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詭異玄靈界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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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玄,蘇小七處。
    "別碰那些碎屑!"蘇小七的警告遲了半拍。
    戴玄的指尖剛觸到某片暗紅銅鏽,整個琉璃地麵突然映出千百個扭曲的人影。
    那些影子像被火烤化的蠟像般彼此交融,最終凝結成三個血淋淋的篆字——燭龍吞日
    程宇的嘶吼陡然拔高八度,戴玄看見他的影子正在琉璃下方被某種力量撕扯,無數細如發絲的青銅脈絡從地宮燭龍雕像的眼眶裏鑽出,正順著影子的經絡向上攀爬。
    蘇小七突然將胸口的鑰匙按在程宇心口,齒輪狀的瞳孔迸發出幽藍冷光。
    "以汝血為契!"少女的嗓音帶著金屬摩擦的震顫。
    戴玄掌心的命符突然發燙,三滴墜入凹槽的心頭血竟逆流而上,在半空凝成赤金鎖鏈纏住程宇的脖頸。
    鎖鏈與齒輪紋路相撞的刹那,整座柴房響徹齒輪卡殼的刺耳聲響。
    地麵琉璃應聲碎裂。
    戴玄拽著程宇急速下墜時,瞥見那些青銅碎屑正在重組。
    它們拚成的分明是縮小版的青冥宗山門,連屋簷下掛的青銅風鈴都分毫不差。
    蘇小七的裙擺突然翻湧出銀白光暈,那些懸浮的花瓣瞬間凝成羅盤,堪堪托住三人墜向深淵的身軀。
    "東南巽位!"蘇小七的銀發纏住戴玄手腕。
    青年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命符上,符咒燃燒的幽綠火焰照亮了下方深淵——哪裏是什麽地宮,分明是倒懸的清虛觀建築群,每個飛簷下都垂掛著人形陰影。
    程宇的影子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那些青銅脈絡已經爬到他太陽穴位置,在皮下凸起蚯蚓狀的紋路。
    戴玄突然扯開道袍前襟,露出心口尚未愈合的七星釘痕。
    當第七枚釘痕滲出的血珠滴在蘇小七的鑰匙上時,整把鑰匙突然分解成七枚青銅齒輪,程宇脖頸的紋路缺口。
    天地倒轉的眩暈感席卷而來,戴玄在失重中聽見無數齒輪咬合的哢嗒聲,懸浮的青銅碎屑突然匯聚成巨大的日晷投影。
    "癸水位,開休門!"戴玄的敕令引發空間震蕩,程宇脖頸的齒輪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那些青銅脈絡突然如退潮般縮回地底。
    青年影子最後消散的瞬間,左手指尖殘留的陰影突然凝成半張人臉,用程宇的聲音發出冷笑:"你們逃不掉的。"
    柴房腐朽的梁柱重新出現在頭頂。
    戴玄跪在潮濕的稻草堆裏,看著掌心命符化作灰燼。
    程宇安靜躺在陰陽魚圖案中央,脖頸齒輪紋路褪成淺青色疤痕,隻是右眼瞳孔變成了墨色。
    "他的三魂被噬去一魄。"蘇小七擦拭著鑰匙表麵凝結的血霜,齒輪瞳孔轉向窗外漸白的天色,"那些影子在撤離前,給我們的認知留下了認知裂痕。"
    仿佛印證她的話,程宇突然抽搐著蜷縮起來,他殘留人類溫度的左手死死摳住地磚縫隙,被青銅侵蝕過的右手卻詭異地擺出結印姿勢。
    戴玄注意到他右手小指第二關節處,浮現出與地宮燭龍鱗片相同的暗紋。
    卯時的更鼓從極遠處飄來。
    蘇小七突然捂住心口後退半步,她的鑰匙表麵不知何時爬滿了血絲狀紋路,那些紋路拚成的圖案,赫然是戴玄在深淵裏見過的倒懸清虛觀縮影。
    "你早就見過這些影子。"戴玄用劍尖挑起程宇衣襟下露出的半截鐵牌,那是青冥宗弟子執行秘密任務時才有的玄鐵令,"上個月程宇奉命調查失蹤的鎖龍井..."
    蘇小七沉默,她彎腰拾起一片青銅碎屑,碎屑在觸碰指尖的刹那竟化作飛灰,卻在灰燼中留下半個帶齒痕的月牙印記——與鑰匙柄端的凹槽完美契合。
    "以前在大荒秘境,我見過被影子寄生的九尾天狐,它們會吞噬宿主最珍視的記憶作為養料。"她掀開左袖,腕間七枚銀環發出輕鳴,每枚銀環內側都刻著不同的星象圖。
    戴玄的瞳孔微微收縮。
    其中兩枚銀環的星象,與程宇影子燃燒時顯現的星圖完全一致。
    更深處的不安在胸腔翻湧——蘇小七腕間的第三枚銀環,刻著的正是清虛觀傳承千年的北鬥封魔陣。
    晨光刺破窗紙的刹那,程宇突然發出溺水者般的劇烈嗆咳。
    他的右手無意識在空中抓撓,指尖劃過之處,懸浮的塵埃竟凝成微縮的青銅齒輪。
    戴玄的劍鞘尚未觸到那些詭異造物,齒輪便化作青煙消散,隻在潮濕的地麵留下帶著鐵鏽味的蜿蜒水痕。
    蘇小七的鑰匙突然發出預警般的蜂鳴。
    兩人同時轉頭望向東南方的天空,那裏有七隻紙鶴正穿透晨霧飛來,每隻紙鶴的翅膀都染著燭火般的幽綠色。
    戴玄認出這是清虛觀最高級別的傳訊符,隻是本該朱砂繪製的符紋,此刻正滲出瀝青般粘稠的黑色液體。
    晨霧被紙鶴翅膀攪動的氣流撕開裂縫,蘇小七腕間的銀環突然迸發出刺骨寒意。
    戴玄伸手接住為首的紙鶴時,掌心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些本該清朗的符紋此刻扭曲如蛆蟲,黑色黏液正順著他的指縫滴落,在稻草堆裏腐蝕出冒著青煙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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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碰符灰!"蘇小七的銀發突然纏住戴玄手腕,將他掌心的紙鶴甩向半空。
    第七隻紙鶴在觸碰晨光的刹那突然自燃,幽綠火焰中浮現出半張蒼老麵容,赫然是清虛觀趙長老的模樣。
    戴玄的瞳孔劇烈收縮,那張臉的下頜骨正詭異地反向開合,發出的卻是程宇的聲線:"影噬三魂,燈滅七魄......"
