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謀殺派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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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傑克下意識鬆開了手,她扭過頭,盯著小蝶。
“對哦……”她想道,“這是個破案的遊戲,而既然是遊戲,那就應該是所有人都能參與其中,絕不可能存在什麽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清白的角色。”
盡管這樣用“盤外招”思考問題,讓她短暫地跳回到了米庫什安先生的家裏,但也的確旗幟鮮明地點破了一些問題。
蘋果傑克開始思考小蝶身上的一些問題——按照昨天的情況,小蝶留在大宅裏是因為她身體不太好,可她卻在幹了一下午活兒之後還能精力充沛地在大宅裏遊蕩,這完全不像是“身體不好”的樣子,而且就目前來看,她對拉普瓦佩先生和那個假的米庫什安子爵都沒有殺人動機。
如果她是在遊蕩中看到了那封拉普瓦佩引誘大家出手的信件的話,她應該會嚐試告訴其他人,或者嚐試逃跑,當然,也有可能會為了自保而殺人,像她現在這樣毫無反應,這其實才是最可疑的事情。
蘋果傑克不禁皺起了眉頭,多嘴總管和米庫什安子爵分析的有道理,小蝶身上的秘密遠比她想象的要深遠而危險,看來,等死亡現場搜查完畢之後,她需要重點找找一下小蝶身上的證據。
“你們在這具新的屍體上找到什麽東西了嗎?”她問向那兩個看上去真的一直在幫忙破案的嫌疑人,“這具屍體上又有幾種死法?”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您打算先聽哪個?”子爵問道。
“好消息?”
“好消息是——這具屍體上隻有一種傷口,那就是刀割的傷口,而且從創口形態上來看,那應該是同一把刀留下的傷口。”
“總算不用糾結那些頭疼的事情了”,蘋果傑克長舒一口氣,“那麽壞消息是什麽呢?”
“壞消息是……他被捅了好多刀”,子爵聳了聳肩,“而且每一刀的力道都非常之大,更神奇的是,他幾乎渾身都是刀口,劃傷、刺傷、皮膚分離的情況幾乎全身都是,他幾乎是被整個兒剝了皮,你很難想象這種傷口會是一個人拿刀捅出來的。”
蘋果傑克抱住了腦袋,“又來!”她叫道,“上一具屍體是一人一刀,五種死法,這一次是一個人捅了一萬刀!你們中有哪怕一個正常人嗎?”
這時,她猛然想起了子爵和管家的那個判斷,於是她惶恐地把頭轉向小蝶,她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是你嗎,小蝶?”她用一隻手捂住嘴巴,另外一隻手把槍掏了出來,“這是你幹的嗎?”
“我……這不是我幹的,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幹的。”小蝶麵對槍口連連擺手,她麵色窘迫,不停地把目光投向周圍的其他人,希望能從大家那裏獲得支持。
“小姐,請冷靜一點,把槍放下。這樣的傷口絕不可能是一個柔弱的女生造成的”,子爵和管家趕緊拉住了她,“而且我們還沒找到任何證據能證明小蝶小姐做了什麽,我們應該關心的是證據!”
蘋果傑克懊惱地叫了一聲,然後悶悶不樂地垂下頭去,“我想你們是對的”,她用力把槍塞回槍套,“雖說偵探不應該完全相信嫌……等等?我不是偵探啊——算了,管他呢……盡管理論上我不應該完全相信你們的話,但是說真的,非常感謝你們能幫我我們理清線索。”
“阿傑,我年輕的助手,先別忙著感謝”,終於,一直躲在人堆裏吃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冰激淩的萍琪偵探開口了,“你耿直的小腦袋總是對付不過來這些道貌岸然的家夥們,你看看那些傷痕,看看那些可怕的傷口深度,你覺得那是像我們這樣的女生們能做到的嗎?”
她往前跳了一步,摟住蘋果傑克的脖子,把她的身子扳過來,讓她正麵朝向子爵和管家,和她臉貼著臉,然後她伸手指向那兩個人,“阿傑,站在你麵前的,是唯二有能力、有足夠的力氣完成這起案子的兩個人,他們現在這樣熱心地幫你,不管怎麽想,都是在包藏禍心啊……”
“啊啊啊啊啊啊!”蘋果傑克推開了萍琪,她指著在場的所有人,“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做事的人一個個嫌疑大得不得了,不做事的人又時不時跳出來拆台!我該相信誰?”
