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裏一股黴味，土腥氣也重，悶得人難受。
    傻柱家地窖頂上吊著盞馬燈，光線昏暗，人臉都看不真切。
    “別哭了，淮茹。”易中海聲音低沉，在這地窖裏更顯得沉悶。
    “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才行。”
    秦淮茹抽噎著，肩膀還在抖動。
    “一大爺，我……我以後可咋辦啊？”帶著哭腔，聲音楚楚可憐動聽。
    易中海往前挪挪，更靠近秦淮茹一些。
    “有我呢。”他抬起手，想拍拍秦淮茹的背，又停住，歎口氣。
    “這事兒，隻能讓你婆婆先扛，沒別的法子。” 易中海聲音裏帶著無奈，也帶著盤算，
    “總不能讓你背著，你還得顧著這個家呢。”
    秦淮茹抬起頭，借著燈光看著易中海。
    哭得眼睛紅腫，卻好像閃著一絲光亮。
    “一大爺，您說……這事兒真能過去？”
    易中海點點頭，語氣肯定。“能過去，聽我的就行。”
    他壓低聲音，“這院裏，誰還能真跟你過不去？”
    秦淮茹沒吭聲，頭埋得更低。
    易中海看著她，眼神閃爍不定。
    “淮茹，你還年輕，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他聲音更輕，帶著試探，“這賈家……”
    秦淮茹猛地抬頭，打斷他的話。
    “一大爺，您放心，我心裏明白。” 她咬著嘴唇，聲音很小，“以後……孩子都是您的……”
    易中海愣住，像被什麽東西擊中一樣。
    他瞪大眼睛看秦淮茹，喉嚨動了動，半天才說出話來。
    秦淮茹像是下定狠心，抬起頭看著易中海。
    秦淮茹低著頭，聲音更低了，“一大爺，我知道您是為了我好。我……我以後會好好報答您的。”
    易中海覺得一股熱氣直衝腦門，心跳得厲害。
    他一把抓住秦淮茹的手，緊緊攥著。
    “淮茹，你……你說的是真的？” 聲音沙啞帶著激動。
    易中海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他和老伴沒孩子，這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秦淮茹點點頭，眼淚又掉下來。
    “一大爺，我……我還能騙您嗎？” 她哽咽著，“這些年，要不是您，我……我早熬不下去……”
    易中海再也忍不住，一把把秦淮茹摟進懷裏。
    “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都在發抖，
    “淮茹，你放心，以後有我呢！我一定……一定讓你過上好日子！”
    秦淮茹在他懷裏，輕輕地哭著。
    地窖裏，昏黃燈光下，兩個身影緊緊抱在一起。
    馬燈火苗一跳一跳的，光影搖晃，他們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怪異。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裏。
    何雨柱起床，伸了個懶腰，走到桌邊，昨晚剩下的豬肉還扣在碗裏。
    他掀開碗，肉香撲鼻，嘴角微微上揚。
    穿好衣服，何雨柱走出家門，準備去軋鋼廠上班。
    路過中院，他特意往賈家那邊瞅一眼。
    賈張氏正站在門口，賊眉鼠眼地往外張望。
    兩人目光碰上，賈張氏立馬扭過頭，裝作沒看見。
    何雨柱心裏冷笑，這老太婆，肯定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他也沒搭理，徑直走出了四合院。
    賈張氏見何雨柱走遠了，立馬回屋。
    “這傻柱，昨晚害得我好慘！”她坐在床上，越想越生氣。
    “不行，我得報仇！”賈張氏咬牙切齒。
    她想起昨晚何雨柱桌上的豬肉，眼睛一亮。
    “嘿嘿，就偷他的肉，讓他也嚐嚐心疼的滋味！”
    賈張氏打定主意，開始在屋裏轉悠，找工具。
    太陽偏西，何雨柱下班回家。
    推開院門，四合院裏靜悄悄的。
    幾隻雞在地上啄米，偶爾發出幾聲“咕咕”的叫聲。
    何雨柱走進屋，一眼就看到桌上的碗。
    碗還是那個碗，可裏麵的肉，卻是消失不見，就連汁水都是一幹二淨。
    他走到桌邊，仔細看看，碗底還留著一些油漬。
    何雨柱冷哼一聲，肯定是賈張氏偷的，跑不了！
    他沒吱聲，也沒去找賈張氏吵鬧。
    隻是默默地把碗收起來，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賈張氏正蹲在賈家門縫那兒，死死盯著傻柱家。
    半天，見傻柱家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嘴裏嘀咕：“嘿，這傻子，肉沒了都不知道，真是個大傻子。”
    賈張氏舔舔嘴唇，上午那肉的味兒還在嘴裏繞，
    真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肉。
    “奶奶，我還想吃肉，那肉太香了。”
    身後傳來小孩的聲音，隻見棒梗挪著小步走出來。
    四合院的“盜聖”——賈梗，外號棒梗。
    賈張氏轉身抱住棒梗，“奶奶的乖孫子，棒梗乖啊，奶奶現在也沒肉，等對門那傻子買肉了，咱們就有肉吃。”
    “可是奶奶，我現在就想吃，我餓。”棒梗咽著口水。
    賈張氏扭頭衝院裏喊：“秦淮茹，還不去做飯，想餓死我和我的寶貝大孫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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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低著頭，手裏的衣服搓得更用力，水花濺到臉上，也顧不上擦。
    “知道了，媽。”她聲音悶悶的，聽不出啥情緒。
    棒梗一聽沒肉吃，立馬不樂意了，撇著嘴，就要哭。
    “奶奶，我餓！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他扯著賈張氏的衣角，晃來晃去。
    賈張氏心疼孫子，也沒辦法，隻能哄著：“乖孫子，等會兒，等會兒就有肉吃啊。”
    她眼睛又瞟向何雨柱家，心裏琢磨，
    這傻柱啥時候再買肉啊？不行，我得想個法子，讓這傻柱天天買肉，到時候，我天天都能吃上肉！
    何雨柱這邊，把碗筷收拾好，心裏冷笑一聲，暗道：
    “賈張氏，你個老虔婆，居然還真的敢來偷我的肉？真當我傻柱是好欺負的？等著瞧，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從兜裏掏出幾張票子和錢，出門買肉。
    這年頭，買肉得憑票，還得有錢。
    何雨柱直奔副食店，排隊買肉的人不少。
    好不容易輪到他，何雨柱要半斤豬肉，還特意挑了塊肥的。
    提著肉，何雨柱故意繞到賈家門口。
    他把肉在手裏掂了掂，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
    賈張氏正坐在門口納鞋底，聽到聲音，眼睛一下亮起來。
    她伸長脖子，看著何雨柱手裏的肉，口水都快下來。
    何雨柱像沒看見她，故意把肉在賈張氏麵前晃晃，然後才大搖大擺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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