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領著一大群人呼啦啦地衝出院子，直奔東邊。
    他跑在最前麵，腳步不停，嘴裏還不住地喊“這邊！我剛才好像看到人影往這邊拐了！”
    劉海中和閻埠貴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麵，幾個積極分子更是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何雨柱，你可看清楚了？”王主任在後麵追問。
    “錯不了！”何雨柱頭也不回，指著前麵一個黑漆漆的胡同口，“肯定進那裏麵了！這幫資本家，跑路比兔子還快！”
    他心裏默默計算著時間。
    從後門出去，穿過巷子到路口，以上了接應的車，這個時間應該足夠。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這群人帶得越遠越好，把水攪得越渾越好。
    一行人衝進胡同，裏麵卻空空如也，隻有幾隻野貓被驚得四處逃竄。
    “人呢？”劉海中扶著牆喘氣。
    “肯定是往那邊跑了！”何雨柱又指向胡同的另一個出口。
    眾人又跟著他追出去，在附近幾條街巷裏來回兜圈子。
    何雨柱時而說看到了人影，時而說聽到了動靜，把所有人都折騰得精疲力盡。
    半個多小時後，王主任終於意識到不對勁，她停下腳步，攔住何雨柱“何雨柱！你是不是在耍我們？繞了這麽久，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
    何雨柱也停下來，一臉“無辜”地攤開手“王主任，這您可冤枉我了。我這不是也想幫著抓人，立功贖罪嘛。誰知道他們那麽狡猾，肯定是早就計劃好了路線。”
    閻埠貴湊上來，壓低聲音對王主任說“主任，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在拖延時間！”
    秦淮茹也跟著附和“是啊，王主任，咱們別被他騙了，趕緊回院裏，說不定他們根本沒跑遠，隻是藏起來了。”
    王主任的臉色鐵青，她感覺自己被當猴耍。
    她指著何雨柱的鼻子“何雨柱，你給我老實點！我們回去！要是婁半城他們跑了，這責任你得負一半！”
    “行，我負。”何雨柱光棍地回答，“反正我老婆都跟著跑了，我還有什麽好怕的？走，回去搜，掘地三尺我也要看看他們給我剩下什麽了！”
    他轉身就往四合院走，那副樣子，活脫脫一個被嶽父家坑了、又被老婆拋棄的倒黴蛋。
    一行人怒氣衝衝地回到四合院，天已經徹底黑。
    “搜！”王主任一揮手，“先從他家搜起！”
    劉海中和閻埠貴立刻來精神，帶頭就往何雨柱屋裏闖。
    秦淮茹也緊隨其後，眼睛在屋裏四處亂瞟，似乎在估量著什麽東西值錢。
    屋裏被翻得亂七八糟，但除了些普通的家具和生活用品，根本沒有什麽金銀細軟。
    “沒有？”王主任不信，“再去婁家那邊搜！”
    一群人又湧向婁家。
    婁家大門緊鎖，劉海中自告奮勇，找來一根鐵棍，三兩下就把門鎖給撬開了。
    眾人衝進去，結果和何雨柱家一樣。
    滿屋子的紅木家具雖然氣派，但所有能隨身帶走的貴重物品，早已不見蹤影。
    “跑了！真的跑了！”一個積極分子喊道。
    王主任的臉徹底掛不住了。
    人沒抓到，財物也轉移了，她這次行動可以說是完敗。
    閻埠貴眼珠子一轉，湊到王主任身邊“王主任，雖然人跑了，但這房子可跑不了。婁半城是資本家，這房子理應收歸公有。還有何雨柱家，他窩藏罪犯，也得嚴懲！”
    劉海中立刻表示讚同“對！這房子不能便宜了他們！尤其是何雨柱，必須嚴辦！”
    秦淮茹站在一旁，沒說話，但眼神中的渴望已經出賣她。
    傻柱的房子，位置多好啊，要是能分給她家……
    王主任正在氣頭上，聽他們這麽一說，立刻找到了發泄口。
    她指著何雨柱的家和婁家的宅子，厲聲下令“來人！拿封條來！把這處房子都給我封了！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任何人不得入內！”
    馬上有人拿來封條和漿糊。
    “刷”地一下，交叉的封條貼在婁半城家門上。
    閻埠貴和劉海中都愣住了。
    封了？他們是想讓主任把房子分了，可不是封起來啊！
    封起來，那不就什麽都撈不著了？
    秦淮茹的眼神也瞬間黯淡下去，心裏空落落的。
    何雨柱看著門上的封條，心裏那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封了好，封了幹淨，省得這幫禽獸惦記。
    他轉過身，對著王主任喊道“王主任，您這是什麽意思？我老婆跟著她爹媽跑了，我也是受害者，你得幫我啊？”
    “你老婆在那裏我管不著！”王主任正在氣頭上，“你在事情沒搞清楚前，你就先在外麵待著吧！”
    說完，王主任帶著人，氣衝衝地走了。
    院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隻剩下何雨柱和院裏的一眾鄰居。
    賈張氏幸災樂禍地嚷嚷“活該！讓你幫著資本家！現在好了，看你以後還怎麽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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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軋鋼廠食堂。
    何雨柱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盛碗粥，剛坐下喝了兩口，食堂主任就小跑過來“柱子，別吃了，楊廠長讓你馬上去他辦公室一趟。”
    何雨柱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
    來了。
    他跟著食堂主任，穿過車間，來到辦公樓。
    一路上，遇到的工人和幹部看他的目光都充滿複雜，有同情，有鄙夷，也有幸災樂禍。
    “咚咚咚。”
    “進來。”
    何雨柱推門進去，楊廠長正坐在辦公桌後，眉頭緊鎖地看著一份文件。
    “廠長，您找我？”何雨柱站得筆直，一副等待訓話的姿態。
    楊廠長放下文件，抬起頭，沒有馬上說話，隻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辦公室裏的空氣有些凝重。
    “雨柱同誌啊，”楊廠長終於開口，“你家裏的事，我聽說了。”
    “給廠裏添麻煩了。”何雨柱低著頭。
    “麻煩是小事。”楊廠長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但影響是大事！你是我們軋鋼廠的六級廚師，是先進工作者，怎麽能跟婁半城那種有曆史問題的資本家攪和在一起？現在人跑了，性質就更嚴重了！”
    何雨柱猛地抬起頭，眼睛裏布滿血絲，聲音帶著壓抑的憤怒
    “廠長！我冤枉啊！我當初娶婁曉娥，是響應號召，為了改造她，教育她！誰知道他們一家子爛泥扶不上牆，骨子裏還是那套剝削階級的思想！現在出了事，把我一個人扔在國內，他們拍拍屁股跑了，我上哪兒說理去！”
    他越說越激動，拳頭都攥緊了。
    楊廠長看著他的反應，緊鎖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一些。
    何雨柱這個態度，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雨柱同誌，你的心情我理解。”楊廠長的語氣緩和下來，“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誰對誰錯的時候。關鍵是你的態度，是你接下來的行動。組織上在看著，全廠的職工也在看著。”
    “我明白！”何雨柱斬釘截鐵地回答，“我跟他們婁家，從今往後，一刀兩斷！我馬上就去街道，申請離婚！這種背叛革命、背叛家庭的女人，我何雨柱要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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