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書籍上都是古文用詞和繁體字，但是郝壬連蒙帶猜，差不多也能夠讀懂大概的意思。
    這上麵記錄的是一種用鮮活生靈煉製傀儡怨魂的方法，其步驟包括放血，剝皮，剜目，剖心之類。
    手段之殘忍，即便是用在牲畜身上，也絕對會引起人類的心理不適，讓人憤慨厭惡。
    而且最關鍵的是，煉製怨靈的成功率其實和生靈的智慧有關係，人類自然是最佳，不過曾誌堅沒有那個條件，所以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貓狗。
    這樣的話成功率自然會低很多，所以就需要不斷嚐試去碰運氣，真不知道曾誌堅為了煉出怨靈，悄悄虐殺了多少隻貓狗。
    當然，單純虐殺貓狗，隻要不是偷盜別人養的寵物，頂多隻能算是道德敗壞的變態，還算不上犯法。
    但是煉製出怨靈之後，利用怨靈來殺人，這可就觸及異事局的底線了。
    郝壬粗略的看完了這薄薄的幾張紙，然後麵色不變的合上書籍，重新開口問道：
    “你這種半吊子水準，煉出這麽一個怨靈想必很不容易吧，耗費了多少材料？”
    “也沒有多少。”曾誌堅心虛的為自己辯解道：“真的，我就是買了一些流浪貓狗，也算是做好事了，畢竟流浪貓狗還容易傷人。”
    對於這個答案，郝壬嗤笑了一聲，然後勾指收回了控製曾誌堅的血針，鼓勵似得說道：
    “沒事，你放心大膽的說實話，我又不是來抓你的，你感覺我半夜直接闖進你家裏，像是好人會做的事情？
    實不相瞞，我們地府就是一個違法亂紀的邪惡組織，裏麵個頂個的都是殺人越貨的天才，像你這樣的水準放到我們組織裏麵，給我們的底層成員舔溝子都不配。
    這次找到你，一是看上了你手裏煉製怨靈的法門，二就是看看你配不配加入我們組織，所以你就當我現在是在對你進行入職麵試。”
    曾誌堅一聽這話就更忐忑了，他可不想加入這樣的邪惡組織，隻有真正違法犯罪的人，才知道沒有法律和道德約束的世界，到底會有多麽的可怕。
    似乎是看出了曾誌堅的心思，郝壬桀桀一笑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的入職麵試如果通不過，後果可能會有一丟丟的嚴重，畢竟你可是知道我的名字，看到我的臉了。”
    這句話讓曾誌堅頓時有些崩潰，他現在隻想抽自己兩巴掌，之前幹嘛要犯賤問起眼前這個人的身份，現在要是成不了這位的同事，恐怕就會成為一具屍體了。
    當然，郝壬深知打一棒子給一甜棗的做法，於是恐嚇之後，還不忘給曾誌堅畫了個餅道：
    “如果你通過了，那加入我們組織，權勢，金錢，美女都不會缺，而且也能獲得更多的強大力量，比這一隻怨靈強出千萬倍。”
    “謝謝。”曾誌堅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實話實說道：
    “我是大概八個月前開始嚐試的，最初隻是抓了一些流浪貓狗，後來失敗之後不太甘心，於是就又買了一些，前前後後大概用了四五十隻吧。”
    “哦？不錯，那貓狗屍體怎麽處理的？”郝壬揚了揚眉頭。
    “剛開始是我自己把狗肉吃掉，後來也送了一些人，再後來吃膩了，就賣給了狗肉店，貓肉算贈送的。”曾誌堅回答。
    郝壬點了點頭，畢竟是狗肉，而且隻要不是大型犬，這點數量確實不顯山不露水，貓肉估計是被一些非法攤販冒充豬羊肉賣掉了。
    有了個好的開始，郝壬繼續循循善誘道：“殺殺貓狗可不配加入我們組織，你煉成怨靈之後還幹過什麽？”
    “我還······殺了幾個人。”曾誌堅咬了咬牙，破罐破摔回答道。
    “幾個？”
    “四個······不對，今天還有一個，五個。”
    郝壬在心中點了點頭，看來曾誌堅確實不知道他煉製的怨靈已經被幹掉了，於是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笑容，像是來了興致一般繼續問道：
    “很好，我看你確實像個可造之材，詳細說說。”
    “第一個大概是在一個多月前，我看電影的時候碰到一個熊孩子一個勁兒吵鬧，他爹媽也不管不問，我說了兩句之後，對麵卻開始對我謾罵了起來，說我隻會跟個孩子計較，一看就是絕戶的人。
    當時我剛剛把怨靈煉好，身上正巧帶著一張引靈符紙，於是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先道歉息事寧人，然後趁著電影院裏黑燈瞎火，把這張符紙悄悄塞進了這個熊孩子的書包裏。
    過了兩天我就看到了有個孩子爬高失足摔死的新聞，時間正是看電影的那天晚上，於是我才確定了怨靈的作用和殺人方式。”
    曾誌堅說完之後，郝壬滿意的點了點頭，鼓勵道：
    “不錯，熊孩子有爹媽生沒爹媽教，早晚會有此一劫，繼續說。”
    “第二個是一個星期前吧，我們科室轉進來一個老太婆，刻薄又事多，她兒子也是一看就不像好人，揪著我的領子要對我動手，可惜沒有機會把符紙塞給她兒子，於是我就把符紙塞到了這老太婆的病床被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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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她兒子還要感謝我呢，少了個累贅不說，還從醫院裏鬧出來一大筆賠償。”
    “老人無德，子女無智，理所應當，繼續說。”
    似乎是接連受到郝壬的鼓舞，曾誌堅也是放開了許多，於是開始眉飛色舞的說道：
    “第三個是心內一科的老王八，以前和我一個學校的，這麽多年關係，借了我兩萬塊卻一直拖著不還，我就給他的衣服裏塞了一張符紙。”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繼續說。”
    “第四個是放射科的臭婊子，當初剛進醫院為了轉正勾引我，後來我幫她運作了一下，現在工作穩定了卻要提分手，因為她我都離婚了，結果卻給我整這麽一出，您說她是不是活該！”
    “婊子無情，確實活該，繼續說。”
    “第五個就是今天，也是我們科室的病人，嘴巴毒事情多，簡直是之前那個老太婆的翻版，雖然暫時和我沒有衝突，但是我感覺之後她肯定會跟我鬧幺蛾子，於是先下手為強。”
    聽到這裏，郝壬忍不住驚歎道：“天才，你都已經學會預判了。”
    “是嗎，那我合格了嗎？”曾誌堅聽到這裏，也是免不得有些興奮。
    在郝壬的捧哏下，曾誌堅不知不覺已經從最初對加入地府抱有惶恐，到現在已經演變成了憧憬，幻想著加入之後掌握更大的力量，獲得更多的權勢，金錢，美女，可以隨意主宰他人的性命。
    “當然合格，太合格，地府裏就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郝壬讚歎了一聲，隨後卻話鋒一轉，對著自己肩頭的小型記錄儀正色道：
    “諸位同僚，我現在殺死他，完全符合條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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