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半城點點頭：“嗯，這話在理。隻要何師傅本人靠得住就行。”
    他對何雨柱的印象是越來越好，一個能憑自己本事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還能把妹妹照顧好，甚至還能在院裏那種複雜環境遊刃有餘的人，品性上肯定差不了，手段也絕對不缺。
    兩人又閑聊幾句廠裏的情況，婁半城不時把話題引到何雨柱身上，旁敲側擊地打聽更多細節，比如他的脾氣秉性，平日裏的愛好等等。楊廠長也是揀好的說，把何雨柱誇得跟一朵花似的，當然，說的也大都是實情。
    夕陽西下，楊廠長起身告辭。
    婁半城親自把他送到門口，握著他的手：“老楊，今天多謝你，不僅讓我飽了口福，還……嗬嗬，總之，多謝！”
    “婁董您太客氣了，應該的。”楊廠長心領神會地笑笑，上汽車。
    送走楊廠長，婁半城回到客廳，婁夫人正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
    “老婁，你跟楊廠長嘀咕半天，是不是……真看上何師傅？”婁夫人開口問。
    婁半城在她身邊坐下：“知我者，夫人也。這何師傅，手藝頂呱呱，人也精神，最重要的是，根正苗紅，工人階級！有本事，有擔當！咱們曉娥要是能跟他……對咱們家，對曉娥自己，都是好事一樁啊！”
    婁夫人點點頭：“我看出來了，曉娥對何師傅，似乎也挺有好感。就是不知道人家何師傅怎麽想的。還有，那孩子家裏就他和他妹妹，他父親又常年不在……將來曉娥要是真跟他，會不會受委屈？”
    “這你放心。”婁半城拍拍妻子的手，“我看何雨柱那孩子，是個有擔當的，不是個肯吃虧的主兒。再說了，咱們婁家的閨女，還能讓人欺負去嗎？關鍵是，曉娥自己樂意。我看這事兒啊，八九不離十！這何雨柱，將來成就怕是不止一個廚子那麽簡單，是個值得投資的潛力股！”
    婁半城和婁夫人坐在客廳裏，屋裏的氣氛因著剛才的話題而顯得格外輕鬆。
    婁夫人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盡的笑意，她瞥一眼自家老頭子，打趣道：“看你這樣子，是真打定主意要把曉娥許給那何師傅？”
    婁半城無奈道：“這有什麽不好？手藝頂尖，人又穩重踏實。更難得的是根正苗紅的工人階級，有擔當，一個人拉扯大妹妹，多不容易！這樣的年輕人，現在打著燈籠都難找。咱們家這情況，曉娥要是能跟他，將來也能更安穩些。”
    婁夫人點點頭，深以為然：“曉娥那丫頭的心思，哪裏藏得住？吃飯的時候，那雙眼睛就差黏在何師傅身上。就怕剃頭挑子一頭熱，人家何師傅還沒那個意思呢。”
    “那不就得讓他們多接觸接觸？”婁半城歎氣，“曉娥不是約改天去四合院找他嗎？這就是機會！年輕人嘛，多見幾次麵，多說幾句話，感覺自然就來了。緣分這東西，誰說得準呢？”
    婁夫人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行吧，孩子們的事情，隨他們去。不過，那孩子看著確實是個好的，就是……院裏那些碎嘴的鄰居，還有那個‘傻柱’的外號……聽著總歸有些不舒服。”
    “嗨，別提那外號了！”婁半城不耐煩地擺擺手，“楊廠長都說，那是早年間不懂事的人瞎叫的，當不得真。你看他那手藝，那談吐，哪裏有半分傻氣？我看啊，那是真人不露相，大智若愚！這事兒，咱們先靜觀其變，不給曉娥壓力，也別驚動了何師傅那邊，讓他們自然發展。要是真能成，那是咱們曉娥的福氣。”
    婁曉娥回到自己溫馨的閨房，心口的小鹿還在怦怦亂撞。
    約好改天去四合院。
    什麽時候去呢？明天？是不是有點太快，太不矜持？
    可後天？她又覺得心癢難耐，一刻也等不及。
    她心裏有個小小的聲音在不停地催促：
    去看看他，快去看看他！想再去嚐嚐他做的那些令人回味無窮的菜，更想……更想知道他住在什麽樣的地方，想看看他平常是什麽樣子，不在宴席上，不在廚房裏，而是生活中的他。
    對，就這麽定！
    明天下午！
    找個什麽借口呢？就說……想再請教請教做菜的訣竅？
    不行不行，她那點三腳貓的廚藝，自己都嫌棄。
    說去看看他妹妹何雨水？好像也不太合適，太刻意。
    唉，管不了那麽多！幹脆，就說路過，順便去看看他好！
    大大方方地去！顯得她多坦蕩！
    第二天下午，婁曉娥特意換一身衣服。
    不再是赴宴時那般正式的連衣裙，而是一件淺藍色暗紋的布拉吉，樣式簡單大方，但那柔順的麵料和精致的做工，無聲地彰顯著其不菲的價值。
    外麵隨意搭一件乳白色的薄線開衫，頭發也隻是簡單地梳個馬尾，顯得青春又俏麗。
    她對著鏡子仔仔細細照，白皙的臉頰因為激動而泛著淡淡的粉色。
    深呼吸了好幾次，那不爭氣的心跳還是“咚咚咚”地加速起來。
    她沒讓司機送，自己從車庫裏推出那輛嶄新的鳳凰牌自行車，深吸一口氣，跨上去。
    按照記憶中的路線，騎到那個掛著“南鑼鼓巷xx號”牌子的大院門口。
    又是一個深呼吸，她推著自行車，再一次走進那個對她而言充滿未知的大雜院。
    隻不過上一次是難堪的場景被何雨柱化解，這一次卻是來看何雨柱。
    正是下午時分，院子裏很是熱鬧。洗衣服的嘩嘩水聲，掃院子的沙沙聲，還有幾家敞開的窗戶裏飄出的飯菜香味兒，夾雜著孩子們的追逐打鬧聲。
    幾個老太太搬著小馬紮坐在向陽的牆根下，一邊擇菜一邊閑聊，時不時發出一陣哄笑。
    “哎，你們看，那姑娘誰啊？真俊！”一個正在淘米的胖大嬸捅捅旁邊納鞋底的瘦高個女人。
    “嘖嘖，這身衣服料子，我瞅著就不一般！怕不是哪個大領導家的千金吧？”
    “推的自行車還是新的鳳凰牌呢！這是來咱們院兒找誰啊？”
    一時間，院子裏所有人的目光，無論老少，都“唰”地一下，帶著驚奇、探究和一絲毫不掩飾的羨慕，齊刷刷地聚焦在婁曉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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