“阿傑,你太緊張、太嚴肅了”,萍琪嘻嘻哈哈地拉過蘋果傑克,“你看看你,我們又不是真的嫌疑人和偵探,我們隻是一群大半夜還在玩鬧的學生……還有家長,我們不是真的在一棟山間老屋裏偵破血案,這起悲劇其實也沒有真的發生過,那些死者也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紙上寫出來的,他們沒有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而是被躺在了塑封的銅版紙遊戲線索卡片上!我們是聚在一起玩桌遊而已!我們要享受……不對,壞的事情不能用‘享受’,也許用‘欣賞’……也不行,對了!‘見證!’我們要好好‘見證’這個故事,你當然可以代入角色,但不要這樣折磨自己啊。”
蘋果傑克愣了一下,她看了一眼萍琪,又看了一眼頭頂上,米庫什安先生客廳裏明亮的頂燈,以及坐在自己對麵的那兩位和藹可親的先生,還有身邊的好朋友們,她才終於意識到自己是有些“上頭”了,她“嘿嘿”一笑,眨了眨眼,又回到了那處血淋淋的案發現場,但她已經明顯沒有那麽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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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們的確沒必要那麽緊張”,她翹起一側的嘴角,露出一個俏皮但充滿自信的笑容,“但我們一定會查出真正的凶手!”
“這才對!我們的牛仔女孩兒!”萍琪拍了拍她的肩膀。
“子爵閣下,管家先生,告訴我你們發現了……等等,萍琪,你才是偵探啊?”蘋果傑克突然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她把頭轉向萍琪。
萍琪聳了聳肩,“我都不在乎,你還在意這個做什麽呢?我們隻是玩遊戲,誰是偵探,誰是助手,沒有關係的。”
蘋果傑克點了點頭,把注意力轉回麵前的問題上,“子爵閣下,管家先生,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在這第二具屍體上發現的東西吧。”
看到蘋果傑克沒有之前那麽緊繃著,他們兩個也放鬆下來,“好的,我們就先從屍體本身談起吧”,他們開始接著介紹屍體狀況,“就像我們剛才說的,屍體上出現了大量損傷,而且這是同一把刀留下的傷痕,更有趣的是,我們並沒有在別的地方發現能和這種傷勢相匹配的大規模血跡,這裏唯一有血跡的地方——就是這口箱子裏麵,死者幾乎是被泡在了自己的血裏。”
蘋果傑克皺起了眉頭,她摸著自己的下巴,“這怎麽可能呢?一個人蜷在箱子裏,卻還會渾身受傷,這不合理。”
“等等!我明白了!”一旁的餘暉爍爍突然說道,“這是不是就像是那種魔術一樣,這個人待在箱子裏,有人隔著箱壁捅了一刀,而且由於箱子被鎖死了,所以他隻能待在箱子裏被放血,直到失血過多而死去?”
米庫什安子爵露出一個“孺子可教”的笑容,他隔空用手指點了點餘暉爍爍,“這個思路是沒問題的,但還有幾個問題——用一把鋒利的刀子捅穿箱板,我們都做的到,大不了像鑿石頭一樣用個重物敲幾下嘛,但是這樣捅個一百多刀……不要說體力、時間,還有受害者的尖叫聲,就是這箱子都受不了啊。”
“那麽這是怎麽做到的呢?”餘暉爍爍問道。
子爵撇了撇嘴,“你們……聽沒聽說過一種叫‘滾筒刑’的封建糟粕?”
“那是什麽?”
