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郝壬提出來的賭約，林靈心中意動，但卻遲遲沒有答應。
    “怎麽，信誓旦旦的說我無法破開夢境，到頭來其實對於自己的能力卻沒有足夠的信心嗎？”郝壬繼續激將道。
    激將法確實對年輕人有用，林靈聞言冷哼一聲說道：
    “哼，我隻是對你的人品沒有足夠的信心，現在你的力量超過我，即便是輸了之後不認賬，我也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那沒辦法，你最好相信我的人品，也隻能相信。”郝壬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好，看在你之前的夢境味道很好的份上，我就信你這一次。”
    林靈思慮再三，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一方麵她對於自己的異能非常有信心，心中確定郝壬沒辦法靠著夢境的力量破開夢境。
    另一方麵，既然對方遞了個台階，無論對方是愚蠢的想做一位好人，還是說有什麽更深層次的目的，林靈都隻有接受這一個選項。
    除非她真的願意去麵對郝壬接下來踏過底線的折磨。
    初步達成了共識，下一刻兩人同時開口說道：
    “你開始破夢境吧。”
    “你先回答問題吧。”
    “等等！”
    林靈臉上稍顯懵逼，反應過來之後怒不可遏的一拍石桌：
    “你什麽意思，我還沒輸呢就讓我履行賭約？”
    麵對憤怒的林靈，郝壬則是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你看，按照我們的賭約，如果是我贏了的話，破開夢境之後你就會離開，我想問的問題可就找不到人回答了。
    難不成指望你為了履行賭約，特意再施展一次入夢過來給我答疑解惑？說實話我對你也沒有這麽大的信任。
    而你如果先回答我的問題，那麽之後假如是我贏了的話，於你而言也不過是先一步履行了賭約，大家兩不相欠，又不會損失什麽。
    倘若我根本破不開夢境，按照你的說法，我很快隻會死於外界身體的各項功能枯竭，那麽即便是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也帶不出去。
    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即便是知道一些事情，又能有什麽影響呢？
    所以綜上所述，我沒有退路，你卻有，因此也隻能你先來履行這個賭約才算公平，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在郝壬的諄諄善誘之下，林靈眉頭輕皺，隱約感覺對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反正郝壬注定是個死人，讓他知道一些事情又能如何，就當自己是在大發慈悲。
    於是思考了些許時間的林靈輕輕點頭說道：
    “你問吧。”
    郝壬聞言輕輕一笑，於是抬手客氣說道：
    “不急，我構思一下問題先，你先喝茶。”
    林靈於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雖然她現在的力量比郝壬差得遠，但夢境畢竟是她構建的，所以郝壬如果想在茶水裏做什麽手腳的話，肯定瞞不過她的眼睛。
    清甜醇香的茶水劃過喉嚨，沁入肺腑，兩人之間的氣氛也略微緩和了一些。
    郝壬同樣端起茶杯飲了一口，然後提起茶壺一邊給林靈和自己續上茶水，一邊開始出聲詢問：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找上我的，或者說，我的詳盡情報你是從地府中得到的，還是你自己調查出來的？”
    “我自己查的，閻羅負傷而歸後，簡單和幾個高層說了一下情況便自己去找了個地方養傷，功曹當即啟動了對你的調查。
    可是查來查去卻沒有什麽新情報，你的信息保密程度非常之高，常規和非常規的手段都沒有什麽作用。
    地府目前關於你的情報，也就隻有名字，樣貌，覺醒等級，隸屬單位，還有以前的家庭住址，其他的都是我根據已有的情報自己查出來的。”
    聽到這裏，郝壬手指輕輕摩擦著茶杯邊沿，狀若尋常的繼續問道：
    “那麽你是怎麽查出來的？”
    “入夢啊。”林靈像是看白癡一樣望了一眼郝壬：“既然知道你是東齊郡異事局的人，那麽直接去找你在東齊郡異事局的同事問啊。
    正常來說即便是嚴刑拷打他們或許都不一定會泄露你的情報，但是誰做個夢還會守口如瓶啊，況且我還能在夢境裏創造劇情，蒙蔽意識，修改記憶。
    完事之後還能讓他們忘記夢裏的一切，就算是醒來之後也不會發現什麽異樣，畢竟大部分時候，人即便是知道自己做了夢，也不會記得多少夢裏的內容。”
    郝壬瞳孔輕顫，看來林靈的能力即便是在s級中，都屬於格外詭異的存在了。
    或許現實中她的實力並不算多強，靠著入夢殺人效率也顯得比較慢，但是倘若隻是用來打探情報的話，估計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在她麵前，都藏不住任何秘密。
    這異能他媽的合理嗎？過於bug了吧？
    魘魔，當真是可怕的很啊。
    如果林靈的能力暴露的話，想必世界上有很多大人物都要睡不著覺了，巴不得將其除之而後快。
    簡直可以說是全民公敵。
    “那麽你有沒有把我的這些情報上報給地府組織呢？”
    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郝壬的心髒也不由得提了起來。
    他自身已經暴露在林青雨的視野中，即便是再多暴露一些信息，甚至是異能的信息，也感覺無所謂。
    但是郝壬可不想地府這幫人得知他親屬的情況。
    所以即便是在濟水市買了房子，新家開火的時候郝壬也沒有讓舅舅和表妹過來，不願意他們和異事局的人接觸。
    郝曼曼和外婆住到家裏實屬是沒有其他辦法。
    目前來看，廖終難把他的信息檔案偽裝的很好，即便是地府也查不出來什麽。
    可惜誰能想到出了林靈這麽一個怪胎中的怪胎。
    麵對郝壬的問題，林靈悠閑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在郝壬額頭開始爆出青筋的時候，這才慢悠悠的說道：
    “沒有。”
    這個答案讓郝壬的心情瞬間放鬆了許多，但仍舊再一次追問道：
    “當真？”
    問出這兩個的時候，郝壬眼底微微放光，暗中動用了陽神的全部力量，神識籠罩林靈，觀察細致入微，捕捉她的每一絲靈魂波動。
    勢必要分辨出林靈接下來的回答，到底是真是假。
    “當然，我的能力我自己也清楚，如果隻是夢中殺人的話還好，但如果暴露出來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探查出人們心中的秘密，會被很多人忌憚的。”
    “呼······”
    郝壬輕吐一口氣，林靈並沒有撒謊的跡象。
    除非她的靈魂本相能夠瞞過他的陽神，但這顯然不可能。
    而且林靈能想明白這一點，顯然本質上也不是一個蠢人。
    “看來你很擔心這方麵。”林靈抬眼望著郝壬饒有趣味的問道，似乎找到了郝壬的弱點。
    “如果有退路的話，我並不是太想把家裏人都放到異事局的家屬院裏保護起來，這樣的生活並不好受。”
    郝壬則是表現得相當坦誠。
    其實林靈早就通過夢境了解到了他的諸多情況，這方麵本來也隱瞞不住，現在對方在如實相告，自己卻說些有的沒的顧左右而言他，除了除來招來反感之外，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反倒不如坦誠一些，裝出一副大家正在交心的模樣。
    “算你識趣。”林靈得意一笑。
    郝壬端起茶杯低頭喝了一杯茶水，掩蓋住自己眼中浮動的目光。
    所以麵對這個家夥，要麽斬草除根，絕對不能讓她在世間多活哪怕一刻。
    要麽······想辦法爭取成自己人。
    至少也不能成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