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上天自然會成全我們的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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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吻來得突如其來,直接把賀時舟給親懵了。
    雖說白檸動作很輕,隻是蜻蜓點水般地掠過他的唇瓣,但帶來的衝擊力卻不容小覷,尤其是還配了一句“也是在那個晚上發現自己喜歡你。”
    白檸雙管齊下,把賀小少爺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賀時舟僵在原地,愣是消化了好半天才把目前的狀況給捋清楚:“你……也喜歡我?”
    白檸點頭。
    大概是她態度太坦然,再加上動作驚人,不管三七二十一順便親了他一口,並且整個過程中動作十分絲滑,沒有丁點兒猶豫和拖泥帶水。
    如此操作下來,反而把賀時舟給整不會了。
    明明最先告白的是他,結果這會兒尷尬的也是他。
    憑什麽?
    賀時舟隨手拋棄的麵子又有蠢蠢欲動的趨勢,隻見他迅速整理好表情,正兒八經道:“誰教你剛表白就親人的?”
    白檸:“?”
    好家夥,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檸嗤笑一聲,手指一圈一圈地繞著長發,表情耐人尋味:“我記得運動會去給某人頒獎的時候吧……好像隔著口罩都被親了。”
    那個某人:“……”
    “當時別說確定關係了,八字都還沒一撇呢。”白檸眨巴著眼睛,“那種情況下都能上嘴,你說這是誰教的?”
    “……”
    “難不成是因為傳承了禽獸的血脈?”
    某位姓賀的禽獸:“……”
    賀時舟沉著臉,懟也不是,不懟也不是,你說發脾氣吧,看到那張禍禍人的臉,脾氣瞬間又沒了。
    在這一刻 賀時舟悲哀地發現——他拿白檸完全沒有辦法。
    “算了。”賀時舟別過臉,橫下心去找他的行李箱,“扯平了。”
    “扯平?”白檸又笑了一聲,清脆的聲音真就跟銀鈴般,但傳到賀時舟耳中不是悅耳,而是嘲諷,“我虧大了好嗎?我剛親你是名正言順,你運動會那會兒親是玷.汙我的清白。”
    她說得振振有詞,站在道德製高點指指點點。
    賀時舟則拉著行李箱一路向前,步伐穩健,麵無表情。
    他知道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純情公子哥鬥不過女流.氓。
    …
    女流.氓察覺到了他臉皮很薄,於是捏緊拉杆快步跟上:“今天我們就先各回各的宿舍吧。”
    剛好又是周末,不用上晚自習,完全可以回宿舍躺到天亮。
    白檸認為自己的提議相當具有建設性,越想越合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周一才能全情投入學習之中。”
    不是。
    賀時舟有些匪夷所思。
    怎麽又談到學習了?剛才他倆不是才告完白嗎?那下文呢?怎麽就無疾而終了?
    賀時舟心頭堆滿了十萬個為什麽,而白檸還在跟他談學習。
    這一刻,愛學習愛了十多年的賀時舟第一次對學習產生了負麵情緒。
    “白檸。”終於,他聽不下去了,主動掐斷對方滔滔不絕的廢話。
    白檸:“嗯?”
    “我們——”賀時舟深吸一口氣,俊美的臉上潛藏著一絲猶疑,“我們現在算什麽?”
    他問得擲地有聲,好似在控訴某人占了便宜卻不給名分。
    白檸抿了抿嘴唇,垂眸沉思,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按理說,就正常邏輯來講,雙方告完白後就可以確定關係、開啟一段甜甜的戀愛之旅了,但問題是——
    他倆還是高中生,又是極其關鍵的高三學生,要是在這個時候談起沒羞沒臊的戀.愛,似乎有那麽點傷風敗俗。
    雖說白檸相當有自信,認為區區戀愛並不會影響學習,可再怎麽說他們還是處在校園的大環境中,太明目張膽恐怕不是什麽好事。
    尤其紅楓還明文禁止戀.愛。
    …
    “要不我們暫且先把這事擱一下。”白檸試探性地開口,卻見賀時舟的臉色不太好。
    他大約是會錯了意,聽白檸這麽一提議,思維跳到了另一個次元:“你是想反悔?”
    白檸:“?我反什麽悔?我有病?”
