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屹川的最後一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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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盜墓界中,有這麽一位金丹期的盜墓賊,他叫做,“屹川”。
    遙想當年,屹川隻不過是一個煉氣期的小盜墓賊,現在,他已經算是“盜墓界的祖師爺”了。
    今天,屹川來到了清羽王朝境內的一片森林裏,他手持特製的鏟子,在森林裏尋找著古墓。
    一段時間後,他找到了一個修仙者的古墓,他立馬動手挖了起來,經過一番挖掘後,他成功挖進了墓室。
    墓室中,有大量的金銀珠寶,各種法寶和武器,珍貴的丹藥,耀眼的鑽石。屹川迅速將這些財物搜刮一空。
    屹川深知盜墓取財本是不義之舉,他盜墓的行為遲早會觸怒上蒼,招來天譴。所以,他會把挖到的大部分財物分給窮人。
    於是,屹川帶著財物來到了一個村莊。這個村子的村民們終年過著清苦日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是常有的事。
    屹川將盜來的財物一股腦全倒在地上,然後,他大聲宣告這些寶貝全都送給村民了。
    村民們聽後,全都圍了過來,他們先是一陣驚愕的沉默,而後爆發出狂喜的歡呼。
    老人們渾濁的眼中淚光閃爍,孩童們好奇又興奮地圍著財寶叫嚷,青壯年們則滿臉不可置信,愣在原地。
    緊接著,村民們像是回過神來,呼啦啦一下,男女老少齊齊跪在地上,給屹川磕頭,口中滿是誠摯感恩之詞。
    屹川離開村莊後,他對著天空大聲呼喊起來: “上蒼啊!您睜睜眼睛,看看我吧!”
    “這些年,我盜取了無數的古墓,我心裏頭清楚,這是造孽,是忤逆天道的惡行。”
    “可我並非徹頭徹尾的惡人呐,每一回,我從那古墓裏盜取的財物,都不敢全數私吞。”
    “我看著一路上的那些窮人,有餓得皮包骨頭的孩童,有被病痛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老人,我這心裏就極為痛苦。”
    “所以,我每次都會把盜來的大部分財物分給窮人啊,隻盼著能給他們些許活下去的指望,也算是給自己積點兒陰德。”
    “上蒼啊,如果真有地獄的話,就放過我吧!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可我也在努力彌補,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補救。”
    “我死後,可千萬不要讓我下地獄啊……”
    ……
    在荒郊野外,有一個特別的茶館,這個茶館是盜墓賊們的情報中心,但凡來這個茶館喝茶的人,基本都是盜墓賊。
    今天,屹川走進了這個茶館,他對茶館老板說:“最近,有什麽消息嗎?”
    茶館老板說:“屹川爺,可算把您盼來了!有樁天大的買賣,我剛得著信兒。有個大墓,您猜是誰的?正是那清羽王朝的太後,老佛爺的墓!”
    “那墓裏頭的金銀珠寶啊,堆得像小山似的,隨便撈上幾件,那可都是價值連城的稀世寶貝。”
    “我聽說,墓裏有一顆夜明珠,足有拳頭那般大,能把整個墓室照得亮堂堂的。”
    “還有那些玉如意、金佛像什麽的,隨便一件拿出去,都夠普通人逍遙快活幾輩子啦!”
    屹川說:“哼,清羽王朝迫害了百姓們的祖宗3代。咱去盜這老妖婆的墓,那叫替天行道,天經地義!”
    “不過,那老妖婆的墓裏必定機關重重,稍有不慎,就得把命搭進去。”
    “而且啊,朝廷肯定派了最精銳的清羽軍看守著陵墓,想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溜進去,難如登天呐。”
    老板說:“屹川爺說得是,可這等肥差,錯過實在太可惜!”
    “以您在盜墓界的手段和人脈,隻要您肯牽頭,召集幾個得力幫手,再琢磨琢磨破解機關的法子,這票大買賣,準能成呐!”
