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薇和派西維仿佛兩個身外人在這靜靜地聽他們討論。
    莫西亞打破一時的沉默：“我在想，這朵靈皮花有沒有可能是多個靈魂雜糅而成？”
    羅莎莉提醒他：“雖然有大量未被淨化的靈魂時才能生出靈皮花，但是多個靈魂存在時更傾向於形成多朵靈皮花，靈魂之間具有相斥性。”
    莫西亞點頭表達對此說法的認同，但他補充：“所以有可能是這些靈魂都並不完整。以前雙色花的例子中提到死者具有雙重性格，在我們後來的處理中也沒有發現兩個完整靈魂的存在。”
    羅莎莉低頭沉思：“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不完整的靈魂是怎樣存在的？”
    俄薇想起派西維說的關於克勞利的故事，忍不住看他。
    派西維本來在走神呢，忽然感受到旁邊的目光，有些疑惑地回望過去。
    俄薇被他這麽冷不丁一看迅速收回了目光，莫名有些心虛。
    莫西亞還在和羅莎莉討論那個問題：“這個我不太清楚，畢竟我不是人類。”
    羅莎莉倒是還在舉例：“靈魂不完整的情況大多數是天生的，小部分是外力因素，不過這很困難。”
    莫西亞：“惡魔是不是能夠做到？”
    幾人看向派西維。
    莫西亞並沒有什麽惡意，他隻是單純的想起來這件事。派西維對這個教授並不熟悉，隻聽說過他天天都在擺弄自己的鳥兒。
    “我們確實能使靈魂脫離身體並禁錮折磨，但是使之‘不完整’沒聽說過，不過在暗穀內也有可能。”派西維說著完全不覺得這是多麽令人難以忍受的事，雖然在場有兩個都是人類。
    俄薇聽著逐漸理解了所謂“不完整”。就好像一塊鋼板，可以從整體中抽出、可以對其加熱或者進行其他操作，但想要將其分為幾塊很難。
    話說到這似乎到了死胡同，他們也不可能讓派西維去暗穀裏驗證是否能將靈魂撕成碎片。
    “答案可能跟那個魔法陣有關。”
    斯坦尼的高年級學生，是索蘭德拉教授的學生，未畢業的學生中是魔法陣學的最好的，她也沒見過這個陣記，魔法陣由於不完整，她無法斷言這個魔法陣的作用，不過她確實看出了其中的雙層法陣。
    莫西亞看了看時間：“還有一會才會天黑，今天我們已經把弗瑞姆燃料的所有記錄都整理好了，要不你先把這些資料帶回去，順便把這兩小孩以及斯坦尼送回去？”
    他本來就不讚成讓派西維兩人進去暗穀，但羅莎莉堅持通過了請假條。莫西亞並不知道俄薇的情況。
    現在兩人安全從中出來了，莫西亞接下來還要帶著高年級學生繼續狩獵，自然無法照顧兩人。
    羅莎莉一開始也隻是因為派西維忽悠的說法太有信服力了，現在尋求他們的意見。
    俄薇當然是想早點回去，派西維此次出來所有的目的都達到了，也沒有意見。
    後麵羅莎莉去問了斯坦尼，她卻不願意，她還是更想完成本次狩獵。羅莎莉便同意她留下，反正主要是讓索蘭德拉研究。
    有了羅莎莉教授的帶領，穿越暗穀的速度非常快，羅莎莉沒有點燃弗瑞姆燈，身邊亮起微弱的光芒。
    俄薇仿佛聽見了黑暗內被驅逐的那些東西的不滿，但礙於羅莎莉的實力，那些黑暗無法靠近他們。
    有了羅莎莉教授的保護，俄薇自然不可能再去牽派西維的手，隻是身體的習慣仍是讓她往那邊貼近一些，並在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時即使打斷自己的思路，逃避某些似乎要破土而出的想法。
    俄薇猜想羅莎莉教授的這個魔法無法持續很長時間，因為她為了跟上前麵教授的步伐幾乎都要跑起來了。派西維在她身旁憑借腿長悠閑地走著。
    “你們找到答案了？”
    隻有他們三人在，俄薇反應過來，羅莎莉教授在問她有沒有找到自己無法使用魔法的答案。
    俄薇等著派西維接話，後者也沒讓她擔心。
    “我們發現了一個黑影，當時那人死的時候凶手並未遠離，估計是在隱藏那人靈魂痕跡的時候對她造成了影響。”派西維張口就是編造俄薇在暗穀內的感受變化，說的俄薇都以為自己真的經曆過，最後他總結，“不是太難的問題，回去讓克勞利教授給她調幾瓶魔藥就行了。”
    羅莎莉目光在兩人之間停頓了一下，在發現俄薇並沒有什麽異樣後點頭：“行，到時候我跟他們說一聲。”
    俄薇明白派西維這樣說是想節省一些原料花費，克勞利教授忙成那樣肯定會讓她自己配置魔藥，她可以趁此用免費的原料調製自己需要的魔藥。
    這件事暫時搞定，俄薇因為羅莎莉在的情況下一直不說話，派西維因為趕路實在無聊，順便打聽：“凱蘭跟我說他們族的長老到了暗穀這邊，怎麽沒見到？”
    俄薇很懷疑凱蘭知不知道自己告訴過他這件事。
    羅莎莉並不反感學生朝她打聽不需要學生知道的事，俄薇發現她雖然表麵冷冰冰的，實際上很好說話，這麽說來和洛裏安有不少相似之處。
    “他們在周圍的沼澤裏有發現，應該在處理那邊的事。”
    既然這麽說，派西維不會沒眼色到問具體內容。
    “伊森裏斯特校長用了方法暫時穩住了艾爾旦，你們應該還有時間調配魔藥。”羅莎莉明顯是對著俄薇說的。
    俄薇有些意外，她上一次見到艾爾旦的時候對方的狀態可不能用穩定來形容，除非他們把病房裏那些渾身插滿管子靠著呼吸機維持基本生命體征的病人情況也稱作穩定。
    派西維一聽校長就知道那棵年邁的塔拉心樹應該是動用了自己的本源去救艾爾旦。派西維猜測，之所以他還有機會從俄薇這條線去接近艾爾旦應該和伊森裏斯特校長脫不開關係，他聽說過伊森裏斯特在還隻是個塔拉心樹的時候見證過半靈紀女神複蘇的預言。
    想到這派西維隻想嗤笑聖庭精靈，明明自語為女神最忠誠的奴仆，卻盡做虛偽之事，竟然奉人類為主，讓惡魔嘲笑。
    至於人類，派西維瞥了眼俄薇，他從不相信那些傳說，他是個惡魔，他與人類之間除了誘騙狡詐再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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