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動作統一的甩頭看向周德山，隻見他單手插在褲兜裏，笑嗬嗬的說道：“兄弟謙虛了。”
    趙總還沒有看明白怎麽個情況，大聲喊道：“奶奶的個熊的，你們倆拍電影呢，到底怎麽個事兒，打到高潮了咋就停了？”
    大軍麵生愧疚，技不如人隻能撿起地上的路亞鉗和叉子，趕快退到一旁了。
    “山子哥，你褲兜裏裝了什麽？”
    王強已經看到周德山的手裏抓著一個東西，像是不鏽鋼把兒。
    “剛才吃飯的家夥，忘了拿出來。”
    周德山手從口袋裏拿了出來，竟然是吃飯的刀子，而且是兩把。
    大軍之所以停手，是因為他料到了周德山手上還有刀子，隻是沒想到還是兩把。
    刀叉，刀叉，叉子飛出來了，必然還有刀子在後。
    大軍看到周德山手伸進口袋裏時候，就已經預感到自己輸了。
    旁邊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油膩中年男問道：“要是雙方不停手，接下來會是什麽後果？”
    趙總挑了一下眉頭看向大軍，似乎在等他回答。
    周德山立刻站出來解圍：“沒那麽神秘，切磋而已，跟街上打群架一樣，手裏有什麽就扔什麽。”
    眾人這才又回到桌前喝酒吃飯，王強看到自己座位上的刀子消失了，趕緊看向周德山。
    “你啥時候把刀叉裝進褲兜的？”
    周德山側過身子小聲嘀咕：“剛才你們起哄看大軍的時候，之前我就看到那小子褲兜裏裝著路亞鉗。”
    趙總端著酒一飲而盡，豪爽的答應了讚助的事兒。
    王強正高興抱到佛教的時候，不料趙總指著其他老板笑道：“你們呢，不能免費看節目啊！不表示表示？”
    其他幾位老板笑嗬嗬的點點頭，表示都隨點心意。
    不料趙總看向李總，著重說道：“老李你得多給點讚助，上次你們青城的海霸還欺負人家兄弟倆，你是青城的，你得多出點！”
    李總也是個爽快人，哈哈笑道：“這個鍋我不背，山子老弟是個性情中人，這事兒我支持了！”
    吃過飯之後，在酒精和大補海鮮的雙重加持下，船上歌舞升平，氛圍逐漸升溫，王強找了一個借口和周德山先行離開了。
    到了廖總船上，王強將魚線魚鉤全部收了，點了根兒煙跟周德山聊天。
    “剛才要是真的實戰，下一步你是不是得扔刀子了，一刀紮在他的胸口，然後血撒一地？”
    “什麽意思？”
    周德山嗬嗬笑了：“你以為老子是甩刀子是百發百中？如果是實戰，接下來我肯定是先虛張聲勢飛一把刀出去，然後才是撲上去紮他脖子。”
    “這麽近距離，一把刀子甩出去都傷害不到他？”
    周德山搖搖頭：“人家也不是木疙瘩，那小子功夫不錯的。別被他的外表騙了，他能拿出路亞鉗，就說明這是個狠角色。他知道我手中有刀，隻是為了大家不難看才停手的。”
    王強吐了一個煙圈，悠悠的說：“你準頭挺好的，叉子怎麽扔偏了？”
    周德山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給你分享一句保命的話。”
    “什麽？”
    “瞄什麽瞄，抬槍就打，打不著都不要緊，嚇的他躲的那一下機會不就來了？”
    想想也是，不過王強向來不按套路出牌，他話鋒一轉說道：“再牛逼見了海霸不還得跑！”
    “哈哈哈哈！”周德山大笑起來。
    王強看著對麵船隻凝神片刻，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
    回頭自己也買一個小遊艇，上邊架上一把狙，跟自己的大鐵船策應。
    遲早要去國外捕魚，到時候買一把，放在保險櫃裏備用。
    “山子哥，回頭我帶你到靶場去玩玩，其實我槍法也不差的。”
    周德山愣了一下，問：“你摸過槍？”
    “天天摸！”王強轉身走了，繼續說：“我現在就要摸！”
    “哈哈哈！”周德山大笑，王強走向了衛生間。
    一夜睡醒之後，王強伸個懶腰，走到甲板上看了一下，也分不清楚到了哪。
    問了一下才知道，已經跨越了半個東海。
    “廖總，下邊在哪裏停靠？”
    “東海那邊最近不太平，我們直接南下去南海，在深城停一下。”
    在海上走走停停，又過了一天，終於到了深城歇腳。
    王強這是第一次到南方重鎮，他看什麽都是新奇的，跟廖總說了一聲，拉著周德山出了碼頭去城裏走馬觀花。
    彼時的深城已然有了大都市的模樣，路上車水馬龍，小汽車排長隊，摩天大樓如雨後春筍正在冒芽。
    看著遠處一棟快要竣工的大樓，王強說道：“那就是地王大廈吧？”
    大樓高聳入雲，和周遭環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周德山也是頭一遭見到，回道：“皇帝住的嘛？”
    王強白了他一眼，指著旁邊的廣告牌說：“那上邊寫著那！”
    倆人正聊著的時候，旁邊傳來笑聲，一位大媽朝他們招招手：“小夥子要汽水嘛？可口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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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強在周德山耳邊小聲嘀咕：“看到沒，咱們這鄉巴佬被賣汽水的大媽笑話了。”
    王強走上前要了兩瓶可樂，然後掏出一張百元票子遞了過去，“找錢吧！”
    賣汽水的大媽怔了一下，嘴裏嘟囔著不好找，然後開始從布袋裏翻找出一堆零錢。
    找零錢的時候，王強又問：“華強北步行街怎麽去？”
    賣汽水的大媽熱心的指路，王強見他態度還不錯，又拿了兩瓶可樂。
    周德山也是服了他，走遠了才說：“你小子好歹也是個大老板了，跟路邊大媽掰扯的也不嫌累。”
    “這才有市井味兒嘛！”
    路上隨處可見工廠招工的啟示，工資大多在三百的樣子，大多都是包吃包住的。
    周德山算了一筆賬，一個農民要是到電子廠打工，省吃儉用，一年帶回去兩千三千塊錢是不成問題的。
    “德彪以前在電子廠打工分文不剩，都幹了啥了？”周德山不禁問道。
    王強指著路上的妙齡女郎和手拿大哥大的西裝男，說道：“飄了唄，出現幻覺了唄！有點錢就開始過度消費了唄！”
    周德山不禁感歎：“村裏的人出來見慣了外邊的花花世界，是不願意回村裏待著哈！怪不得現在進城打工是潮流！”
    他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往華強北步行街去了，一路上和司機東扯西扯。
    後來發現越來越不對勁了，這怎麽像是到了工地一樣。
    “師傅，這蓋樓呢？你咋不早說？”
    司機笑著說：“靚仔，你不是到華強北嘛，到啦！”
    王強來的不是時候，華強北正在興建大樓。
    “來的不是時候，算球，下次一定要過來轉一轉！”
    周德山問：“你怎麽總愛到電子城這些地方湊熱鬧？我還以為你會到證券交易大廳去瞅瞅。”
    “華強北，可是龍脈之地啊！以後的山寨之王，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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