    屹川說:“此事急不得,還得從長計議。我先想想辦法,怎麽把這局布周全咯。”
    ……
    過了一會兒,幾個孩子走進了這個茶館,其中最大的孩子看著也不過十一二歲,最小的孩子估摸七八歲。
    破衣爛衫掛在孩子們的身上,像是幾塊隨意拚湊的破布,露出的肌膚上滿是泥汙與傷痕。
    孩子們一看見屹川,就立馬走到屹川麵前,然後,“撲通”一聲齊齊跪下,腦袋重重磕在滿是塵土的地上。
    孩子們說:“求您收下我們吧,我們想拜您為師,我們要當盜墓賊!”
    屹川說:“你們小小年紀,為啥偏要當盜墓賊啊?這可不是啥正經營生。”
    孩子們說:“前幾天,一些官差闖進我們家收稅,爹媽辛苦一年,連肚子都填不飽,哪還有錢交稅啊!”
    “官差二話不說,抄起棍棒就打,爹媽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還喪心病狂地放火燒了我們的家,啥都沒給我們留下……”
    “爹媽生前常念叨,說屹川叔叔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每天都會救濟窮人,碰上難處找您,準沒錯。”
    “所以,我們實在沒別的法子,就一路打聽著找來投靠您了,屹川叔叔,求求您收下我們吧!”
    茶館老板說:“這清羽王朝啊,早爛到根兒裏了!朝廷裏的那些個王爺貝勒,整日花天酒地,揮霍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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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為了買洋人的新奇玩意兒,就去洋人的銀行借錢,如今朝廷欠了洋人一屁股債。”
    “朝廷為了還錢,就拚命壓榨咱老百姓,加征的稅一年比一年重,苦的還不是這些無辜的平頭百姓喲!”
    屹川看著眼前幾個孩子,他說:“我收下你們了。剛好,我也想開宗立派了。”
    “這些年,盜墓這行雖說見不得光,但我心裏一直憋著股勁兒,想著要是能拉起一幫子人,創建1個專門靠盜墓營生的宗門。”
    ……
    幾天後,屹川憑借著自己在盜墓界的威望,振臂一呼,召集起了大批盜墓賊。
    到了晚上,大量的盜墓賊跟著屹川,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太後的陵墓附近。
    屹川站在一塊巨石上,他對著盜墓賊們大喊:“兄弟們!咱們心裏都清楚。”
    “你們當中有太多人,本是普普通通的莊稼漢、手藝人,原本也盼著能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日子。”
    “可這狗娘養的朝廷,賦稅重得像座山,徭役沒完沒了,把咱逼到絕境,沒了活路,這才不得已走上盜墓這條道兒!”
    “要是朝廷能給咱們留哪怕一絲生機,誰會樂意幹這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營生!”
    “今天,清羽王朝的太後,那個作威作福的老佛爺的墓就在這兒!咱們是去盜墓嗎?不!絕對不是!咱們這是去拿回原本就屬於咱們百姓的東西!”
    “你們想想,她墓裏那些堆積如山的陪葬品,哪一件不是從咱百姓身上搜刮、搶奪去的?”
    “咱祖祖輩輩在烈日下揮汗如雨,在寒冬裏忍饑挨餓,才攢下的那點血汗錢,全被這老妖婆一股腦兒卷進了她的墓穴,供她死後還能繼續享受榮華富貴。憑什麽?”
    “今天,咱們就要闖進這老妖婆的墓!可沒那麽容易,有一支清羽軍守護著老妖婆的陵墓。他們不過是朝廷的鷹犬,幫著權貴欺壓咱們的幫凶!”
    “大家跟著我!跟清羽軍拚了!這一戰,必定艱險萬分,不少兄弟或許都得把命撂在這兒。”
    “但我告訴你們,要是咱們今天退縮了,往後就隻能永遠被踩在腳下,永無翻身之日!”
    “為了咱們自己,為了家中老小,為了那些被朝廷害死的冤魂,拚了!”
