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歡低著頭，沉默不語。
    “錢歡，你說句話啊。”顧清扯了扯錢歡的衣袖，對他這沉默的態度很是不滿。
    “那恭喜你了。”錢歡頓時感覺飯都不香了。
    聽到錢歡的話，顧清恨恨的在桌底踩了他一腳，自己是要他挽留戚采薇，不是讓他來送祝福的。
    錢歡哪能不懂顧清的意思，隻是他沒有挽留別人的習慣。
    既然戚采薇提出來了，肯定是已經深思熟慮過了，自己去挽留，隻會造成她的心理負擔。
    本不想飲酒的錢歡從冰箱裏拿走了最後一瓶啤酒。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永恒現在正在裁員，我先去宜家探探路子，要是這邊不好做了，還可以來投靠我。”戚采薇安慰著顧清。
    顧清的性格比較粘人，她和誰好，就恨不得24小時貼在一起。
    顧清看了看戚采薇，又看了看錢歡，要不是舍不得錢歡，她真想離職和戚采薇一起去宜家了。
    “錢歡，要不你也去宜家吧，我們三個一起，采薇姐當店長，我們呢，就當她的左膀右臂。”顧清蠱惑道。
    錢歡眯起眼睛，不得不說顧清這個建議他確實有點心動，因為在永恒地產，他的業績也是墊底，可顧清今天才賣出一棟別墅，竟然都絲毫不猶豫的想要跟戚采薇離開，這是錢歡不能理解的。
    戚采薇沒有說話，如果能帶兩個熟人一起跳槽，起碼到宜家有個幫襯。
    “對了，把秦風也叫上，讓他在門口迎賓，效果肯定好。”顧清提議道，她甚至已經開始規劃進入宜家的下一步了。
    宜家是一個比較大的房屋中介公司，和錢歡現在所處的公司性質不同，永恒地產是直銷，宜家隻是賺中介費，這裏麵的提成差距很大。
    比如顧清今天賣的這棟別墅，在永恒地產，提成是2個點，房屋中介一般都是0.5個點，差距足足有4倍，在永恒能拿10萬，在宜家隻有2.5萬，這就是差距。
    但中介也有中介的優勢，他們的房源比較廣，價格也高低不等，適合各種人群，還能接一點租房的小活，賺點外快。
    永恒地產是自己開發，建房，售賣，他們主要銷售的就是中高端的消費人群，一百多萬的房子除了公寓，幾乎沒有。
    在星光市，沒有一個窮人能住得起永恒地產開發的小區。
    錢歡其實去哪都一樣，對他的工資影響都不大，隻是他已經習慣了那些同事，並不想再去融合一個新環境，所以他需要時間去考慮考慮。
    “不想這些了，我又不是現在就走，再看看吧。”戚采薇擺了擺手，其實她自己也猶豫，但宜家給的確實太多了。
    而永恒地產，沒有背景，經理的位置可能就已經是極限了，再往上也走不上去。
    一份工作，看不到上升的出路，才是讓人最無奈的，經理以上的基本都是關係戶了，這就是大公司的人員設定，基本上都已經飽和了，沒有上升空間。
    而宜家正在創業的階段，還沒有上市，也就是說，裏麵存在很多機會。
    這頓飯吃的錢歡心事重重，本想喝口酒緩解一下，卻發現瓶子已經空了。
    “我給你點個外賣，送幾瓶啤酒吧。”顧清啃著雞腿說道。
    “我床頭櫃那還有瓶白的。你要是能喝就開了吧。”戚采薇指著自己的房間說道。
    錢歡點點頭，喝點白的也好，等外賣的話估計菜都涼了。
    順著戚采薇手指的方向，錢歡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是他第二次進女生的閨房，第一次是幫顧清搬家，但當時東西收拾的太亂了，根本沒法看。
    戚采薇的房間有種淡淡的香味，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樣，十分好聞，清香撲鼻。
    房間的擺設很整齊，也很簡約，裝飾品並不多，除了床頭擺放的那幾個娃娃，以及牆上的幾張海報。
    戚采薇似乎很喜歡二次元，可平日裏卻表現的很刻板，兩種極致的反差。
    錢歡記得高中時也有個女同學喜歡二次元，說話聲音嗲嗲的，整天賣萌，衣服花裏胡哨的，一眼看去就知道她矯揉做作，但當時很多人喜歡她，她的人緣很好，所以還沒畢業，娃都有了。
    錢歡走到床頭櫃旁，一件棉絲睡衣掛在那，吊帶的那種，錢歡舔了舔嘴唇，這多半就是戚采薇的睡衣，很難想象她穿上這睡衣時的風情會有多誘人。
    可惜，睡衣是搭在上麵的，沒辦法看到全貌。
    錢歡自然是不會幹偷看別人睡衣的事情。
    艱難的挪開目光，錢歡打開櫃子，隻見裏麵放著一個很精致的瓶子，複古風格，也沒有包裝。
    這是酒嗎？
    遲疑的拿出瓶子，錢歡打開密封口，米香混合著酒香的味道瞬間彌漫在鼻尖。
    錢歡心道好香的米酒，興衝衝的便拿著酒回到了飯桌上。
    此時顧清和戚采薇正圍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視頻，根本沒有關注他。
    錢歡迫不及待的倒了一杯米酒，一飲而盡，甘甜的酒香讓人回味無窮。
    “這酒多少錢一瓶？”錢歡吃了口菜詢問道，要是價格不貴，他也想買幾瓶，光這瓶子都能當裝飾品了。
    而且一般米酒的價格都不會太離譜，畢竟這酒不像白酒，有的都被炒成了天價。
    “不知道哎，上次別人送的。”戚采薇並未抬頭，而是在手機上指指畫畫，似乎在和顧清研究什麽東西，很是認真。
    “可惜沒包裝，不知道這米酒什麽牌子的。”錢歡微微歎息，如果知道品牌，可以上網查查價格，再網購幾瓶。
    “米酒？”戚采薇一愣。
    就連顧清都安靜了下來。
    兩人動作一致的看向錢歡，又看向他手中的酒瓶。
    眼見錢歡又滿滿倒上一杯，就要往嘴裏送。
    “不要。”
    “別喝。”
    兩人同時伸手阻攔，卻不曾想錢歡更快一步，杯中酒盡已下肚。
    “咋了？”錢歡將酒杯放在桌上，不解的看著兩人。
    眼見酒已經被喝了，戚采薇瞬間俏臉通紅，不敢再看錢歡一眼。
    顧清則是瞪大了眼睛，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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