,正是無回海的守護者「歸墟劍尊」。
"混沌劍體,鎮天血脈......" 老者的聲音帶著萬年滄桑,"當年七位神尊大戰,我奉命守護滄瀾玉玨,沒想到,終究還是等來了你們。"
他抬手,九枚魚形劍鞘同時飛出,在虛空中凝成「九宮潮汐陣」。每一道潮汐都裹挾著不同的水之法則:暴雨、漩渦、冰川、死水...... 層層疊疊,將楚墨二人籠罩其中。
"雲澈,用鎮天印穩住中央!" 楚墨斷劍連揮,分別斬向九宮方位。混沌劍氣與潮汐法則碰撞的瞬間,他的識海突然浮現出母親楚墨雪的戰鬥記憶 —— 當年她正是以混沌劍體硬接七位神尊的法則合擊,才為楚墨爭取到逃生的機會。
"母親,借您的劍意...... 破陣!"
楚墨低喝,劍域中浮現出楚墨雪的虛影。虛影手中的斷劍與他的動作同步,竟在九宮陣中斬出一條混沌通道。雲澈趁機祭出鎮天印,金色光芒照亮水晶宮,滄瀾玉玨應聲落入她的掌心。
歸墟劍尊看著玉玨離體,突然露出釋然的微笑:"萬年了,終於能解脫了......" 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作點點水光融入歸墟,"記住,第三塊鑰匙在仙界的「太初雷池」,那裏......"
話音未落,歸墟深處傳來刺耳的尖嘯。一道巨大的陰影從黑暗中浮現,竟是由無數海妖骸骨組成的「骨潮獸」,其核心處鑲嵌著一枚染血的玉玨 —— 正是萬妖宮遺失的第三塊鑰匙碎片。
"楚墨哥哥,玉玨在它體內!" 雲澈急忙提醒。
楚墨斷劍高舉,混沌劍氣與滄瀾玉玨的水之力融合,在劍尖凝成巨大的水龍虛影:"鴻蒙劍訣,水龍破!"
水龍咆哮著衝向骨潮獸,骸骨組成的身體應聲崩解。玉玨碎片剛要墜落,卻被一道血光卷走 —— 血魔宗的殘餘長老,竟躲在歸墟深處,妄圖坐收漁利。
"還給我!" 雲澈本能地催動鎮天印,金色鎖鏈劃破血光,將玉玨碎片拽回。與此同時,楚墨的斷劍已穿透長老的識海,混沌劍氣徹底湮滅了他的元神。
此戰過後,楚墨和雲澈坐在水晶宮的台階上,看著手中的兩塊玉玨與玄黃玉璽漸漸融合。雲澈突然指著遠處的水幕:"楚墨哥哥,你看!"
水幕上浮現出鴻蒙劍域的全景圖,九塊鑰匙碎片分別對應著萬界的九處禁地。當他們的目光落在仙界的「太初雷池」時,水幕突然泛起漣漪,露出一名白衣女子的倒影 —— 正是太玄門聖女蘇寒雪,手中的鎮世印與雲澈的鎮天印一模一樣。
"混沌劍主,我們在太初雷池等你。" 蘇寒雪的聲音從水幕中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還有...... 保護好雲澈。"
水幕消散的瞬間,劍宮的傳訊劍鳴再次響起。劍十三的聲音帶著急切:"劍主,太玄門的使者已在劍宮等候三日,他們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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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天聖女選婿大會的請帖。" 雲澈接過話頭,看著掌心的鎮天印,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楚墨哥哥,我娘曾說,鎮天血脈每三百年需舉行一次「神體歸位」,隻有覺醒鎮天神體的聖女,才能......"
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楚墨輕輕將她擁入懷中,感受著她顫抖的身軀:"別怕,不管選婿大會還是神體歸位,我都會站在你身邊。就像你當年在劍塚護著我那樣。"
三日後,混沌劍宮門前。太玄門使者捧著金邊請帖,看著眼前並肩而立的少年少女。楚墨的斷劍隨意插在地上,卻讓他感受到比太玄山主還要恐怖的劍意;雲澈的鎮天印光芒內斂,卻與請帖上的太玄符文產生共鳴。
"請轉告貴宗,我們會按時赴約。" 楚墨接過請帖,目光落在 "太初雷池" 的燙金小字上,"順便告訴蘇寒雪聖女 ——"
他忽然露出一抹冷笑,斷劍輕輕一顫,將請帖上的太玄封印震成齏粉:"混沌劍主的女人,不需要被任何人挑選。"
使者震驚地後退半步,突然想起宗門禁地的記載:鎮天與混沌,本是天地初開的陰陽兩極,強行分離者,必遭鴻蒙反噬。
無回海的浪潮依舊翻湧,歸墟深處的水晶宮漸漸隱沒在黑暗中。楚墨和雲澈踏上返回劍宮的路,手中的鑰匙碎片散發著溫暖的光芒。他們知道,太初雷池的雷劫、太玄門的試煉、還有仙界那未知的挑戰,都在等待著他們。
但此刻,他們隻需握緊彼此的手。混沌劍體與鎮天血脈的共鳴,在他們相觸的瞬間達到頂峰,仿佛整個靈界的法則都在為他們歡呼。屬於混沌劍主的傳奇,在歸墟潮汐的見證下,正朝著仙界的廣闊天地,展開更加波瀾壯闊的篇章。
而在仙界的太玄山巔,蘇寒雪望著手中破碎的請帖,嘴角卻泛起微笑。她輕撫胸前的鎮世印,感受著那縷熟悉的混沌氣息,輕聲低語:"楚墨,雲澈,我們很快就會見麵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讓鎮天印的宿命,成為你們的阻礙......"
海風掠過沙灘,將一切誓言都卷入深海。混沌與鎮天的雙生傳奇,在歸墟鑰匙的光芒中,正式踏上了仙界的征途,而等待他們的,將是更加強大的敵人、更加神秘的法則,以及那隱藏在鴻蒙深處的終極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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