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泥沼中的倔強
    王翠妞撐起疲憊的身子，
    隻覺渾身酸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還是強撐著坐了起來。
    七歲的大女兒石梅花，機靈得很，
    跑到王翠妞身邊，小聲地說：
    “娘，您身子還沒好利索呢，我幫您。”
    王翠妞心頭一暖，柔聲道：
    “梅花乖，娘沒事兒，
    咱得趕緊做飯，免得你奶奶他們又來鬧。”
    母女倆來到廚房：
    她看著簡陋的灶台；
    又舊又爛的鍋碗，不是開裂就是缺邊；
    還有這少得可憐的食材，
    王翠妞皺了皺眉。
    石梅花懂事地幫忙，添柴生火，
    小手被柴火熏得黑乎乎的，也不喊累。
    王翠妞把幾個野菜團子掰碎，放進鍋裏，
    又添了些水，慢慢熬著稀粥。
    不多時，粥熬好了，
    王翠妞招呼著一家人上桌。
    婆婆劉蘭英一坐下來，就開始挑刺，
    她用筷子攪了攪碗裏的粥，
    瞪著王翠妞罵道：
    “你這做的是飯嗎？
    稀得能照見人，你是想餓死我們啊！
    整天就知道偷懶，真不知道我兒娶你有啥用！”
    王翠妞心裏憋屈極了，
    但看著幾個孩子瘦弱的模樣，
    還是忍了下來，輕聲說道：
    “娘，家裏就這點吃的了，我也沒辦法。”
    “哼，沒辦法？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劉蘭英不依不饒。
    這時，石梅花忍不住開口：
    “奶奶，您別罵娘了，
    娘每天很辛苦的，這粥挺好喝的。”
    劉蘭英一聽，抬手就朝石梅花打去：
    “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敢頂嘴，
    我看你是跟你娘一樣不懂規矩。”
    王翠妞眼疾手快，
    一把將石梅花護在身後，怒道：
    “娘，您要是心裏有氣，衝著我來，別打孩子！”
    “啪”，劉蘭英一巴掌扇在王翠妞臉上，
    “你這個賤蹄子，還敢護著，反了你了！”
    王翠妞的眼眶瞬間紅了，
    她緊咬下唇，不讓淚水掉下來。
    石柱福在一旁看著，
    麵露不忍，卻又不敢出聲阻攔。
    吃過飯，劉蘭英指著角落裏一堆髒衣服，
    嗬斥著：“你看看這堆衣服，都快發臭了，
    還不趕緊去河邊洗了，
    成天就知道吃閑飯！”
    王翠妞深吸一口氣，
    抱起衣服，帶著石梅花往河邊走去。
    一路上，石梅花緊緊拉著王翠妞的手，小聲說：
    “娘，等我長大了，
    一定好好孝順您，不讓奶奶欺負您。”
    王翠妞聽著，
    心裏滿是慰藉，輕聲道：
    “梅花真懂事，娘有你真好。”
    來到河邊，村裏的胖嫂和翠嫂一眾人，
    也在那兒洗衣服，
    看到王翠妞來了，她們互相使了個眼色，
    開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胖嫂故意提高音量：
    “喲，這不是翠妞嘛，
    聽說昨兒個掉進河裏啦？
    我看呐，就是想偷懶，
    不想幹活，故意尋個由頭吧。”
    翠嫂也跟著附和：
    “就是，整天邋裏邋遢的，
    這家裏被她弄得亂七八糟，
    也不知道，石柱福咋看上她的。”
    王翠妞本就憋了一肚子火，
    這下徹底忍不住了，
    她把衣服往地上一扔，雙手叉腰，
    怒視著眾人：
    “你們嘴巴放幹淨點！
    我王翠妞行得正坐得端，
    哪像你們，整天就知道嚼舌根，
    有這閑工夫，
    不如多管管自個兒家的事兒！”
    胖嫂一聽，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站起身來，雙手握拳：
    “你個臭娘們，還敢頂嘴，
    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說著就朝王翠妞撲了過來。
    王翠妞可是來自 21 世紀的警隊精英，
    雖說現在這身子骨弱了些，但也不怕她。
    她輕巧地一閃身，
    胖嫂一個踉蹌，差點掉進河裏。
    胖嫂氣鼓鼓地說：
    “王翠妞，你竟然敢推我，害我差點掉進河裏。”
    “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推你了，
    我碰都沒碰你吧。”
    石梅花也說：“胖嬸，你們別欺負我娘了。”
    王翠妞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些婦人：
    “我們大家明明都看見，
    你自己撲過來想打我，
    我自然要躲開了，
    你自己摔倒的，怎麽還耐上我了。”
    眾人見狀，都驚呆了，
    心想：這個傻翠妞，
    怎麽從河裏撈上來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得？
    翠嫂等人也不敢再吭聲，
    賊溜溜地低下頭，繼續洗衣服。
    王翠妞冷哼一聲，
    撿起衣服，開始麻利地洗了起來。
    石梅花在一旁看著，眼中滿是崇拜：
    “娘，你衣服洗的好快，你真厲害！”
    王翠妞笑了笑：
    “梅花，你也很棒！你要記住，
    咱不能隨便被人冤枉，任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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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完衣服，王翠妞端著幹淨的衣物，
    帶著石梅花回了家。
    一進家門，看到石柱福正蹲在院子裏發呆，
    她心裏的火“噌”地一下又冒了起來。
    王翠妞把衣服往地上一扔，
    走到石柱福麵前，數落著：
    “石柱福，你看看你，整天唯唯諾諾的，
    你娘欺負我，
    你大哥、二哥他們，也一樣看不起咱，
    你就不能硬氣一回？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石柱福耷拉著腦袋，囁嚅著：
    “娘子，我……我也沒辦法啊，
    娘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要是頂嘴，她非得鬧翻天不可。”
    “那咱的兒女呢？
    他們天天挨打、挨罵、挨餓，你就忍心？”
    王翠妞氣得眼眶泛紅：
    “大哥二哥的兒子還送去念書，
    咱們的孩子呢？憑什麽要受這份委屈？”
    “娘子，咱兒子狗蛋還小，還沒到讀書的時候。”
    王翠妞氣笑了：
    “嗬，沒到讀書的時候，那梅花呢？”
    石柱福囁嚅著：“梅花是女娃呀，”
    “女娃怎麽啦，女娃就不是人啊，
    再說，等狗蛋大了，
    你以為你娘會送他讀書？”
    石柱福麵露難色，張了張嘴，
    卻又無奈地閉上了。
    王翠妞來回踱步，越想越氣：
    “你作為父親、丈夫，咋就不能有點擔當呢？
    哪怕為孩子們爭一爭也好啊！”
    石柱福低著頭，小聲說：
    “娘子，我知道錯了，可我真不知道該咋辦……”
    王翠妞看著他這副模樣，
    心裏又氣又無奈。
    她知道，在這個家裏，
    要想改變現狀，隻能靠她自己，
    但她也明白，石柱福本性不壞，
    隻是被多年的壓迫磨沒了棱角，
    以後得慢慢開導他。
    她想起白天的種種遭遇，
    又想起現代的生活，心中滿是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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