    白檸狐疑地盯了他三秒,半晌後,終於明白了這位朋友在擔心什麽。
    “放心好了,白都告了,沒有反悔這一說,難不成你還能隨意控製自己的荷爾蒙?”白檸擺手解釋道,“我是想說我們在學校可能得收斂點,不能公開的那種,等畢業了……”
    賀時舟屏息看著她,似在期待她能說出什麽金玉良言。
    接著,就聽得她煞有其事地說道:“除了法律,沒什麽東西能限製我們談戀愛。”
    賀時舟:“……”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可這話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奇怪?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才把自己的心意搞清楚。”白檸接著說,“所以我明白這份感情來之不易,你也不是那種隨便就會表達好感的人,綜合來看,這是我倆共同努力的結果。”
    賀時舟靜靜聽著她的話語,溫柔的嗓音如同流淌的溪流,鑽進耳朵,淌過心底,所到之處,無不留下深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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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我們已經約定過了。”賀時舟的思緒也飄到了那個具有轉折意義的夜晚,“要一起向前。”
    “對啊。”白檸抬頭,看向碧藍如洗的天空,似在憧憬什麽,“未來的路很長,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一起向前這種話說起來容易,不過挺考驗真心。”
    賀時舟點頭。
    “我不喜歡說什麽永遠跟你在一起這種話,因為我個人覺得把永遠當口頭承諾就很虛無縹緲。”白檸的笑意很淺,眼神通透,卻又積攢了細碎的希望。
    “我隻希望珍惜每一個當下。”她伸手,細白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然後,指間相互纏繞,難舍難分,“因為在我看來……隻要做好每一個‘此時此刻’,上天自然會成全我們的永遠。”
    …
    白檸本想拒絕賀時舟送她到寢室大門口,畢竟就她看來,倆人都像剛解放的農奴,身心疲憊不堪,亟待休整。
    但某個提前進入男朋友角色的家夥弄死不聽勸,非要履行什麽所謂的職責,說什麽也要把她給送到門口。
    送了不說,臨走前還騷兮兮地衝她拋下一句——
    “別太想我。”
    那一瞬間,白檸隻覺自己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聚集在一起搞大合唱,惡寒到了極點。
    她實在是沒想到……有些人進入戀.愛關係後如此之放飛自我。
    這要擱在以前,就算把刀架在賀時舟的脖子上,他老人家也不一定蹦的出來一個屁。
    白檸無言,在原地拽著行李箱目送某人離去。
    也是在這時,她隱約注意到有一道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跟在暗處窺探一般。
    白檸下意識地轉頭查看,卻發現周圍空無一人。
    徒留她一人停在這裏。
    白檸沒有過多去糾結視線從哪個方位而來,而是拖著行李箱往寢室走去,邊走邊在想會是誰在看她。
    對於她來說,這個答案其實並不難猜,隻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得出結論。
    更別說當她抵達走廊時,不偏不倚,恰巧瞥見對麵的門剛好關上。
    白檸停下腳步,微微眯起了眼。
    …
    白檸整理好思緒,拖著箱子往對麵寢室走去。
    由於是周末,走廊極其安靜,行李箱的滾輪在地上劃出清晰可聞的聲響,軲轆軲轆的,一下又一下,撞擊著江以柔敏感的神經。
    江以柔後背靠著門,渾身繃得很緊,雙手垂在身側,拳頭緊捏,手背的青筋若隱若現。
    剛才她在陽台看到了賀時舟跟白檸的身影,倆人似乎才結束集訓返校,站在那兒,即便隻是簡單交流了幾句,也給她一種正在談情說愛的感覺。
    沒錯。
    那倆人之間的氛圍不對勁。
    江以柔排斥這樣的感覺,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倆之間互動的細節更為親昵,好像關係更近了一步。
    她隻覺得諷刺,那一瞬間,委屈和氣憤沸騰了一般,從心底直衝腦門,她怒不可遏地打開房門,想要跟白檸當麵對峙,但在理智回攏的一刹那,她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做這件事。
