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心裏那股子火兒還沒消，秦淮茹這會兒又撞上來。
    秦淮茹見他不說話，心裏打鼓，這寡婦門前是非多，
    何況她剛死男人，帶著兩個孩子和賈張氏，肚子還有一個，往後日子可咋過？
    她臉上堆著笑：“柱子，你咋喝成這樣？跟誰喝的呀？咋不叫上我呢？”
    邊說邊想伸手扶他。
    何雨柱往旁邊一躲，語氣生硬：“不用，我自己能走。賈家嫂子，你還懷著身子呢，早點歇著吧。”
    這話聽著是關心，可話裏話外透著股子疏遠。
    秦淮茹臉上的笑僵住，平常何雨柱對她可是百依百順，今兒個這是什麽情況？
    她有點心虛，擠出一個更可憐的樣兒：
    “柱子，你這是……跟我生分起來？我是不是哪兒做錯事情？惹你生氣？“
    “這不是東旭剛走，我這心裏頭亂，要是有啥做得不對，你說，我改，成不？”說著，眼圈兒就紅紅起來。
    何雨柱看著她，想起前世自己被這女人哄得團團轉，心裏隻覺得可笑：“賈家嫂子，你想多。我今兒個喝的有點多，想早點歇著。”
    秦淮茹哪肯信，一把拉住他衣袖，聲音都帶著哭腔：
    “柱子，你可別這樣，這些年，你幫襯我們家不少，我都記著呢。”
    “可現在，東旭這才剛剛走，我一個女人家，帶著兩個孩子，還有婆婆，我實在是沒法子。“
    “你就看在東旭的麵子上，再幫幫我們，成不？”說著，眼淚就下來。
    何雨柱看著她的眼淚，心裏頭那根弦，微微動了一下。
    他慢慢把秦淮茹的手掰開，語氣很硬：“賈家嫂子，你可得注意點分寸，東旭哥是東旭哥，我是我。這些年，我幫你們家，是看在東旭哥的麵子上。可這情分，總有用完的時候，你說是不是？”
    秦淮茹愣在那兒，沒想到何雨柱會說出這種話。
    何雨柱沒再看她，轉身往自己屋走。
    走到門口，他又停下，背對著秦淮茹，聲音低低的：“賈家嫂子，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這些年，你從我這兒借的錢，你心裏有數。過兩天，你好好算算，咱們把賬結清。”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
    這聲音，像把刀子，紮在秦淮茹心上。
    她呆呆地站在那兒，手還保持著去拉何雨柱的姿勢。
    夜風吹著她孝服的衣角，她打了個哆嗦，這回不是凍的，是嚇的。
    她咬著嘴唇，嚐到一股子鹹腥味兒，才回過神，低著頭，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賈家那小屋，昏黃的燈光下，一切都顯得破破爛爛。
    賈張氏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等了半天不見秦淮茹帶回吃的，早就不耐煩。
    “死丫頭，磨蹭啥呢？飯呢？肉呢？我的大孫子還餓著呢！”賈張氏翻了個身，衝著門口就嚷嚷。
    秦淮茹嚇了一跳，身子一抖。
    她低著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媽……”聲音都啞。
    賈張氏一聽這哭腔，火氣更大了。
    她猛地坐起來，指著秦淮茹的鼻子就罵：“哭喪著臉給誰看呢？東旭才走幾天，你就這副德行，想咒誰呢？”
    秦淮茹想擦眼淚，可越擦越多，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賈張氏跳下床，幾步走到秦淮茹跟前，抬手就是幾巴掌。
    “說話啊！啞巴嗎？是不是傻柱那王八羔子欺負你？他敢！老娘饒不了他！”賈張氏邊打邊罵。
    秦淮茹被打得頭昏眼花，捂著臉，身子晃了晃：“媽，不是柱子。”
    “不是他？那是誰？難不成是鬼？”賈張氏瞪著眼。
    秦淮茹搖搖頭，眼淚把視線都弄模糊，想起何雨柱那冷冰冰的眼神，心裏疼得慌。
    “媽，柱子說要和咱們家劃清界限。”秦淮茹哭出聲來，聲音沙啞。
    賈張氏愣在那兒，臉上的褶子都擰一塊兒，
    表情變來變去，先是愣住，然後是生氣，最後是害怕。
    “你說啥？他要和咱們家劃清界限？他憑啥？這些年，他吃咱家的，喝咱家的，用咱家的，他憑啥？”賈張氏尖著嗓子喊。
    “你個喪門星！賠錢貨！當初真不該讓你進門！”賈張氏劈頭蓋臉地罵，啥難聽話都往外蹦，
    “東旭這才剛剛走，傻柱你也留不住，你是要讓咱賈家絕後啊！”
    秦淮茹被她拽得頭皮疼，直喊：“媽，別打，我肚子疼……”
    賈張氏哪聽得進去，她隻知道，沒了何雨柱，他們家就得喝西北風。
    先頭那點子“心疼”，早不知道飛哪兒去。
    “疼？疼死你才清淨！讓你不爭氣！抓不住男人心！”邊罵手上的勁兒越大。
    賈張氏在這邊鬧騰，聲音大的，院子裏都聽得見。
    易中海本來就心煩，昨天和何雨柱吵那一架，
    意識到自己對何雨柱的掌控力在減弱，養老問題變得岌岌可危，這下更睡不著。
    他剛在院子裏轉了幾圈，想讓自己靜靜心。
    昨晚上跟何雨柱吵的那一架，讓他心裏頭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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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想著，今兒個找個機會，跟何雨柱好好說說，畢竟，往後養老的事兒，還得指望他。
    可這頭還沒想好咋辦呢，賈家那邊就鬧起來。
    賈張氏的嚎叫，秦淮茹的哭聲，還有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一聲聲的，讓易中海心煩意亂。
    “這老虔婆，又作什麽妖！”易中海嘟囔一句，腳下不由得就往賈家那邊走。
    推開門，屋裏的景象讓易中海直皺眉。
    秦淮茹縮在牆角，抱著肚子，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賈張氏呢，就跟個瘋婆子似的，揮著胳膊，嘴裏罵罵咧咧的。
    “住手！”易中海喊了一聲，聲音不大，可挺有威懾力。
    賈張氏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動作停在那兒，扭頭看向易中海，眼神裏有點慌。
    易中海幾步走上前，一把將賈張氏拽開，勁兒挺大，賈張氏差點沒站穩。
    “老易，你……你怎麽來了？”賈張氏穩住身子，語氣軟了下來，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易中海。
    易中海沒理賈張氏，彎腰看看秦淮茹，見她隻是哭，沒啥大事，這才鬆了口氣。
    他轉過頭，瞪著賈張氏：“我說老嬸子啊，你這是幹啥呢？淮茹還懷著身子呢，你就不怕出事？”
    賈張氏被易中海看得有點心虛，嘴裏嘟囔著：“我……我教訓自家兒媳婦，關……關你什麽事？”
    “教訓？”易中海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無理取鬧！東旭才走，你就這麽對他媳婦，你對得起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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