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埠貴沉吟起來，他心裏的小算盤也在飛快地轉著。
    爭，怎麽爭？跟何雨柱搶著孝順聾老太太？
    何雨柱現在有錢，隨便漏點出來，都比他們家掏心掏肺強。
    他們家那點底子，可經不起這麽折騰。
    不爭？那老太太的屋子，還有那些可能存在的“好東西”，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可能落到何雨柱手裏，或者被老太太拿去補貼何雨柱？
    他可不甘心。易中海沒倒的時候，他沒機會。
    現在易中海倒下，機會來了，可是聾老太太還是首選是傻柱。看來得想個法子
    “這事兒，急不得。”閆埠貴緩緩開口，“先看看。看看何雨柱那邊什麽反應。也看看老太太到底有多大能耐，能不能真把何雨柱給拿捏住。”
    他心裏琢磨著，聾老太太這步棋，走得險。
    要是何雨柱真吃她那套，那她晚年確實能享福。
    可要是何雨柱不吃，或者陽奉陰違，那老太太可就竹籃打水一場空。
    “老頭子，我聽院裏人說，何雨柱這次從郵局拿回來的錢，加上易中海退回來的，足足有小三千呢！”三大媽壓低聲音，“乖乖，那得是多少錢啊！夠咱們家吃用多少年！”
    “所以啊，”閆埠貴歎口氣，帶著點說不清的羨慕和嫉妒，
    他心裏琢磨，何雨柱要是真被老太太纏上，一心一意孝順她，那對他們家來說，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
    至少，老太太那屋子，何雨柱總不能自己搬進去住吧？
    他現在住的屋子也不差。
    將來老太太一走，何雨柱還能再占一套房？
    說不定，到時候還有周旋的餘地。
    “行了，你這幾天也別老往老太太跟前湊。”閆埠貴叮囑道，“免得讓人覺得咱們家也想跟著沾光，平白惹人笑話。咱們就靜觀其變。這四合院裏啊，熱鬧事兒，還在後頭呢！”
    不過他心裏在暗暗的盤算著，看看得找個機會和傻柱通通氣，這樣子一來能賣一個人情給傻柱，二來也能讓傻柱有個心理準備，這樣子聾老太太那邊沒人照顧，自家才有機會。
    閆埠貴這邊算計著，何雨柱那邊，卻正準備辦一件大事。
    中院，何雨柱屋裏。
    炕上，放著一摞用牛皮紙包著，又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的錢。
    何雨柱把妹妹何雨水叫過來。
    “雨水，你過來。”何雨柱。
    何雨水剛從學校回來，放下書包，瞅著炕上那一大包東西，好奇地問：“哥，嘛呀這是？神神秘秘的。”
    何雨柱走過去，把那包錢往何雨水麵前一推：“給你的。”
    何雨水嚇一跳，往後退半步，眼睛瞪得溜圓：“哥！這……這是什麽啊？”
    “錢。”何雨柱動手解開繩子，露出裏麵一遝遝的鈔票，有大團結，也有其他麵額的。
    屋裏的光線不算太亮，但那嶄新的票子，還是晃得何雨水有些眼暈。
    “錢？！”何雨水的聲音都變調，“這……這得多少錢啊？哥，你哪兒來這麽多錢？你……你可別嚇我！你沒幹什麽瞎胡鬧的事兒吧？”
    她一把抓住何雨柱的胳膊，小臉都蒼白起來。
    在她心裏，她哥雖然有時候犯渾，但絕不是那種會亂來的人。可眼前這堆錢，實在太嚇人。
    何雨柱看她那緊張樣，覺得有點好笑：“瞎尋思什麽呢！這是郵局賠的，加上易中海退回來的錢，都在這兒了。清清白白的，放心。”
    他看著何雨水，認真地說：“一共是兩千九百多，湊個整，算三千。哥都給你。”
    “三……三千塊？！”何雨水感覺自己腦子“嗡”的一下。
    三千塊！她長這麽大，別說了，聽都沒聽說過誰家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
    “哥，你瘋啦！”何雨水連連擺手，把那包錢往何雨柱那邊推，“我不能要！這麽多錢，我拿著幹什麽呀？你留著，將來娶嫂子，過日子用！”
    她急得眼圈都有點紅。
    她哥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有了這筆錢，怎麽能全給她呢？
    何雨柱態度堅決：“娶媳婦兒的錢，哥自己會掙。這錢，就是給你的。”
