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顯示器上顯示了兩個地方。”
    “應該是信號延遲了，沒辦法確定她最後去的是什麽地方。”
    夏珩看著顯示屏微微皺眉。
    “我看看。”
    黎初落伸手拿過他手上的顯示屏，目光落到屏幕上。
    “你們兩個去城中心，我去另一個地方，分頭行動。”
    “這……”
    夏珩注意到另一個地方在兩州交界地帶，滿眼擔憂的看著她。
    “這是命令。”
    她將顯示屏還給他，神色淡淡的望著窗外，好像對會麵臨的危險絲毫不在意一樣。
    到地方以後，秦安打開箱子，扔給她一把槍，和一盒備用子彈。
    “老大，你保重。”
    黎初落淡淡掃了他一眼，輕笑一聲。
    “死不了。”
    她指了指耳機。
    “隨時聯係。”
    說完轉身朝他們擺擺手，朝目的地走去。
    這裏距交界帶還有一定距離，許多流民常在這裏謀生。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這裏的人大多以乞討為生，要麽老的老，要麽死的死。
    被他們帶到這裏的人，有幾個能逃得出去？
    越往交界地帶走，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空氣裏夾雜著金屬與塵土混合的氣息，還有一絲絲腐敗的味道隨風飄散。
    這讓她不由得想起剛遇到餘念的時候。
    麵前也是一片空寂的死人堆，毫無生氣。
    餘念身上也是髒兮兮的，到處是傷。
    她還那麽小，在那樣的環境下撐那麽久，也是受了不少罪。
    餘念啊餘念，你可千萬不能有事。
    你一定要等我。
    “你來這邊守著。”
    “我去那邊看看。”
    遠處廢棄廠房門口有幾個身形高大的壯漢守著。
    一名壯漢朝她的方向走來，她立馬側身躲了起來。
    黎初落微微皺眉。
    什麽廠房需要這麽多人守著？
    她順著門口往裏望去，眉頭擰的更緊了。
    這不像單是廠房那麽簡單。
    她正要邁步走近，被一隻手拉住，幾乎是條件反射，她抬起手肘朝那人胸口撞去。
    “是我。”
    唐思南在她胳膊撞過來時立馬躲開。
    黎初落眯了眯眸，收了手，打量著他。
    “我知道你來這裏做什麽。”
    “我知道餘念在哪兒。”
    唐思南朝她說道。
    黎初落皺了皺眉，嗤笑一聲。
    “我憑什麽相信一個叛徒？”
    唐思南握緊了拳頭，坦然迎上她的目光。
    “我妹妹在他們手裏。”
    “我知道你記恨我，我也不求你原諒。”
    “但是這麽久，想必你也多多少少猜到了。”
    “那次爆炸之前，我在他的辦公室發現一份文件，上麵……”
    “是對你進行實驗的信息。”
    黎初落微怔，稍抬眼睫，眸底像是浸了冰霜。
    原來，他從很早就開始計劃了。
    “加上從你接手閣主以來，他幾乎都是獨立行事。”
    “我就隱約猜到他會對你不利，但我隻是他的下屬，沒有辦法開脫，更沒有辦法找到其他證據，後來還是被他懷疑了。”
    “三年前阻撓你們執行任務是我參與的沒錯，那是能唯一取得他信任的辦法，隻有那樣我才能暗中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然後將證據交給你。”
    “但我沒想到他會策劃爆炸，更沒想過他會帶走冷玥。”
    黎初落帽簷壓得極低，她眼底像是結了一層冰霜。
    “所以，因為我，因為你的莽撞，就甘願放棄一支隊伍的兄弟？”
    “還是一直和你朝夕相伴的兄弟？”
    “對不起……”
    “對不起？”
    她冷笑一聲。
    “你該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那些兄弟的性命。”
    “我知道，我這輩子，都還不起……”
    唐思南垂著眼眸，手指緊握的有些顫抖。
    黎初落轉身要走。
    “等等，這裏守衛森嚴，你進不去的。”
    “這是他分設的一個基地，他今天剛好在這裏視察，你貿然進去，一定會被他發現的。”
    黎初落眯起眸子，似乎在觀察他說的是不是真話。
    “帶路。”
    片刻後。
    “唐隊長，在哪兒弄來那麽多美人兒啊？”
    門口的守衛對著唐思南調侃。
    “剛從邊界抓過來的，我就帶回來了。”
    “你們好好看著，認真工作。”
    “是是是，唐隊長什麽時候能帶幾個回來讓我們玩玩兒啊？”
    那幾個人邊說邊將門打開。
    唐思南沒應聲，徑直帶著人從他們眼皮底子下進去，黎初落就混在其中。
    幾個人都被蒙著頭，黎初落勉強聽到有鐵鏈的聲音。
    這裏應該是他們關人的地方。
    礙於和唐思南一起的還有幾個人，他沒辦法單獨放她出來。
    其他的隻能她自己想辦法了。
    “進去吧！”
    一個壯漢推著她們往裏走，然後將她們頭套摘了下來，將門從外麵鎖上。
    “哎大哥，這幾個美女看著都不錯啊，不如讓兄弟們先玩兒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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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都別想，姿色好的老大自有用處，說不定出個高價還能賣出去呢！”
    “嘖，可惜了我這小美女們了。”
    “哎呀走走走，她們這又跑不了，沒必要死看著。”
    另一個壯漢攬著他朝外走。
    黎初落四周環顧了一下，幾座大牢都是相通的，能互相看到，她掃了一眼。
    餘念不在這兒。
    她秀眉輕擰。
    關人的地方都沒有，那她會在哪兒？
    京都。
    秋水居。
    霍禦宸站在陽台的落地窗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過地上盆栽的葉子，眼底盡是深沉墨色。
    忽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他按下接聽。
    “主子，今天入境的可疑車輛沒有，直升機倒是有一架，而且方向正是從京都飛來的。”
    “不知道是不是您要找的人？”
    男人呼吸一滯，握著手機的力道又緊了幾分。
    “位置發我。”
    不一會兒，那邊給他發來了位置。
    男人眼眸瞬間眯起，臉上掛著嚴肅的神情。
    東部……
    他抬眸，望著正沿著窗外欄杆生長的那株鐵線蓮，眼睫微顫。
    初寶……<國東部。
    清晨。
    窸窸窣窣有幾個人來到黎初落她們這兒的門前，將門打開。
    “走走走，都出去。”
    幾個年輕女子走在她前麵，顫抖著身子，分明是害怕到了極點。
    黎初落跟在最後，在走遍整個大牢都沒有發現餘念之後，她微微皺眉。
    不能再等了。
    她悄無聲息的解決掉隊尾的壯漢，那人還沒發出聲音，就被她拖到了一旁，前麵的人絲毫沒有發現。
    她昨晚一晚上沒睡，大致摸索出了這裏的布局，大牢設在地下，地上部分幾乎都是實驗儀器。
    她躲開幾個守衛，來到了一個實驗室門前。
    確保四周沒人，她透過門縫隱約看到房間裏有一個人。
    黎初落打開門，趁那人沒反應過來，用匕首割斷了他的喉嚨，那人瞬間倒在了地上。
    房間全是實驗儀器，檢測屏上還在嘀嘀運作。
    她眯了眯眸，走到監視屏前。
    這是…在檢測誰？
    忽地，她瞥見右下角的標簽。
    季。
    難道是…他妹妹？
    所以，他妹妹是實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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