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門後，賈張氏此刻正死死地用後背抵著門板，雙手死命抓著門栓，額頭上青筋暴起，汗珠子跟斷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滾。
    她渾身都在哆嗦，不是冷的，是嚇的。
    院子裏公安的聲音，每一句都像重錘砸在她心口上。
    她怎麽也沒想到，何雨柱那小王八蛋居然真敢去報公安！而且公安來得這麽快！
    她豎著耳朵，從門縫裏死死盯著院子裏的動靜。
    當看到公安那身製服，還有何雨柱那張“幸災樂禍”的臉時，賈張氏魂都快嚇飛。
    那些錢和臘肉，還燙手地藏在屋裏呢！
    這要是被搜出來，她……她不敢想！
    “不開門是吧？”李公安的耐心顯然已經到極限，“小王，準備！”
    小王同誌點點頭，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抬腳就要踹。
    “別……別踹！”屋裏終於傳出賈張氏嘶啞變形的嗓音，帶著哭腔，“我……我這就開……”
    秦淮茹鬆口氣，可隨即心又提到嗓子眼。
    門栓“哢噠”一聲被拉開，門被從裏麵拽開一條縫，露出賈張氏那張慘白如紙、布滿驚恐的臉。
    她眼神躲閃，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何雨柱和那兩名公安。
    “磨磨蹭蹭幹什麽呢！讓公安同誌等這麽半天，你是不是做賊心虛啊！”許大茂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嚷嚷，唯恐天下不亂。
    李公安沒理會他，目光冷冷地盯著賈張氏“為什麽不開門？”
    “我……我病了……頭暈……沒……沒聽見……”賈張氏語無倫次，眼神飄忽，一看就是在撒謊。
    何雨柱心裏冷笑，病了？
    我看是做賊心虛，嚇病了吧！
    “病了？”李公安上前一步，壓得賈張氏不由自主地往後縮起來，“我看你氣色還好得很嘛！”
    他話鋒一轉，“何雨柱家遭賊了，我們懷疑你跟這事兒有關，請你配合調查！”
    “冤枉啊！公安同誌！我冤枉啊！”賈張氏一聽這話，聲音淒厲，“我一個老婆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我偷他什麽呀！是他！是他何雨柱血口噴人！他看我們孤兒寡母好欺負，故意陷害我！”
    她一邊嚎，一邊用那雙油膩膩的手去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結果把臉也抹得油光光的。
    何雨柱看著她這副做派，差點沒樂出聲。演，你接著演！
    “我們何同誌可沒說一定是你。”李公安不為所動，“我們是根據現場留下的線索來的。”
    他目光地掃過賈張氏，“你看看你這手，怎麽這麽多油？跟我說說，你早上摸什麽了，弄得這麽一手油？”
    賈張氏聞言，下意識地就想把手往身後藏，可已經晚。
    她那雙黑乎乎、油光鋥亮的手，在眾人麵前暴露無遺。
    “我……我早上生火做飯，不小心沾到的煤油……”賈張氏眼珠子亂轉，慌忙辯解。
    “煤油？”何雨柱適時地“咦”一聲，故作驚訝，
    “不對啊，我家桌子凳子上那手印，可不像煤油，倒像是……像是摸過肉的油啊！跟我家丟的那塊臘肉上的油光，簡直一模一樣！”
    “你放屁！”賈張氏頓時就指著何雨柱罵道，“你個小王八蛋，你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摸過你家臘肉了！”
    “那你手上的油是哪兒來的？”李公安追問，語氣越發嚴厲。
    “我……”賈張氏被問得卡殼，支吾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總不能說，她偷吃傻柱家裏的紅燒肉，又偷何雨柱的臘肉，還沒來得及洗手吧！
    院裏的人看著賈張氏那雙油手，再聯想何雨柱家丟臘肉，許多人臉上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李公安見賈張氏還在狡辯，也不跟她廢話，對小王使個眼色“小王，把何雨柱同誌家裏提取的腳印拿過來，跟這位……賈張氏同誌的鞋，比對一下！”
    小王應聲，從隨身帶著的勘察包裏取出一個拓印下來的鞋印樣本。
    賈張氏一聽要比對鞋印，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無人色，整個人都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她今天早上穿的那雙布鞋，鞋底有個小小的破洞，她自己記得清清楚楚！
    “不……不用比了！”賈張氏聲音發顫，帶著絕望，“公安同誌，那……那肯定不是我的！肯定是有人故意模仿我的鞋印陷害我！對！就是何雨柱！他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是不是你，比了就知道。”李公安麵無表情，“賈張氏同誌，請你把腳抬起來，讓我們看看你的鞋底。”
    賈張氏死死地把腳往後縮，雙手捂著臉，開始撒潑打滾“我不！你們這是屈打成招！你們官官相護，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老婆子！我不活了！我不活了啊！”
    她一邊嚎，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院裏眾人的反應，指望能有人出來替她說句話。
    可惜，平日裏跟她還算說得上話的幾個老娘們，此刻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沾上麻煩。
    誰也不傻，這公安都上門，證據眼看著就要確鑿，誰還敢替她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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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嘴裏“嘖嘖”有聲“哎喲，這演技，不去演戲都屈才了！我看啊，這四合院影後，非賈張氏莫屬！”
    秦淮茹急得滿頭大汗，想上前去扶賈張氏，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你個喪門星！都是你沒用！連個男人都看不住，現在讓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了！”
    何雨柱看著這出鬧劇，心裏冷笑連連。
    老虔婆，現在知道狗急跳牆？
    晚了！今天這出戲，才剛剛開始！
    “賈張氏，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們可就要采取強製措施！”李公安的語氣已經帶上不耐煩。
    賈張氏還在地上耍賴，哭天搶地。
    小王同誌得了李公安的示意，也不客氣，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抬賈張氏的腳。
    “啊——別碰我！耍流氓啦！”賈張氏尖叫一聲，手腳並用地掙紮。
    李公安眼神一凜，立刻蹲下身，也不管賈張氏如何掙紮，強行掰過她的腳，仔細查看她的鞋底。
    那是一雙半舊的黑布鞋，鞋底磨損得挺厲害，尤其在鞋尖偏右的位置，果然有一個不規則的小破洞，邊緣還沾著些新鮮的泥土。
    小王同誌立刻將拓印的鞋印樣本遞過來。
    兩相對比，大小、形狀、磨損痕跡，尤其是那個獨特的小破洞，簡直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這……”李公安抬起頭，目光如電般射向賈張氏，“賈張氏，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麽話說？！”
    院子裏瞬間一片嘩然！
    “天呐！真的是她！”
    “這下賴不掉了吧！鞋印都對上了！”
    “平時看著蔫不出聲的，沒想到手腳這麽不幹淨！”
    賈張氏看著那鞋印，再看看周圍人鄙夷的目光，一張老臉漲成豬肝色，嘴唇哆嗦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知道，這回，她是真的栽了！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這鞋……這不是我的鞋……”賈張氏還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紮，聲音卻虛弱得像蚊子哼哼。
    何雨柱心中暢快至極，臉上卻還要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哎，賈嬸，何必呢？都是街坊鄰居的，你怎麽能幹出這種事來呢？那臘肉和錢，你要是跟我說一聲，我還能不給你點？何苦弄成現在這樣，丟人現眼！”
    這話說的，簡直是往賈張氏心窩子上捅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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