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也皺起眉頭，心裏有些不悅。
    哪個不長眼的，敢在他家門口大聲喧嘩？難道是街道辦的？不對啊，最近沒什麽事兒啊，也沒聽說要開什麽大會。
    他放下茶杯，也湊到窗戶邊往外看。
    隻見院門口呼啦啦湧進來一群人！走在最前麵的，赫然是幾個穿著筆挺公安製服、腰間別著鋥亮手銬和手槍的公安同誌！
    緊跟在公安後麵的，是……郵政局的李主任和那個什麽王組長？！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郵局的人怎麽來？還跟著公安？！
    他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了跟在李主任身後的兩個人——何雨柱！還有何雨水！
    何雨柱那小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他家的方向！何雨水也是一臉的恨意，眼睛通紅，像是要吃人的小母狼！
    這……這是怎麽回事？！易中海腦子嗡的一聲，仿佛被一柄重錘狠狠砸中，眼前瞬間發黑，雙腿發軟，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一股極致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他的心髒，讓他幾乎窒息！所有的得意和算計瞬間煙消雲散，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難道……難道是何大清匯款的事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怎麽可能現在翻出來？他當年做得天衣無縫！
    他正驚疑不定、心膽俱裂間，那群人已經徑直穿過前院，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家快步走來！
    腳步聲、說話聲越來越近，還夾雜著院裏其他人家開門探頭、竊竊私語的聲音。
    “怎麽回事啊這是？這麽大陣仗？”
    “公安都來了！還有郵局的領導？”
    “快看！那不是傻柱和他妹妹嗎？他們怎麽跟公安和郵局的人一起來？”
    “我的乖乖，他們這是……直奔一大爺家去！出大事了！絕對出大事！”
    “平時看著人五人六的，沒想到啊……嘖嘖……”
    “一大爺這是犯了王法嗎？”
    各種議論聲如同潮水般湧入易中海的耳朵，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紮在他的神經上。
    “砰！砰！砰！”
    急促而有力的敲門聲響起，如同催命的鼓點，狠狠砸在易中海的心上，也打斷他混亂的思緒。
    一個威嚴而冰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開門！公安局執行公務！易中海在家嗎？！”
    易中海渾身猛地一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下意識地看向一大媽，隻見一大媽也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嘴唇哆嗦著，張著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體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完了！易中海腦子裏隻剩下這兩個字，冰冷而絕望。
    何雨柱這個小畜生，他怎麽敢……他怎麽能找到郵局和公安？
    他猛地想到聾老太太，那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對！聾老太太！她一定能保住我！
    他原本還沉浸在算計許大茂、即將大仇得報的得意之中，怎麽也想不到，一場比他想象中要凶猛百倍、致命千倍的風暴，已經毫無征兆地，直接砸到他的家門口！
    而且來勢如此凶猛，直接就是公安上門！
    這陣仗，比他預想中收拾許大茂的場麵，可大太多！也……要命太多！
    易中海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不能慌，絕對不能慌！他易中海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這點小場麵，唬不住他！
    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努力讓自己顯得從容不迫。
    “老婆子，開門去。別怕，身正不怕影子斜，咱們沒做什麽虧心事，公安同誌還能冤枉好人不成？”易中海故作鎮定地說道，還拍拍一大媽的肩膀，試圖給她，也給自己一點信心。
    一大媽戰戰兢兢地挪到門口，手抖得幾次都沒拉開門栓。
    門一開，幾個公安同誌當先進來，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屋裏。
    李主任和王組長緊隨其後，何雨柱和何雨水則站在他們身後，冷冷地看著易中海。
    院裏的鄰居們也都伸長脖子，圍在門口和窗戶邊，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公安同誌，這是……這是怎麽回事？”易中海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迎了上去，目光卻先落在何雨柱兄妹身上，帶著一絲長輩的嗔怪和無奈，“柱子，雨水，你們這兩個孩子，有什麽事兒不能跟一大爺好好說？怎麽還驚動公安同誌？這街坊鄰居看著，像什麽話？”
    何雨柱冷笑一聲，並不答話，隻是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盯著他。
    為首的一名公安同誌亮出證件，聲音洪亮：“易中海，我們是公安局經偵隊的。現在懷疑你涉嫌一起長期的匯款冒領案件，請你配合調查！”
    易中海心裏咯噔一下，但臉上依舊維持著鎮定，甚至帶著一絲委屈和不解：
    “公安同誌，這……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匯款冒領？我易中海一輩子清清白白，怎麽會幹這種事？柱子，雨水，你們是不是聽誰胡說什麽？大清兄弟當年是寄過一些錢回來，可那時候你們還小，柱子又是個愛惹事的性子，我尋思著，這錢啊，得替你們好好攢著，細水長流，將來你們成家立業也能用得上。我這可都是為你們好啊！”
    他轉向何雨柱和何雨水，語重心長，一副掏心掏肺的樣子：
    “你們想想，要是當初錢都給你們，就柱子那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脾氣，那錢能留到今天嗎？早讓他敗光！我這個當大爺的，替你們把錢管著，受點累，擔點風險，圖什麽呀？不就是圖你們兄妹倆將來能有個好日子過嗎？你們可不能沒良心，反過來誣賴我啊！”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何雨柱嗤笑一聲，“易中海，你少在這兒演戲！為了我們好？你把錢‘攢’到哪兒去？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那麽好糊弄？”
    李主任也適時開口：
    “易中海！我們郵政局經過詳細調查，有確鑿證據證明，你從一九四九年開始，一直到一九六二，利用欺騙郵政工作人員的手段，冒領何大清同誌從外地寄給何雨柱、何雨水兄妹的全部匯款，總計二千三百四十元以及大量各類票證！這是當年的匯款存根複印件和取款記錄，還有當年經手過部分匯款的郵局老員工的指認材料！你還有什麽話說？”
    說著，李主任將一疊文件遞給公安同誌。
    易中海看著那些白紙黑字，尤其是郵局公章和一些模糊的簽名，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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