    “給我幹什麽呀？”何雨水還是不肯，聲音裏帶著哭腔，“我一個女孩子家，要這麽多錢幹嘛？哥，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何雨柱看著妹妹那又急又氣的樣子，心裏歎口氣。
    他想起上輩子，雨水出嫁的時候，他這個當哥的，因為被秦淮茹迷心竅，手裏頭根本沒幾個錢，更別提像樣的嫁妝。
    雨水嫁過去之後，因為他這個當哥的名聲不好——幫著棒梗背偷雞摸狗的黑鍋，廠裏人盡皆知，再加上他一門心思撲在秦淮茹一家子身上，對雨水疏於照顧，導致雨水在婆家沒少受氣。
    婆家人明裏暗裏地說她娘家沒人，說她哥是個拎不清的“傻柱”，是個幫著寡婦養孩子的“情種”。
    這輩子，他何雨柱回來，絕不能讓妹妹再受那種委屈。
    “傻丫頭，”何雨柱的聲音放緩些，“這錢，是哥給你準備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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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妝？”何雨水愣住，隨即臉頰有些發燙，“哥，你說什麽呢！我還上學呢，離嫁人早著呢！再說了，哪有準備這麽多嫁妝的？這……這也太嚇人了！”
    “不嚇人。”何雨柱看著她，“哥就你這麽一個妹妹，不疼你疼誰？哥以前……混賬，讓你跟著受不少委屈。現在哥想明白，得讓你風風光光地嫁出去，等以後到婆家，誰也不敢小瞧你。”
    他沒法跟雨水說上輩子的事，隻能用這種方式來彌補。
    “有這筆錢傍身，你以後腰杆子也能硬氣點。想買什麽，想做什麽，自己手裏有錢，不用看人臉色。”何雨柱說道，“哥不想你因為哥以前那些糊塗事，被人指指點點。”
    何雨水聽著聽著，眼淚就下來。
    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覺到她哥那份深藏的愧疚和疼愛。
    她知道，她哥以前確實有點“傻”，對秦淮茹家比對她這個親妹妹還好。
    院裏院外，風言風語也不少。
    她也曾偷偷難過過，覺得哥心裏沒有她。
    自從賈東旭去世之後，傻哥發燒之後，就好像變一個人，要不是自己從小是傻哥帶大，她還真的以為自己的傻哥換了一個人。
    “哥……”何雨水哽咽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拿著。”何雨柱語氣不容商量，“你要是不收，就是不認我這個哥。哥這心裏頭，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兒。”
    他又放緩語氣：“再說了，哥現在也算是‘有錢人’，這點錢，哥還出得起。以後哥還會掙更多的錢，讓你過好日子。”
    何雨水抱著那沉甸甸的一包錢，心裏五味雜陳。
    她看著何雨柱，這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哥哥，此刻在她眼中，形象高大了起來。
    不再是那個隻會掄勺子、被人叫做“傻柱”的廚子，而是一個真正能為她遮風擋雨的親人。
    “哥，這錢……我先替你收著。”何雨水小聲說道，“等你娶嫂子的時候，我再拿出來給你用。”
    何雨柱笑起來：“傻丫頭，說了是給你的嫁妝，就是你的。哥娶媳婦兒，用不著你的錢。你把這錢好好收著，以後該怎麽用，自己拿主意。要是有人敢打這錢的主意，你告訴哥，哥收拾他！”
    她知道，她哥是鐵心要把這錢給她。
    “哥，你對我真好。”何雨水抱著錢，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何雨柱伸手，有些笨拙地替她擦擦眼淚：“哭什麽，傻丫頭。哥不對你好，對誰好？行了，把錢收好，別讓人知道了，免得招賊。”
    何雨水用力點點頭，把那包錢緊緊抱在懷裏，仿佛抱著的是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
    她看著何雨柱，忽然覺得，她這個“傻”哥，一點都不傻，他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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