    話音未落,燃燒的紙鶴突然爆開漫天磷火。
    戴玄揮劍斬落的瞬間,整座柴房突然如浸水的墨畫般褪色。
    腐朽的梁柱化作飛灰,潮濕的稻草在晨風中凝結成灰白色的骨渣。
    當最後一絲霧氣散去,三人正站在布滿裂痕的墓碑林中。
    "是七日前失蹤的雜役弟子。"戴玄的劍尖挑起半截碎裂的墓碑,青苔覆蓋的"程"字下方,密密麻麻的螞蟻正銜著青銅碎屑鑽進縫隙。
    他猛然轉頭看向蜷縮在地的程宇,後者右手結印的姿勢與最近那塊墓碑的浮雕完全重合。
    蘇小七突然跪坐在某塊倒伏的墓碑前,指尖撫過被風化的碑文凹陷:"丙申年七月十五,青冥宗外門弟子程宇歿於鎖龍井。"
    她腕間的銀環突然發出蜂鳴,第三枚銀環投射出的星象圖,正與碑文角落的暗紅色印記嚴絲合縫。
    戴玄的喉結滾動著咽下驚駭,那些星象圖分明是昨夜程宇影子燃燒時顯現的圖案,而碑文記載的死亡日期,正是程宇上月接下玄鐵令前往鎖龍井的三天前。
    "影子篡改了認知。"蘇小七突然扯開衣襟,心口位置浮現出與程宇脖頸相似的齒輪紋路,"它們吞噬記憶後會偽造因果。"
    她腕間的銀環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投射出的星圖在墳地上空拚湊出殘缺的青銅日晷。
    晷針掃過程宇墨色右眼的刹那,整片墳地突然響起鎖鏈拖拽的聲響。
    戴玄的七星釘痕突然滲出黑血,他踉蹌著扶住墓碑,看見自己的影子正被某種力量撕扯成絲狀,每根絲線都連接著墳地裂縫中的青銅碎屑。
    蘇小七的鑰匙突然脫手飛出,在空中分解成七枚齒輪嵌入日晷投影,在地麵的星光瞬間化作燃燒的篆文。
    "乾坤倒懸,生死易位。"程宇突然用兩種聲線同時開口,墨色右眼流淌出瀝青狀液體,"你們要找的答案,早在三年前就刻在......"
    他的喉嚨突然發出齒輪卡殼的聲響,右手小指的暗紋迸發出刺目紅光。
    蘇小七的銀發如蛛網般裹住程宇抽搐的身軀,戴玄的劍鋒卻轉向她微微顫抖的指尖:"你腕環的北鬥封魔陣,為什麽帶著青冥宗禁地的血砂?"
    他劍尖挑起少女袖口,第三枚銀環內側的星象縫隙裏,暗紅色結晶正隨著呼吸明滅。
    墳地深處突然傳來陶罐碎裂的脆響。
    戴玄的質問被突如其來的陰風絞碎,蘇小七的瞳孔齒輪停滯了半息。
    當她轉身望向聲源時,晨霧中浮現出半截殘破的陶俑,陶片表麵的紋路竟與鑰匙柄端的月牙印記如出一轍。
    "是《荒古輿圖》記載的禹王祭器。"
    戴玄踢開陶俑周圍的碎骨,劍鞘刮去青苔後露出半幅星野圖,"這些陶片的位置排列,分明是......"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那些散落的陶片在晨光中投下的陰影,正緩緩拚湊成鑰匙的形狀。
    當最後一片陰影歸位時,墳地裂縫中的青銅碎屑突然懸浮而起,在三人頭頂凝成殘缺的羅盤指針,直指西北方某座被藤蔓覆蓋的無字碑。
    程宇的墨色右眼突然淌出淚水,那些液體在觸及陶片的瞬間化作冒著熱氣的青銅溶液。
    蘇小七的銀發突然被無形的力量拽向無字碑方向,她踉蹌著按住心口齒輪:"是認知裂痕在修複,快用你的......"
    戴玄的劍鋒已經斬斷纏繞銀發的透明絲線。
    當他的血珠濺在無字碑上的刹那,碑麵突然浮現出血色輿圖——蜿蜒的線條在西北方位勾勒出半座青銅城池的輪廓,而城池中央缺失的部分,恰好與蘇小七鑰匙的月牙缺口吻合。
    卯時的更鼓聲第二次從極遠處傳來。
    這次的聲音裹挾著青銅震顫的餘韻,墳地所有墓碑突然開始下沉。
    戴玄拽著意識混沌的程宇躍上最後一塊凸起的青石,看見蘇小七的裙擺正在消散的霧氣中染上星輝,此刻逆向流轉著幽藍光芒。
    當最後一縷霧氣滲入地縫,三人站在了布滿裂痕的荒原上。
    戴玄的七星釘痕還在滲血,那些血珠滾落在地竟化作青銅色的地衣,朝著西北方瘋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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