    屹川的話音剛落,人群瞬間被點燃,怒吼聲、拔刀聲交織在一起,在陵墓前久久不散。
    屹川一馬當先,他拔出長刀,衝向了陵墓。盜墓賊們呐喊著蜂擁而上。
    守墓的清羽軍看見盜墓賊們後,他們立刻列成緊密的長槍方陣,隻見那一排排長槍筆直挺立,刺向了盜墓賊們。
    一時間,鮮血飛濺,盜墓賊們毫無章法的衝擊,讓他們在長槍方陣前付出了慘重代價。
    有人被刺穿咽喉,瞪大雙眼,至死都帶著不甘;有人腹部中槍,雙手死死捂住傷口,腸肚卻仍從指縫間流出。
    屹川身上也濺滿鮮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同伴的,他左衝右突,每揮一刀,都帶著玉石俱焚的狠勁,硬是在長槍方陣裏撕開一道缺口。
    廝殺聲在曠野上回蕩,驚醒了附近村莊的百姓。起初,村民們隻是畏縮著,躲在家裏。
    突然,有一個獵人衝進了村莊,他聲嘶力竭地大喊:“我看到,是恩公們正在和清羽軍交戰!”
    村民們聽後,先是一愣,然後,他們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盜墓賊們平日裏救濟眾人的畫麵。
    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裏,是盜墓賊們扛著一袋袋糧食出現在村口。寒冬臘月,衣衫襤褸的老幼被凍得奄奄一息時,也是盜墓賊們帶來了厚實的棉衣棉被。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漢,拿起平日砍柴的斧頭,高呼著:“我反了!”,說完,他便衝出門去,朝著陵墓的方向跑去。
    年輕人們,隨手操起扁擔、鋤頭,婦女們也攥緊了菜刀,紛紛朝著陵墓的方向跑去。
    一時間,村子裏不論男女老少,都朝著陵墓的方向跑去,他們都是去幫助盜墓賊們對抗清羽軍的。
    村民們的加入讓戰況更加混亂,也更為慘烈。
    清羽軍沒想到這些平日逆來順受的村民們竟敢反抗,一時有些慌亂,但很快穩住陣腳,開始血腥鎮壓。
    一位少年舉著鋤頭剛衝到陣前,就被清羽軍的長刀砍斷手臂,慘叫著摔倒在地。
    老漢揮著斧頭砍向一名士兵,卻被身後另一個士兵,一槍刺穿後背,至死都還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婦女們哭嚎著,不顧一切地撲上去,用菜刀砍向士兵。盜墓賊們見村民們如此拚命,士氣大振,拚殺得愈發瘋狂。
    屹川看著身旁不斷倒下的同伴和村民,雙眼通紅,他嘶吼著衝向了清羽軍的將領。
    隨著時間推移,地上屍體越積越多,鮮血匯聚成潺潺溪流,在月色下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氣。
    盜墓賊和村民的人數越來越少,可餘下的人依舊死戰不退,在他們眼中,此刻已不是為了盜墓求財。而是為生存、為尊嚴,向這腐朽王朝發出最後的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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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最後一批清羽軍狼狽逃竄,喊殺聲漸歇,陵墓外隻剩一片死寂與血腥。
    盜墓賊們拄著兵刃,大口喘著粗氣,劫後餘生的慶幸和疲憊寫滿了臉。
    村民們癱坐在地,望著死傷的親人鄰裏,默默流淚,這勝利的代價太過沉重。
    盜墓賊們稍作休整後,便拿出幾大箱炸藥,屹川指揮著眾人,將炸藥安置在陵墓的石門前。
    過了一會兒,導火索嘶嘶冒著火星,“轟!”一聲巨響,地動山搖,巨大的衝擊力裹挾著碎石塵土撲麵而來。
    待煙塵稍散,那扇緊閉的石門被炸出個大口子。盜墓賊們一窩蜂湧上前,他們沿著墓道前行,很快,他們來到主墓室。
    主墓室裏,金銀珠寶堆積如山,各式金器,成串的珍珠瑪瑙,還有那數不清的翡翠玉石。
    在主墓室的中央,有一尊精美的玉棺,棺蓋上鑲嵌著碩大寶石,想必太後就長眠於此。
