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流言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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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采薇無數次想把錢歡叫進辦公室,可總是說不出口,麵對一個她極其討厭的人,這種感覺非常令人不適。
    可該說的話,她必須要說,她要讓錢歡死了這條心。
    猶豫了許久,她還是給錢歡發了信息,讓他來一趟辦公室。
    走進辦公室的那一刻,錢歡很敏銳的發現戚采薇的椅子已經換了,她是想多討厭自己啊,自己坐過的椅子她都要立馬換掉。
    “戚經理找我有什麽事嗎?”錢歡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戚采薇對麵,而是站在一旁。
    “找你來,就是想和你說清楚,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隻能是同事,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戚采薇多少還是給錢歡留了點麵子,說的比較委婉。
    錢歡點點頭,這個時候如果他對戚采薇有非分之想,那真的是傻丫頭忘記穿褲頭,見到傻逼了。
    戚采薇的意思很明顯,要和他保持距離。
    他能理解戚采薇對自己的厭惡,雖然那件事本就是一個誤會,可就算他解釋也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信任。
    “沒別的事,那我出去工作了。”錢歡反常的平靜,讓戚采薇有些驚訝,她為此還準備了很多拒絕的話。
    “好,好吧。”戚采薇點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錢歡回到工作崗位,很認真的工作著,整理客戶資料以及房源,沒有再像以前一樣時不時逗逗顧清,又或者跟同事說些奇聞趣事。
    他好像將自己封閉在一個隻屬於自己的圈子裏,對於同事的關心,都隻是禮貌回應。
    雖然看似一切都正常,但誰都能感覺到,辦公室的氣氛,似乎因為他一個人,變得越加沉悶。
    戚采薇從自己辦公室走出來,以往嘰嘰喳喳的辦公區,突然這麽安靜,還真讓人有些不習慣。
    她看了眼窗戶旁的錢歡,後者正呆呆地看著窗外。
    錢歡打開窗戶,迎麵吹來一股熱浪,望了望天,烏雲早已籠蓋上空,這場憋了許久的雨,應該快來了。
    下雨前的悶熱,與辦公室清涼的冷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錢歡既能享受著空調的舒適感,又能享受大自然的恩賜。
    有那麽一刻,他產生了辭職的衝動,就好像讀書時,那種無力抗拒的失落感,再一次侵襲了他的身體。
    那個詞叫是什麽來著,猥褻,錢歡看著天空苦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陷入猥褻她人的流言了。
    讀書時期,他喜歡在學校後麵的湖邊看書,有一天晚上,看書太過入迷,直到天黑才發現,急匆匆往宿舍跑,中間有一段路的路燈是壞的,結果一沒注意,撞倒了一個女同學,是隔壁班的班花楊潔。
    因為碰撞楊潔摔了一跤,膝蓋破了一塊皮,鮮血直流。
    作為始作俑者,錢歡不會逃避責任,立馬背著楊潔去了校醫處,檢查之後,才發現楊潔的膝蓋烏青淤紫,應該是摔跤的時候磕在石頭上了,起碼要有段時間不能正常走路。
    對此,錢歡深感愧疚,每天都會買一些零食放在她的課桌上,甚至還會扶她回宿舍,兩人也越來越熟悉。
    就連住校的舍友都說他走了桃花運,不小心撞到人,結果撿了個班花女朋友。
    那時錢歡確實對楊潔有一些好感,因為她確實挺漂亮,而且心地善良,懵懂的年紀,遇到這樣的女孩,誰又能把控得住呢。
    可好景不長,不知道從哪出來的流言,說錢歡是故意等楊潔路過,將其撞倒,本意是想猥褻楊潔,可看到有同學經過,這才放棄。
    流言的傳播速度,快到令人無法想象,幾乎是一夜之間,全校都知道了,甚至是校長都找錢歡談話。
    錢歡去找楊潔,想讓她幫忙解釋一下,可楊潔的態度,與之前180°的轉變,她指著錢歡,當著很多同學的麵,說錢歡就是想要猥褻她,之前是怕拆穿錢歡,怕他會狗急跳牆傷害自己。
    錢歡永遠都不會忘記楊潔那張顛倒黑白的嘴臉,那麽漂亮的女孩,口中卻沒有一句實話,多麽的可怕啊,就像一朵豔麗的玫瑰花,背後卻藏著一張能夠吃人的嘴巴。
    他不明白楊潔為什麽要說謊,直到半個月後,看到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方過林。
    也就是那個時候,錢歡明白了流言的可怕,明白了真相是多麽脆弱,即便歇斯底裏的嘶吼,即便不斷解釋,依舊抵不過一個女人口中的簡單敘述。
    昔日友好的同學,打鬧的舍友,就像防著變態一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還有一些人惡意的玩笑,讓錢歡最後一年多的大學生活,受盡了白眼與嘲諷。
    好在秦風一直鼓勵他,他才能勇敢的挺過來,對此,錢歡一直都很感激。
    不過有件事錢歡並不知道,那就是當時學校準備開除他,是秦風動用了關係才保下他。
    如今再次陷入這種局麵,錢歡顯得格外平靜,他很清楚,隻要戚采薇把這件事說出去,公司大多數人都會相信,人性本來就喜歡陰暗醜陋的緋聞,如果錢歡隻是參觀戚采薇辦公室,這樣的事情有什麽意義,他們更希望看到的,是一個連照片都不願意放過的變態色情狂,因為隻有這樣,才更具有話題討論性。
    當雨滴落在臉頰上,錢歡才從回憶中清醒,他轉過頭看向顧清,那個他當成妹妹般相處一年多的女孩,不也因為戚采薇一句話,就相信了對方了嗎,連她都是這樣,更何況別人。
    他想離開,想要辭職,可他還想要那賣房的5萬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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