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廖終難是很會找關鍵詞的。
    當然，郝壬也不差。
    於是在廖終難說完之後，郝壬便順著他的意思補充道：
    “那您老既然是我二師父，怎麽著也得和大師傅平輩兒，也就代表著和張道陵一個輩兒，當代天師見到您不得叫您祖師叔了。”
    廖終難聽到這話，急忙伸手去捂郝壬的嘴：
    “可不敢亂說啊，這要是讓天師府的人聽去了那還得了，當然，我也不是怕了天師府，隻不過我身為異事局局長，如果和天師府鬧出什麽不愉快的話，不太利於團結穩定主要是。”
    “原來您也知道啊。”郝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您老怕鬧出不愉快，我還怕被天師府追殺呢，都說血緣關係往往三代就不怎麽親了，兩千年來天師傳了這麽多代，我這個毛頭小子突然蹦出來說是人家祖師爺的師侄，不當場被五雷轟頂那都算是天師府的人脾氣好。”
    “我這不是單純的幫你過過嘴癮嘛，反正你師父我兄長是張道陵故友這件事情，出了這個門誰也不會知道。”廖終難保證道。
    郝壬對此很是懷疑，現在病房裏麵就兩個人，到底是誰在過這個嘴癮，誰想裝這個大輩兒，還真不太好猜呢。
    反正這聲‘兄長’叫的未免是太順滑了點。
    “好了，不說龍虎山的那些小輩了，還是說說正事吧。”爽完了廖終難幹咳一聲，然後在郝壬有些鄙夷的目光中麵不改色，繼續說道：“我兄長給你留下的財產，你準備怎麽處置？”
    “什麽財產，傳承嗎？”郝壬舉起了青萍劍說道：“傳承可以給異事局抄錄一份，不過青萍師兄我是不可能交出去的。”
    反正傳承已經交給了向意柳一份，現在再給異事局一份，也算是一魚兩吃了，隻要最珍貴的青萍劍在他手裏就足夠了。
    “想啥呢，異事局又不是什麽土匪窩，怎麽可能讓你白白上交東西，這柄劍自然歸屬於你，包括傳承也是。”廖終難先讓郝壬安了安心，然後又說道：
    “當然，如果你願意貢獻一份這些書籍的副本給異事局，異事局肯定也會給你折算成相應的功勳獎勵或者現金獎勵發放。”
    “那就折成功勳獎勵吧，我暫時不缺錢。”郝壬豪橫的擺擺手，然後好奇道：“折算成功勳的話會有多少，夠我直接升局長的嗎？”
    “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惦記起我的位置了是吧！”廖終難瞪了郝壬一眼：“那你別白日做夢了，我估計這功勳也就夠你升一級吧。”
    “說級不說······好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怎麽這麽少？”郝壬感覺難以置信：“這可是一位兩千年前的陽神境強者所留下的全套傳承，從聚氣境到陽神境一條龍的堂皇大道啊！
    更何況還有煉丹和祭煉飛劍之法，強大的劍招劍訣等等，我都不期待追上邢哥的位置，但是隻升一級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二師父，你莫不是把部長給我的功勳，都從中間吃了回扣了吧？”
    “回扣你個蛋啊，我要功勳有個屁用，難不成還能去京城把部長踹下來搶他的位置坐嗎？”廖終難沒好氣的瞪了郝壬一眼，然後為其仔細解釋道：
    “我不知道該說你是高估了這份傳承的價值，還是該說你是低估了咱們這裏的功勳獲取難度。
    首先來說，擁有傳承並不代表就能夠成為異人，因為擁有煉炁天賦的人總體還是占比非常少，而且煉炁傳承異事局並不是很缺，別忘了咱們後麵有整個國家做後援，寶庫裏收錄的傳承數量每年都有增加。
    當然像兄長這般達到陽神境的傳承異事局是沒有的，之前唯有三大道門才擁有，這也是你這份傳承的價值所在。
    其次關於功勳升職嘛，按理來說你要是個文職的話，這份傳承貢獻出來讓你做個榮譽副局長都行，但可惜你是位外勤，別忘了異事局外勤的主要職責是什麽。
    外勤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外勤的升職主要是以實際功勳為主。什麽是實際功勳？就是看你到底解決了多少特殊事件，救下了多少民眾，保護了多少財產，維護了多少秩序。
    所以單純通過貢獻利益來獲得功勳的形式，肯定是要進行限製，否則一些足夠富裕的外勤拿出幾份傳承，一些法寶來貢獻給異事局，就可以和每日在外拚命的外勤相提並論，未免太傷人心。”
    郝壬點頭表示讚同，因為他也是拚命的外勤之一，不過心中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異事局的外勤不是一直挺缺的嗎，既然有不少傳承，為什麽不嚐試中小範圍內傳播一下煉炁法，尋找擁有天賦的煉炁玄修補充外勤職員？”
    “我們異事局的主要職責便是解決特殊事件，管控異人，你可倒好，直接大批量的生產異人，想幹什麽，開啟修仙問道大時代嗎？這豈不是本末倒置？”廖終難輕輕搖頭。
    “有什麽問題，我們生產的是我們這一方的異人啊，如果害怕新的異人素質不高，不聽指揮，完全可以在軍隊裏麵挑選煉炁玄修啊，他們肯定比偶然覺醒的普通人綜合素質更強。”
    “軍隊本來就是主要的暴力機關，如果再主動給這個暴力機關額外加一份暴烈的力量，到時候還能掌控嗎？”
    “什麽意思？”郝壬皺起眉頭：“正常煉炁能多強？就算金丹元靈，難不成還能硬抗軍隊掌控的東風快遞？那東西現在才是陸地神仙吧，萬箭火箭）齊發之下，什麽玄修大能不都得退避三舍。”
    “你啊，還沒有看清楚事情的關鍵，確實，在個體的實力強大到足以超越所有現代武裝之前，什麽陸地神仙無非也就是值不值得轟炸的代價問題罷了，隻不過······”
    廖終難沉吟片刻，最終問出了後半句話：“你認為異人是人嗎？”
    “啊？”郝壬一臉懵逼，第一反應就是這老登是不是在罵人。
    但是想到眼前這位也是異人，總不可能連自己也罵進去，於是仔細想了想，這才慢慢琢磨出來味來了：
    “您老的意思是······害怕異人的數量一旦過多之後，會分化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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