    她現在的處境已經跌到了穀底,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對付白檸。
    於是她落荒而逃,再次把自己囚禁在了房間中。
    …
    滾輪的聲音愈來愈近,刺耳的摩擦音刮擦著耳膜,江以柔在極端難受中閉上了眼睛。
    驀地,聲音戛然而止,中斷在她門口。
    江以柔背脊一僵。
    難道……
    還沒等她完全反應過來,門便被敲響了。
    那一聲又一聲的敲擊,就抵在她的後背,相隔不過一扇門的距離。
    江以柔咬緊下唇,努力克製自己顫抖不已的身體,腦子裏飛快掠過各種畫麵。
    張浩給她電話的事。
    盛媛給她打電話的事。
    還有論壇被鎖的事。
    種種突發事件累積起來,不堪重負,足以把她這根羸弱的稻草給挫骨揚灰。
    江以柔隻覺呼吸困難,胸口像是被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又悶又堵,連喘口氣都異常艱難。
    不知過了多久,敲門聲停了。
    江以柔在短暫的安靜中緩緩回神。
    但下一秒,她就聽得一道熟悉而又清冷的聲音在另一端響起。
    “江以柔,你徹徹底底輸了。”
    …
    白檸無所謂江以柔是否開門,本來她也就圖個玩味的心態,順便過來叨叨兩句。
    不過很可惜,對方似乎少了之前那種意氣風發的姿態,連當麵跟她虛與委蛇的勇氣都沒了。
    白檸隱約感覺離開的這半個月發生了些重大的事兒。
    至於是什麽……
    估計等下周上課就知道了,畢竟八卦這種東西,就算不長腳,也會被各路吃瓜群眾給傳得沸沸揚揚。
    …
    白檸開了房門,將行李箱往角落裏一帶,不慌不忙地點開了手機相冊。
    隻見裏邊兒還躺了幾張江以柔的照片,正是那次隨手拍的。
    女孩姣好的麵容布滿了猙獰的表情,看著鏡頭的樣子似乎想把人生吞活剝,跟平日裏乖巧的模樣到是大相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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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檸看了幾眼,便覺得索然無味,總覺得這玩意兒還挺占內存,但細細一想,又約摸估計可能有點用。
    賀時舟說過,把運動會的事情交給了自己哥哥去處理,那這小半個月下來,他哥哥應該掌握了一些關於江以柔的痛點,否則剛才那家夥不至於窩在宿舍裏裝死。
    白檸輕輕閉上眼,在腦海裏梳理了一遍江以柔欺.淩人的全過程,從搬到她對麵,指使盛媛揭露她的長相,再到運動會的事兒……
    所有事件都潛藏著蛛絲馬跡,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穿插於其中,而這根線的盡頭便握在江以柔的手中。
    說白了,江以柔就是一嫉妒心繁衍得到的產物,她所做的一切荒唐行為都隻是為了彌補心中的缺失。
    畢竟……內心陰暗的人總是會把自己的愛而不得的緣由歸咎在他人身上,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是不是一坨屎。
    而像江以柔這種愛好暗箱操作的小人,要真碰上軟柿子,估計得把軟柿子給蹂.躪到崩潰,但很可惜,她遇上的是一把硬骨頭。
    白檸“嘖”了一聲:“抱歉,我可沒什麽聖母情結,真被得罪了,我可是要找機會雙倍奉還的。”
    她這句話剛說完,微信就跳出了一條新消息。
    正是今天才加的奶奶灰同誌。
    對方開門見山,沒打算跟她繞彎子,直接問——方便語音通話嗎?交流起來效率高。
    狗日的。
    白檸挑眉。
    才加上多久啊就搞語音通話。
    白檸心想又不熟,沒必要,要不幹脆拒絕吧。
    她想著回複的話術,正準備打字,就見對方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又發了兩條微信。
    ——我說正經事,關於你的禮物。
    ——你認識一個叫盛媛的女生吧?
    白檸手指一滯,停頓三秒後,將剛打出來的“不”立馬替換成了“好”。
    那個所謂的禮物她一點兒也不關心,她全部注意力都被“盛媛”二字給吸了過去。
    秦野竟然……認識盛媛?
    白檸大腦轉得飛快,推敲著各種可能性,不放過任何一個細枝末節。
    推著推著,她忽然就把兩件事給聯係了起來——
    一是運動會聽到盛媛打電話讓人查匿名賬號的ip,二是秦野是一個計算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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