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好險,差點要死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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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最後拔出來的時候,宮井眉心以下的身體裂成了兩半,但天靈蓋位置還保存完好。
羅然二號收了刀,轉頭去收拾散落在海麵上的莉斯殘片。
把這人的其他身體全部收集起來後,羅然2號看了下還洞穿在莉斯雙手上的長釘和其他鎖鏈。
他罕見的動用腦子思考了片刻。
那人目的:把她帶回船上去。
隻說了她,沒說這個金屬架。
羅然2號幹脆利落的把這東西拔出來,收起最後一塊殘片,迅速離開。
宮井的身體已經死了,但意識還殘存著,他眼睜睜看著那枚金屬架被拔掉,一場史無前例的爆炸就要來臨,但是他無法閃躲,隻能眼睜睜看著這枚金屬架在自己麵前像慢鏡頭播放一樣,一點點爆開。
碩大的爆炸聲響震的島嶼上都有幾分感知。
像是回應這一場爆炸一樣,島嶼某處地下也發生了一場特大的震蕩。
巨大的震動像是地震,層層蔓延,地麵上的建築物劇烈搖晃後倒塌,還停留在島嶼上的人四處逃散。
消失了那麽長時間的季思雨和辰永月灰頭土臉的從下麵飛出來。
“好險,差一點就被埋在下麵了。”
“俞新泉製作的這一批炸彈質量是真不錯,威力也太猛了。”
不過就是太猛了,兩人第一次下手有點沒輕沒重的,埋多了,差點把兩個人都留在下麵。
季思雨大口呼吸著島嶼上的新鮮空氣,“在地下待久了,感覺身上都有一股快要腐爛的黴味。”
想到島嶼下麵的那些東西,季思雨的眼中閃過明顯的嫌惡。
她轉頭看了一圈,“船長呢,拍賣會進行的怎麽樣了?”
“呃……辰永月,你快過來看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位置應該是之前拍賣會場的方向?”
季思雨抬手指著空無一物的地方,麵上有些不太確定。
辰永月過來看了眼,肯定道:“是那裏,方向沒錯。”
“那拍賣會場怎麽突然消失了啊!那麽大一個會場說沒就沒了?”
“天啊,在我們消失的這段時間,拍賣會裏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季思雨捧著臉,不敢置信的尖叫出聲。
“船長呢?他們都去哪了?你趕緊查看一下, 就幾個小時而已,咱們怎麽能捅出這麽大的簍子!”
季思雨不敢想,要是真是因為在他們兩個臨時消失,導致船上出現了不可挽回的災難,她恐怕要內疚一輩子!
辰永月的狀態倒是還好,“你先別著急,船上還有那麽多保命的東西在,應該不會出現問題,我先查看一下他們的定位。”
辰永月給船上所有人都裝了定位,這是船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盡管不知道這個定位到底裝在了哪裏。
季思雨保持安靜。
辰永月戴上墨鏡,拿出自製的、比較粗糙的耳機,片刻後,輕輕咦了一聲。
季思雨壓低聲音,盡量不吵到他,“發現什麽問題了嗎?”
辰永月沒說話,隻是把墨鏡和耳機上的旋鈕又調了一下。
片刻後,說話雖然不太確定,但辰永月還是開口道:“聞人和他……好像在賭場?”
“……啊?”
季思雨都聽愣了,“這島上還有賭場嗎?”
“不是這座島,看坐標,應該是在附近的島嶼上,不,好像也不是賭博,應該是在賭博的建築附近,他和另一個人偷偷摸摸的,看起來是在偷東西。”
季思雨皺眉,“這又是怎麽發現的,你聽到他們商量著要偷誰了嗎?還是商量著要偷什麽東西……不,他又不差錢,也不缺材料,他突然要偷什麽東西!”