    盜墓賊們立馬撬開了棺蓋,棺內,太後屍身保存尚好,身著金絲鳳袍,頭戴珠翠鳳冠,周身堆滿奇珍異寶。
    盜墓賊們瞬間紅了眼,嗷叫著一擁而上,他們的手瘋狂地抓取著金銀珠寶,片刻間,主墓室裏便亂成了一鍋粥。
    有人剛攥住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被旁人猛地撞了一下,差點脫手。有人為了一串成色絕佳的珊瑚手串,和身旁的同夥推搡起來。
    盜墓賊們為了爭搶寶物,開始推搡、扭打。你扯著我的胳膊,我揪著你的衣領,互不相讓,沒一會兒就扭打作一團,謾罵聲、呼喊聲在墓室裏此起彼伏。
    過了一會兒,盜墓賊們在陵墓各個角落展開地毯式搜刮。他們拿著火把,沿著蜿蜒曲折的墓道匆匆奔走,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藏著財寶的暗格、密室。
    幾個小時後,一箱箱、一袋袋沉甸甸的財寶被陸續翻找出來,盜墓賊們全都扛著大包小包,累得氣喘籲籲。
    待到這場瘋狂的劫掠結束,盜墓賊們扛著財寶走出了陵墓。然後,他們將大部分的財寶分給了附近的百姓。
    ……
    幾天後,屹川的身體每況愈下,現在的他,每天都隻能躺在床上,他能感覺到自己快要死了。
    在臨終之際,他強撐著最後一絲氣力,將自己的3個徒弟叫到床前。
    屹川對這3個徒弟說:“我要你們3個人,各創立1個宗門。我要給你們立下3條規矩。”
    “這第1條規矩是,咱們絕不能去盜平民百姓的墳墓。”
    “那些平民百姓,一輩子在黃土裏刨食,被苛捐雜稅壓彎了脊梁,被天災人禍折磨得苦不堪言,死了也就盼著能有一方淨土,安安靜靜地沉睡,那是他們最後的尊嚴所在。”
    “咱們要是去盜平民百姓的墓,那就是畜生裏的畜生!”
    “所以,咱們的目標,要對準那些罪有應得的人。”
    “比如,那些資本家,平日裏把窮苦大眾當成螻蟻,用血腥手段榨幹他們的血汗,堆積起自家的金山銀山。”
    “那些個王爺、貝勒,仗著祖宗蔭庇,魚肉鄉裏,驕奢淫逸,視百姓的苦難為玩樂。”
    “還有那些貴族,一身綾羅綢緞,卻滿是貪婪惡臭,把底層人的性命視如草芥。”
    “更別提高高在上的皇帝,坐擁萬裏江山,卻不顧百姓死活,隻圖自己逍遙。”
    “資本家,王爺、貝勒,貴族,皇帝等人的墳墓裏,藏的哪是什麽陪葬品,分明是民脂民膏,是從無數窮人身上扒下來的!”
    “咱們盜這些人的墓,那叫替天行道,拿回本就屬於百姓的東西,明白嗎?”
    “第2條規矩是,每一次盜墓,隻要得了財寶,必須分出一部分給窮人。”
    “你們務必牢記。咱們幹盜墓這行,取的本就是不義之財,可這些財富,絕不能全數落入自家腰包。”
    “這世間,還有太多窮人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讓那些金銀珠寶,能在寒夜給孤兒寡母添一件棉衣,能在災年給餓殍遍野的村子換來幾袋救命糧,這才不枉費咱們擔著這一身罵名。”
    “這不是施舍,是還債,還咱們從那些古墓裏拿走本就屬於天下蒼生財富的債。”
    “第3條規定是,等到哪天清羽王朝徹底覆滅,亂世結束,國家昌盛,百姓富足,再也沒有那些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壓在咱們頭頂,那便是這3個宗門功成身退的時候。”
    “宗門一散,兄弟們各自回歸正途,或農耕,或從商,去過本分日子。切莫貪戀這刀口舔血的營生,咱們起於微末,為的是公道,而非永遠在黑暗裏沉淪。”
    “要是到了該放手時還執迷不悟,那便是與天下大勢相悖,必遭反噬,記住了嗎?”
    眾人聽聞,齊齊跪地,抱拳高呼:“謹遵祖師爺教誨!”
    屹川說完3條規定後,他的眼睛緩緩合上,徹底死去了。
    幾天後,修仙界中出現了3個專門盜墓的宗門,這3個宗門分別是,盜墳宗、覓塚閣、掘墓門。
    這3個宗門全都位於清羽王朝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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