“……是這樣的,在中世紀的一些地區,有一些精神不正常的天主教人員,總是能用他們狗一般蠢眼睛到處看到‘異端’,而為了懲罰這些所謂的‘異端’,他們會使用各種各樣的酷刑來殺人,‘滾筒刑’就是其中一種”,子爵在介紹這段曆史的時候,總是顯露出一種不屑一顧的神色,很明顯,他本就不是什麽守篤之人,在談及那群瘋子以教義之名所犯下的罪惡時,就更加不屑了,“所謂‘滾筒刑’,就是把人關進一個大木桶裏,這個桶一定要比人大一圈,讓人有在桶裏滾動的空間,然後,他們會在桶上釘釘子,釘尖透過桶壁,直接紮進桶裏,最後他們會把這個木桶從山上滾下去,受害者會在滾動中被桶壁上的釘子紮得千瘡百孔,有些人的皮都會被撕下來,最後,他們會死在桶裏,血液也被封在桶裏——就像我們今天看到的死者一樣。”
想到這樣殘忍的死法,在座的各位不禁打了個寒顫,但憐憫是一方麵,他們現在應該關注的,是這起案件背後的真相。
“有點道理,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蘋果傑克說道,“這是一口箱子,不是一個桶,而且這口箱子一直在屋裏,不可能有人從山下把它推下去啊。”
米庫什安子爵看了一眼這口箱子,微笑了一下,“小姐,這個問題問的非常有價值”,他說道,“這口箱子當然不能被從山上推下去,但是我們有別的辦法做到類似的效果。”
子爵走到箱子邊,蹲下身去,把手搭在箱子的那個長把手上,“如果有人抬著這個把手,讓箱子憑一條棱立起來,然後使勁左右搖晃這個把手,就能達到類似的效果,我們的拉普瓦佩先生,也就成了‘在釘板上跳舞的老鼠’。”
“太慘了……這個猜測倒是挺合理,但是有什麽證據呢?”蘋果傑克已經抓住了一點竅門,她要跟著線索走,而不能隻聽這兩個“嫌疑人”的分析。
子爵抓住箱子的把手,把它立了起來,然後指了指那個不斷向外滲著血水的長條型洞口,“這兒,就是插刀的地方。”
蘋果傑克看著那個洞,安靜地思考著,過了一會兒,她開口了:“好,我明白了,現在我們知道了作案手法,以及你們中幾個人的作案動機,但是現在還有很多問題沒有解開——首先,如果像我們之前推測的那樣,你們幾個是‘一個趕著一個’來做的案,前腳踩著後腳來的,那麽肯定存在這麽一個時間,在這個時間點上,你們幾個動過手的人全都在這間屋子裏,你們中是否有人趁著這個時間進行了串聯——我現在愈發懷疑這是團夥作案了,盡管你們所介紹的這個殺人手段很合理,但是這麽殘酷的死法,我們卻沒有聽到死者的慘叫,我很懷疑在被殺時候,死者已經陷入昏迷了,我懷疑你們中有人達成了同謀——一個人給他灌了藥,另一個人給他滾了釘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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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猜測很合理”,大家點了點頭,“那麽其他的問題呢?”
“其次,就像我說的,我們隻是知道了你們中幾個人的作案動機,而且還可能隻是‘表層動機’,我懷疑你們中的某些人有著更深層的動機——還有就是小蝶”,蘋果傑克把頭轉向小蝶,“我知道你肯定幹了點兒什麽,我也知道你一定是有作案動機的,但是你具體做了什麽,我現在還不清楚,不過你是瞞不過我的,我一定會扒出你的秘密!你藏不住了!”
小蝶依然微笑著,但她此刻的這種微笑就有些瘮人了。
“然後,第三個問題——拉普瓦佩的計劃到底是什麽?他到底做了什麽安排?找出拉普瓦佩的計劃,在對照你們晚上的動線,我們就可以找出誰的嫌疑最大了,然後再針對性地尋找線索,這個案子就能破了!”
“太厲害了,真希望我也能成為你這樣的偵探。”萍琪說道。
隨著蘋果傑克的部署,對線索的第二輪搜尋工作開始了,半個小時之後,大家又帶著各自搜索到的證據回到了客廳,而這一次由於有了針對性的安排,所以找出的線索也更加地深入,一些困擾大家已久的問題,終於得到了答案——
“小蝶,你是不是當時已經認出床上的那具死屍是‘我爸爸’了?”餘暉爍爍質問道,“而且,你是不是當時就已經發現他死了?”
小蝶對著餘暉爍爍的目光,過了一會兒,她點了點頭,“對,我知道。”
“那麽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死去的‘我爸爸’其實是假冒的?”餘暉爍爍繼續問道。
“嗯,我也知道。”小蝶又點了點頭。
“那麽你是不是和他有什麽關係?”餘暉爍爍從證據袋裏拿出一大把匯票,“在過去的那些年中,‘我爸爸’一直在給你匯款,後來他被真子爵代替,你的這筆收入就斷了。所以他為什麽給你匯錢?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麽關係?”
