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商場，給太奶奶買禮物……”
    小家夥坐直了身子，原本還有些蔫耷的睫毛瞬間揚起，亮晶晶的眼睛映著車窗外的霓虹。
    霍禦宸透過後視鏡，瞥見他攥著安全帶的小手都在微微發顫。
    他修長的手指輕叩方向盤，喉結滾動著吐出一句：
    “不困了？”
    “嗯呐！”
    小家夥很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發旋上的呆毛也跟著晃了晃。
    他微微嘟起小嘴，仰著小臉看著黎初落，睫毛上還沾著細碎的光，眼神裏滿是親昵和依賴。
    “要逛商場……”
    他晃著兩條小短腿，聲音軟糯得像裹了蜜的糯米團。
    “買禮物嗯… 還有小蛋糕……”
    說到 “小蛋糕” 時，他的小舌尖輕輕抵著上顎，尾音不自覺地打了個卷。
    “好不好？”
    “好，給暮暮買小蛋糕。”
    黎初落彎了彎眉眼，指尖拂過他翹起的呆毛，順便理了理被他晃得發皺的衣角。
    柔軟的布料從指縫滑過，帶著小家夥身上淡淡的奶香。
    小家夥懵懂地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撐著座椅，小心翼翼地湊到駕駛座靠背旁。
    他往前探出小腦袋，認真地看著正專心開車的男人，奶聲奶氣地強調：
    “爹地……”
    “嗯。”
    霍禦宸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搭在方向盤上，微微偏頭時，腕表表盤折射的冷光與他眼底的溫柔形成反差。
    垂眸望去，正對上小奶團子仰著的臉蛋—— 睫毛還沾著未幹的淚痕，小嘴卻倔強地重複：
    “我們嗯……”
    “出發去商場……”
    路燈的光影透過車窗，在父子倆身上交替掠過，將男人冷峻的輪廓與小家夥毛茸茸的腦袋，一並鍍上了層柔軟的光暈。
    霍禦宸唇角微勾，空著的手下意識虛護在他身前，低沉的聲線裹著笑意溢出。
    “嗯。”
    “爹地聽到了。”
    他刻意放緩車速，儀表盤幽藍的光映在他冷硬的輪廓上，卻被眼底的溫柔揉碎。
    等紅燈的間隙，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探向身後，用指腹輕輕蹭了蹭他柔軟的臉頰，觸感細膩得如同觸碰新生的花瓣。
    “去媽咪旁邊乖乖坐著。”
    “不然一會兒該摔了。”
    “好……”
    小家夥抿了抿粉嫩的小唇瓣，睫毛垂落時投下細密的陰影。
    他小手扶著座椅，又小心翼翼地退回後座，重新窩進黎初落懷裏，還不忘探出頭看著駕駛座認真開車的爹地。
    商場。
    挑好禮物。
    商場的自動扶梯緩緩向下，暖黃色的燈光交織著熙攘的人聲。
    小家夥拎著印著燙金花紋的禮品袋，另一隻肉嘟嘟的小手緊緊拽著黎初落的手指。
    黎初落時不時低頭看看他，就迎上一對彎成月牙的眼睛。
    “這麽開心？”
    她同樣彎了彎眉眼，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
    “嗯呐！”
    “陪媽咪逛街……”
    “開心……”
    黎初落被他可愛的小模樣逗笑了。
    “陪媽咪逛街啊？”
    “對的……”
    小家夥乖巧的點了點頭，睫毛撲閃間露出兩顆小虎牙。
    黎初落笑著刮了刮他的小鼻尖。
    “可是媽咪沒有什麽要買的，倒是暮暮需要買小蛋糕……”
    小家夥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良久才糯糯的開口：
    “那…媽咪爹地陪我逛街……”
    “好，寶貝有想要的要跟爹地和媽咪講。”
    “好……”
    小家夥脆生生地應下，眼睛亮晶晶的，像藏著小星星。
    逛了一陣，小家夥手裏的禮物漸漸多了起來。
    “拿的動麽？”
    霍禦宸駐足轉身，冷峻的眉梢微挑。
    他修長的手指懸在小家夥後頸，大衣袖口滑落露出腕表冷光，像築起一道無形的保護屏障。防止他小小的身子失去平衡。
    小家夥倔強地挺直脊背，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腮幫子鼓成圓嘟嘟的模樣，小手一個勁兒地把沉甸甸的禮物往上湊。
    但下一秒，手裏的袋子還是搖搖欲墜。
    他終於泄了氣，聲音帶著委屈的顫音。
    “要爹地幫忙……”
    男人伸手從他手裏接過袋子，另一隻手不動聲色地摸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幾分鍾後，老宅司機匆匆趕來，恭敬地接過禮物。
    霍禦宸瞥了眼腕表，又垂眸瞥了眼小腿旁仰頭打哈欠的小奶團子，清冷聲線裹著夜色般的沉穩：
    “讓她老人家早點休息，我們就不過去了。”
    司機領命離去時，小家夥正抓著黎初落的衣角，仰著小腦袋眼巴巴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
    “禮物走惹……”
    黎初落聞言忍不住輕笑，她微微彎腰，溫柔地將小家夥額前的碎發捋到一旁。
    “禮物去太奶奶那兒了，我們現在去買小蛋糕好不好？”
    小家夥還盯著司機遠去的方向，粉嫩的小嘴唇抿成委屈的弧度，突然被她柔軟的聲音拽回神。
    他眨巴著沾著水霧的眼睛，睫毛撲閃間乖乖地應了一聲：
    “好……”
    他鬆開攥得發皺的衣角，掌心還留著細密的汗漬，小手努力往上夠，肉肉的指尖微微蜷著，像隻討要抱抱的小獸：
    “要媽咪牽著……”
    黎初落依言伸手，將微涼的手覆上他溫熱的掌心。
    “牽好了，不許跟丟了。”
    “嗯……”
    他糯糯地應著，兩隻小短腿努力跟上她的步伐，還時不時扭頭看看身後的男人，朝他伸出另一隻手。
    “爹地嗯…不可以丟……”
    霍禦宸目光從前方收回，緩緩地朝小家夥伸出手。
    他的手修長而骨節分明，手背上隱約可見淡青色的血管，在暖黃色的燈光下，被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隨後，大手逐漸收攏，將那隻小小的手完全包裹住。
    那隻小手在他的掌心裏顯得格外小巧，皮膚白皙而細膩，手指短短的，指甲修剪得圓潤整齊，指尖還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小家夥感受到手背傳來的溫度，小嘴咧的大大的，開心地晃了晃兩人交握的手。
    “媽咪……”
    “嗯。”
    “給爹地也買小蛋糕……”
    黎初落笑著點頭，偏頭看了眼身旁的男人，眸底似有溫柔蕩漾。
    “好，給爹地買。”
    “暮暮一個，爹地一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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