辰永月取下眼鏡道:“是這樣不錯,我看到聞人和旁邊的那個人一直抱著克拉肯羅斯,他們在建築外麵偷偷摸摸的站了一會兒,克拉肯羅斯觸手上多了不少東西。”
季思雨:“……”
都這麽說了,那應該是真的在偷了。
但季思雨還是想不明白。
“對了,船上好像多了一個新人。”
辰永月察看了下船隊麵板,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後,繼續戴上墨鏡和耳機,切換下一個人的視角。
“王哥在船上,和安格斯以及另外三個不認識的人在一起,關係挺好,正在玩桌遊。”
“船長和吳天元在一起,目前正在海上,看方向是往某座島嶼上趕。”
“至於羅然,目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但他的移動速度很快,非常快,看方向,應該是回去船上。”
季思雨感覺這幾句話裏,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但裏麵摻雜的元素一時間太多,根本沒辦法很好的分辨。
季思雨想了想,“怎麽看都是聞人和那邊更要緊,我們先過去那裏。”
烏鴉聽得眼睛裏紅光直冒,格外激動,“嘎嘎,我們不去看看你船長嗎?聽說他之前和宮井碰麵了,宮井的能力可是非常棘手哦。”
季思雨又看了辰永月一眼,辰永月取下墨鏡和耳機,衝她笑了笑。
季思雨了解,“你話真多,要是想去看就自己過去,我倆還有事。”
“還有,你跟了我倆一路了,要拍的東西也都拍完了,還一直跟著我們幹嘛?”
“接下來的事是我們船隊內部的私密,你知道什麽是私密嗎?你怎麽一點邊界感都沒有!”
“嘎嘎,邊界感是人類才會有的東西,我隻是一隻無害的烏鴉。”
季思雨:“……”
這隻烏鴉不知道是打哪來的,從遇見後就一直跟著兩個人,原本季思雨以為它是哪個報社能力者養著寵物,可能對宮井的那個地下實驗基地感興趣,想要拍照。
雖然它確實在地下拍了不少照片吧,但現在事情都已經結束了,這烏鴉還絲毫都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偏偏這隻鳥,怎麽都趕不走。
而且十分的識趣,又有用。
地下有幾次,都是靠它提供的信息,才讓兩人沒有被發現。
雖然那處地下的守衛薄弱,但停留在裏麵的能力者,一個比一個危險。
有幾個行動起來甚至沒有任何的氣息、溫度和痕跡,連最精密敏感的機械生物都感知不到。
也不知道這隻烏鴉是怎麽發現的。
辰永月確定了聞人和的方向後,兩人迅速趕過去。
雷霆步雖然好用,但是舒適度欠佳。
季思雨飛到一半後,對辰永月的輪椅虎視眈眈。
辰永月很體貼的,把後麵的那些機械更改了下位置,稍微拉動起來,多出來了一個座位。
高大上且科技感十足的輪椅再次變成了雙人小火車。
烏鴉見狀,強烈為自己申請,“嘎嘎,我也要,我也要。”
辰永月抓住它,放在自己的扶手上。
扶手升起一個小架子,烏鴉站在上麵,四周出現了一層薄薄的擋風玻璃。
四輪輪椅快速朝聞人和所在的大島飛過去。
烏鴉在路上給人科普了下,“黑鰭艦隊的領地內一共有五座島,一座島是宮井的老宅,他日常在那裏活動,拍賣會和黑市所在的島嶼你們也去過了,我們要去的那座島是這裏最大的一座島嶼,上麵全部是娛樂業,是給每次過來這裏進行交易的客人娛樂休息的。”
“最後一座島,沒有確切的消息,但是傳聞很多,聽說那裏是黑鰭艦隊的真正核心。”
季思雨納悶,“真正核心?什麽意思,黑鰭艦隊的核心是什麽?”
烏鴉:“嘎嘎,不知道啊,沒有任何記者知道那裏有什麽。”
“報社曾經派人想混入進去,但是前後派過去了幾波人,都沒了消息,後麵也就沒再查過。”
烏鴉說到這些事情,講得頭頭是道,“有些人雖然看著沒什麽脾氣,但涉及到底線的時候是很強硬的,這種時候有點眼色的就不應該繼續招惹了,不然很容易過猶不及喲。”
“做的太過火了,就會給自己招惹一個不小的麻煩。”
“搞新聞的,除了新聞很重要以外,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很重要喲。”
季思雨道:“所以你自己不敢出來,就派了些分身替你出來收集新聞唄。”
烏鴉沒有否認,甚至有些自得,“這也是一種小人物的生存之道。”
季思雨:“……”
她屬實沒看來這烏鴉到底哪裏是個小人物,它那厚臉皮和不怕死的精神有時候連季思雨都有些佩服。
起碼正常人應該不會上來就跟牛皮糖一樣粘著他們跟了一路。
一路上什麽話都能接,那張嘴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你們看,那座島要到了……奇怪,島上的……少了很多。”
烏鴉這句話說的音量不大,季思雨沒聽清楚,“什麽少了很多?”