“你們總算找到關鍵證據了”,小蝶顯得非常開心,“這些東西本來應該在第一輪搜證的時候就被找出來的!天呐,你們知道我在第一輪的時候多麽無聊麽?我一直坐在這裏,簡直就像是一棵樹一樣……是的,我和他有關係,準確來說,他是我的叔叔。由於1848起義的原因,我們家被奧地利人殺得就剩下寥寥幾個人了,我們家族的存蓄也被摧毀了,但是這時,老子爵突然找到了我們,他和我的祖父有故交,他們都曾經為拿破侖皇帝作戰,是一條戰列線上的戰友,所以當他的繼承人半條腿踏進墳墓的時候,他就第一時間想到了我們家,他邀請我的叔叔去‘冒充’他的繼承人,幫助他在起義的怒海狂濤中穩定他的家業,而之後發生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他真的成為了子爵——不過當然,我們並不知道他是用那樣卑劣的手段做到的,從那之後,他時不時就會給我們寫一封信,還會每個月往回匯一筆錢,我們家的生活也就這樣好了起來,他偶爾會和我們秘密見一麵,每到那時,他還會給我們這些孩子送一些禮物,我們都很喜歡他。”
在介紹完曆史之後,小蝶稍稍頓了頓,又開始介紹最近這些年的事情:“在四年半之前,我的叔叔突然停止給家裏寄錢了,這讓我們一度非常疑惑,但是隨後,我們就從報紙上讀到了‘米庫什安子爵罹患麻風病’的消息,我們非常難過,但現在我們身份懸殊,也沒有辦法做什麽,所以隻能默默為他祈禱。然後,半年之後,奇跡降臨了,報紙上傳來了新的消息,米庫什安子爵痊愈,我們欣喜若狂,為他恢複健康而由衷感謝上帝……但是從那之後,他卻再也沒有給我們送過錢,當然這並不重要,隻是我們感覺有點兒奇怪。頭幾個月,我們還以為這是因為他剛從病中痊愈,所以無暇處理這些事情,但是這麽多年過去,他不僅沒再匯過錢,甚至連信都沒寫過,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所以,在幾個月之前,我決定來看看他,但是在見到子爵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不是他——因為我的叔叔左手拇指有殘疾,不了解他的人可能很難發現,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而為了搞清楚我的叔叔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就謊稱自己是來應聘園丁的,於是我就留了下來,一邊工作,一邊調查我叔叔的下落。”
“那麽你查到了嗎?”
小蝶撇了撇嘴,“今天晚上查到了……在拉普瓦佩先生說‘他知道在座的一個人的秘密’時,我簡直要嚇死了,所以大家‘散場’之後,我趕緊去他的屋子裏找他,我去的比較早,所以並沒有找到拉普瓦佩,而是在他的箱子裏找到了我叔叔的遺體……緊接著,我聽見有人從走廊快速往這間屋子走來,所以我趕緊藏在了床底——是的,在你們作案的時候,我一直躲在床底,而且在那之前,我也看到了拉普瓦佩是怎麽把我叔叔的遺體從箱子裏拖出來的,看到了他是怎麽布置現場的,看到了瑞瑞和餘暉敲門送來毒酒,而在熄燈之後,他看到他躲進了箱子裏,我也聽到了你們的腳步聲,這和你們的說法都對應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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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注意到什麽特別之處嗎?”餘暉爍爍又問。
“有,而且還不少”,小蝶一邊回憶,一邊回答,“瑞瑞是第一個送來毒酒的,然後是餘暉,緊接著雲寶就來了,但是在她離開之前,又來了一個人——按照時間線分析,這一定是子爵閣下,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這期間我聽到了一個非常小的槍聲,然後又是腳步聲,又來了人,我猜那應該是多嘴先生,就這樣,我一共聽到了三次開關門的聲音,我們幾個集齊了。”
餘暉爍爍雙手橫抱在胸前,細細琢磨著小蝶的話,“然後你又聽見了什麽?”她問道,“在那之後,你們一定是依次離開的吧?你知道離開的順序是什麽嗎?”
“我不知道”,小蝶搖了搖頭,“在‘第二輪’我聽見了三陣腳步聲,所以我應該是最晚離開的。”
“最晚離開的,那麽你做了什麽?”餘暉爍爍盯著她,“親愛的,你總不能告訴我你圍觀了全程卻什麽也沒做吧?”
