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被關在這裏太久了，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就別再強求她們了。”方小寶看著清兒，無奈地歎了口氣。
    清兒皺起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她們如此，辛絕也如此，難道江湖上的人都是這樣的軟骨頭嗎？如果都是這樣，那還有什麽可闖蕩的呢？”
    方小寶微微一笑，解釋道“有人臨危不懼，自然也有人貪生怕死，這才是江湖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方式，我們不能強求別人都和我們一樣。”
    清兒似乎還是不太理解，她搖了搖頭，歎息道“哎，這江湖真是讓人失望。”
    這時，方小寶突然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李蓮花，好奇地問道“李蓮花，你這一晚上都沉默寡言的，在想什麽呢？”
    李蓮花緩緩抬起頭，夾起飯桌上的一朵花，輕聲說道“我在想這個花上為什麽會粘有泥點。”
    方小寶和角麗譙聞言，都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那朵花，異口同聲地說“沒泥點啊。”
    李蓮花搖了搖頭，解釋道“我說的是漫山紅的那個早上。”
    方多病撓了撓頭，疑惑地問“花有泥點不是很正常嗎？”
    李蓮花卻不這麽認為，他分析道“木槿花長在樹上，而且是高處的花，怎麽會沾上泥點呢？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
    “花是我給的，直接問我很難嗎？那些花是我拿杆子打下來的，落到底下然後撿起來的，有泥才正常吧。”角麗譙放下碗筷，麵無表情地說道。
    清兒聞言，有些驚訝地看著她，說道“可那些花不是壁凰發的嗎？”
    角麗譙心中一緊，但麵上卻毫無波瀾，她冷靜地解釋道“壁凰給我的花，我不小心給弄壞了，所以自己又去找了一朵。”
    李蓮花注意到角麗譙雙手背在身後，聽到角麗譙的話後，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泥點渾圓，並非落地而沾，而是被濺起來的，那麽阿譙你采花的時候，為什麽會濺起一丈高的泥水呢？”
    角麗譙的臉色微微一變，但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反駁道“揮杆子的時候濺上去的不行嗎？案子都已經查明了，你還在懷疑什麽？”
    李蓮花並沒有被她的話所動搖，他繼續說道“半個身子明目張膽地擺出來，餘下的部分卻讓人怎麽也找不到，這難道不奇怪嗎？還有，辛絕既然承認自己是鬼王刀，那他為什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呢？”說罷，他拿起桌上的筷子，在桌子上擺了個井字，然後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角麗譙眼睜睜地看著清兒和方多病，甚至連笛飛聲都開始順著李蓮花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她心中不禁暗罵李蓮花真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家夥，非得把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不可嗎。
    “破綻簡直就是顯而易見嘛！”笛飛聲突然說道。
    “哦？是嗎？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說來聽聽啊。”李蓮花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笛飛聲瞪了李蓮花一眼，接著說道“你之前用一個秘密作為交換，讓我在香山幫你三次，這應該算是第三次了吧？”
    方多病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喝道“你別得寸進尺啊！”
    李蓮花見狀，連忙伸手拉住方多病，生怕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然後，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方多病笛飛聲的腦子有點問題，讓他別跟笛飛聲一般見識。
    “哼，要我說，你不如先把那個秘密說出來，省得等會兒又耍賴不認賬。”笛飛聲毫不示弱地說道。
    “不是我說你這個阿飛啊，我什麽時候明目張膽的賴過賬啊。你也別板著的臉了，好好好，我告訴你，你之前說知道自己不想讓我死，卻不知道為什麽，這個中原因呢是你想讓我幫你救一個很重要的人。”李蓮花聲音輕快又恢複成之前坑蒙拐騙時候的樣子了。
    “救人？救誰？”笛飛聲一臉狐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去救人。畢竟，他雖然失憶了，但腦子可還沒壞掉，在他的夢境裏，不殺人就算是不錯的了，又怎麽會去救人呢？
    一旁的李蓮花見狀，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說道“哼，這就是下一個問題了。”
    方小寶也在一旁附和道“阿飛，你要是看出了什麽破綻，就趕緊說出來啊！”
    笛飛聲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帶著他們來到了停放屍體的地方。他指著那三具屍體，緩緩說道“這三個人身上的刀法都有破綻。”
    眾人聞言，皆是一怔，紛紛看向那三具屍體。隻見這三個人的刀法看上去如出一轍，幾乎沒有什麽差別。
    然而，笛飛聲卻接著說道“但若從刀法練到刀意的境界來看，就能看出用刀者心境的區別。東方皓身上的刀意少有凝滯，說明他的心境較為沉穩；玉樓春身上的刀意則是一氣嗬成，毫無阻滯，顯然他的心境更為決絕；而侍衛長身上的刀意卻顯得有些猶豫和遲疑。”
    方小寶聽了，恍然大悟道“這麽說來，這莫非是三個凶手？”
    “是模仿，可千萬別被那所謂的井字切給迷惑了，第一個命喪黃泉的乃是玉樓春，緊接著便是侍衛長。為了達到模仿的效果，凶手在侍衛身上補刀成井字，東方皓也是一樣。”李蓮花說道。
    “可是，侍衛長和東方浩身上的刀痕明顯不同啊！”方小寶疑惑地問道。
    “那是因為初次嚐試時，凶手還略顯生疏，而到了第二次，自然就熟練多了。”李蓮花解釋道。
    “你們查案可真是費腦子，玉樓春是如何斃命的，我倒是略知一二，至於其他兩人，我就不得而知了。”角麗譙輕描淡寫地說道。
    “你知道？”方小寶滿臉驚愕。
    “嗯，玉樓春根本就不是死於刀下，所謂的刀意嫻熟，簡直就是無稽之談！”角麗譙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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