烏鴉回過神來,“沒什麽。”
“喂!你這就不地道了!一路上你打聽消息的時候我們可沒瞞著你!”
“辰永月,把它扔下去!”
辰永月從善如流的降下防風玻璃,烏鴉被驟然灌進來的疾風吹得在風中搖擺,卻死死抓著下麵的金屬支架不鬆手。
半天後,辰永月重新把擋風玻璃升起來,溫和的問它,“要再來一次嗎?”
講話很有禮貌。
但實際做的事情跟態度一點不匹配。
烏鴉的紅光閃了閃,辰永月笑著,說的很篤定,“你在心裏罵我。”
“嘎嘎,沒有的事。”
“是金光啦,島上的金光少了很多,你們可能看不到,但作為一個專業的媒體人,當然一點信息都不能錯過啦?我能注意到別人都注意不到的東西喲。”
金光?
曹岩江的能力從來不講金光,他們講財氣、財運和福雲。
金光是隻有地精才會用到的詞。
金光的濃度越多,代表這裏的財富流通數量越高。
換句話說,如果宮井的手下有一個地精,這些財富就直接代表了那隻地精的實力。
金光消失了很多,地精的實力也會銳減。
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
但烏鴉顯然更想知道,這些金光到底都去哪了。
季思雨想到了什麽,一個彈跳起射,撲倒前麵胳膊勒住辰永月的脖子把他往後帶,用氣聲朝小聲說道:“喂!那些金光……”
辰永月點點頭。
“……”
哦豁。
早知道他們就不該到處亂跑,這隻烏鴉要是看到什麽不該看的,過兩天新海域裏就傳的滿海域全知道了。
季思雨眼珠一轉,“這島上的金光都沒了,再去那裏也沒什麽意思,烏鴉,你不是說宮井的第五座島一直沒人知道是什麽嗎?我們去那裏看看!”
季思雨這種轉移話題的技巧十分粗糙。
烏鴉本來有不少話能堵回去,但是,季思雨新刨出來的這個話題太誘人。
烏鴉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就點點頭,“好,那座島嶼的坐標,我知道個大概。”
黑鰭艦隊一直深藏不露的第五座島,今天或許能夠親眼見證一下,這個認知,讓烏鴉渾身的羽毛都戰栗不已。
輪椅在空中瀟灑轉了個彎,和疾馳過來的羅然二號在還有幾百米的距離,背道而馳。
任何在空中活躍的物體,羅然二號都能敏銳捕捉。
所以,即使他們還沒碰麵,但羅然二號還是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新的獵物。
(▽)
無人看到的地方,羅然二號扭曲的臉上,僵硬地擠出一個奇怪的角度。
陰森極了。
長距離飛行途中,辰永月沒什麽事做,一直在關注幾位隊友的情況視奸)。
所以羅然二號的異常,他是第一時間發現的。
輪椅的速度變慢了,季思雨問:“沒燃料了?”
“不,羅然朝我們追過來了,等等他。”
“羅然?追我們?他又沒我們的位置,怎麽追……”
季思雨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臉色瞬間猙獰,死死卡住辰永月的脖子,幾乎聲嘶力竭:“趕緊,把速度調到最快!!!”
辰永月不明所以,但照做。
畢竟季思雨這個態度,說是有厲鬼索命都不為過。
輪椅在空中停滯一瞬,爆閃出去。
下一秒,羅然二號落在輪椅原本的地方,屠宰刀劈砍的位置,正是季思雨的後頸。
與此同時,坐在輪椅上的季思雨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好險,差點就要死一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