“我……好吧,我承認,我在那之後下手了”,小蝶說道,“在你們都離開之後,拉普瓦佩從箱子裏爬了出來,他想去開燈,但我用屋子裏的一個銅胸像砸了他的腦袋,把他砸昏了,接著,我把餘暉爍爍和瑞瑞帶來的兩杯毒酒給他灌了下去,然後我把他塞回了他的箱子裏,把箱子鎖上然後離開了。當然,我是做了這些沒錯,但我不是凶手,因為拉普瓦佩是死於失血過多,不是因為頭部重擊或者中毒——啊呀!可算說出來了!”
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小蝶長出一口氣,她可算是能坦誠一些了。
但是這個時候,子爵和管家對視一眼,他們說道:“小姐,稍等一下,事情還沒有結束——如果這就是你做的事情,那你應該是唯二對真正的拉普瓦佩動手的人,所以你也是凶手之一,你和那個捅刀子的凶手達成了某種配合,你們其實都是凶手。”
聽到這句指控,小蝶明顯一愣,“但是……凶手不是隻有一個嗎?”
“小姐,你看看遊戲手冊倒數第二頁,看看這個遊戲有幾個凶手,”
小蝶趕緊拿出遊戲手冊,翻到“投票規則”,然後她就發現,那裏明晃晃地寫著“本局遊戲有兩名凶手,隻有將兩名凶手同時抓出,好人陣營才算獲勝”。
“噢——”小蝶發出一聲懊惱地叫聲,她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終於能發言了,卻一句話把自己定死成了凶手。
蘋果傑克不禁笑了出聲,“沒事兒,小蝶,這隻是一場遊戲,你‘幫’我們抓住了一個凶手,現在隻需要抓住另一個凶手就好了。”
她抓住小蝶的肩膀捏了捏,然後把頭轉向其他人——“夥計們,現在最大的問題解決了,然後就是其他的問題了——你們誰找到了補充證據?有沒有人找到拉普瓦佩真正的計劃?”
“我找到了”,瑞瑞舉起了手,然後她拿著一張紙走上了台,“這是我在多嘴先生的儲物隔間裏發現的,看來那位發現了真正的計劃的人,就是我們的管家閣下了。這個真正的計劃解釋了一些問題,讓一些奇怪的安排看起來合理了不少——首先,我們的拉普瓦佩大律師正陷入了一個大麻煩——他的對家抓住了他用假證人打贏庭審的證據,正準備起訴他,所以他現在正處於身敗名裂的邊緣,想要換一個身份,所以,他就盯上了子爵的家產,至於雲寶,他這次拉上你,根本就不是為了什麽‘推你上位然後用把柄要挾你’,不是!因為你是當年幫他做偽證的,他急於脫身,他就是要殺你!他知道你和子爵關係不錯,也知道在暴風雪天氣下,子爵會讓大部分的仆人去山下,大宅裏不會留太多人,所以他就要接著這個機會偷天換日——他準備了一些含有催眠成分的藥品,還準備了一具屍體,準備在煤油燈的金屬罩裏添加這些藥品,然後引誘我們去‘殺’那具屍體,接著,當我們連夜處理現場的時候,肯定會點燃煤氣燈,我們就會被迷昏,而他則已經準備好了蘸有化學藥品的口罩,一點兒事也不會有。等我們都倒下後,他就會鑽出來幹掉我們,再以子爵的名字遣散山下那些仆人,換一批新的,然後,他就成了子爵了——畢竟他也因麻風病而帶著麵具,如果小心一點,瞞天過海總不成問題。”
“但是這裏還有兩個問題啊,其一是他不可能知道之前那個子爵今天們逃出來,其二是這棟房子裏裝得都是燈泡,他準備的催眠藥沒法用啊。”
“是的,這下麵還有補充內容,聽我說完”,瑞瑞開始接著解釋拉普瓦佩計劃中“隨機應變”的那一部分,“首先,他的確是之前就準備了一具屍體,但是在遇到逃跑的假子爵時,他發現又多了一個知情人,於是將計就計,把假子爵殺了,用假子爵來當那個‘屍體’。至於電燈問題,你們應該注意到他帶了一個馬車上用的煤氣燈,他準備用那個東西來代替,但由於他先一步死了,再加上子爵和管家習慣用電燈,所以這件事也沒能如他的願。所以,在這張紙的最後,他寫了一句話——‘該死,隻能拚一把了’,看樣子他終於是犯了賭徒心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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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極了!”蘋果傑克鼓起掌來,“現在故事鏈串起來了,事情輕鬆多了。對了,你在管家先生的屋子裏,還有沒有發現別的證據?”
“有!”瑞瑞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我找到了一雙沾血的皮鞋。”
“計劃書在他那兒,還有一雙有血跡的鞋,看上去我們已經找到凶手了啊……還有誰?還有誰找到了其他證據?”
“我!我在子爵的屋裏找到了一件衣服,袖口有血!”雲寶喊道。
“子爵閣下,您對此如何解釋?”蘋果傑克問道。
“簡單,這是我對著他的胸口打得那一槍崩上的血。”子爵回答。
“好,問題解決,那麽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結案了?”蘋果傑克問大家。
“等等,這麽草率就結束了?”多嘴總管問道,“確定不再搜一下證據嗎?不如再討論討論?”
“我們覺得不用了!”姑娘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那麽大家閉上眼睛,我倒數三二一,大家用手指指向你們認為的凶手——當然我是說除了小蝶之外的第二個凶手——大家閉眼!三、二、一!”
在米庫什安先生家明亮的客廳裏,大家一齊睜眼——六個人指向多嘴先生,兩個人指向米庫什安先生。
“萍琪,多嘴先生指認米庫什安先生我還能理解,你為什麽覺得凶手是米庫什安先生?”蘋果傑克看著那根堅定的、粉色的手指,疑惑不解地問。
“不知道!但在我指向多嘴先生的時候,我的手腕在發抖!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所以我就改為指控米庫什安先生!”萍琪說道。
“好吧……小蝶,快看看答案,我們抓出凶手來沒有!”蘋果傑克興奮地喊道。
“好,我看一下——”小蝶開心地把遊戲手冊翻到最後一頁,然後頓時卸了氣,“沒有,凶手是子爵閣下和管家先生。”
“啊?怎麽會?你不是凶手嗎?”蘋果傑克吃驚地問。
“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是你們那麽一說,我也就信了……”
“好吧,恭喜我們的兩位凶手”,餘暉爍爍笑著搖搖頭,“爸爸……不是,米庫什安先生,話說我們是錯過什麽關鍵性證據了嗎?你們一定是在什麽地方撒了謊,但我們沒認出來。”
此刻,米庫什安先生和多嘴先生已經是笑得合不攏嘴了,“是的,你們錯過了兩個關鍵性證據”,他們解釋道,“在子爵的屋子裏,你們能找到兩個酒杯,裏麵是毒酒,而且就是餘暉和瑞瑞的那兩杯,事實上,現在的子爵是很喜歡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的,所以當他去找拉普瓦佩先生的時候,他看見了餘暉爍爍給拉普瓦佩送毒酒,為了保護自己的養女,他先是對著‘假子爵’的胸口打了一槍,然後把那兩杯毒酒拿回了自己屋,換了兩杯加了安眠藥的酒過來,這樣一來,餘暉就不是殺人凶手了。同時,這就說明,小蝶在床下聽到的‘三次開關門聲’,一次是雲寶,另兩次則是子爵兩次進屋,也就是說,在那個時候,管家根本就沒去捅那一刀。”
“至於你們落下的另一個關鍵線索,就是走廊壁龕裏放著的一個‘大宅工作者名單’,裏麵寫了,管家是1844年開始為米庫什安家族工作的,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知道真假子爵的問題,根本不存在什麽事後對峙的問題,他們兩個根本就是一夥的。”
然後米庫什安先生和多嘴先生默契地擊掌,“我們就是意識到這個問題,所以從一開始就針鋒相對,表現得我們好像是敵人一樣——畢竟,我們兩個隻要逃了一個就算贏了。”
“……老奸巨猾啊——”,蘋果傑克搖搖頭,把腦袋倚在了沙發靠背上。
“孩子們,這種遊戲你們還是玩得太少了,有機會我們可以經常一起玩”,米庫什安先生笑著說,“我這裏還有好幾盒呢,一直都湊不起人來,我們以後可以一起玩。”
“啊?爸爸……不是,嗨!改不過口來了……米庫什安先生,您對這種遊戲感興趣?”餘暉爍爍問道。
米庫什安先生哈哈大笑,“感興趣?準確來說,我愛死桌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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