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榕搜刮到五十多瓶黏液，抵得上加班兩晚的收獲了。這些黏液哪怕分給兩人，也足夠兩人一起晉升。
    “走吧。”李楓麵色慘白，強撐著催動異能。
    李榕抱起李楓，在音樂徹底沉寂之前，跑出工廠。
    ……
    “哎，我黏液呢？”
    “我的也沒了！”
    “哪個龜兒子幹的，有本事站出來！”
    工廠內罵聲一片，隻是他們罵得再狠，也找不到那個小偷。除了錢睿，沒人知道黏液是怎麽被偷的。
    鴻毛陰沉著臉，居然有人敢偷到他頭上，簡直活膩歪了。
    “哥幾個，大家都被偷了，今天下午，咱就把小偷找出來，讓前三全出在我們幾人裏，行不行？”
    “好！”強盜們這幾天搶黏液搶爽了，雖然業績排名不高，但提成沒少拿。
    鴻毛的提議，在這群人中，幾乎是一呼百應。
    瞧著這群人的蠢樣，鴻毛眼中的嘲諷一閃而過。
    鴻毛找了個機會，把作戰包藏在蟲寶身下。下午，工廠的競爭會更激烈，沒人會再藏著異能，鴻毛沒有絕對的把握，寧願選個穩妥的辦法。反正他現在是第一，隻要別落後太多，晉升的名額絕對有他一個。
    另一邊，趙愚在給“信眾”洗腦：“咱們隻要互相幫助，眾籌黏液，大家都能晉升。”
    “怎麽可能都晉升，主管說了，隻有三個名額。”沒被異能蠱惑太深的人，這會還殘留著思考能力。
    趙愚循循善誘：“別急，大家聽我說嘛。咱們用輪流眾籌的方法，什麽是輪流眾籌呢？”
    他拉住旁邊的小明：“我舉個例子，比方說，大家把黏液都給小明，讓小明的業績達成第一，這樣小明是一定能晉升的，如果還留有餘力，咱們還能堆出個第二。”
    “不對，把黏液都給小明，那我們怎麽辦？”
    “我還沒說完呢，然後等到第二輪考核，咱們再把黏液給下一個人，幫助下一個人晉升。同時拉新人進來，優先把晉升的機會讓給老人，讓新人排隊等候。而且這樣，咱們在提純工那邊有人照拂，大家挨個晉升到提純工，還能互相幫助，你們說對不對？”
    “好像是這個道理。我們現在有十三個人，大家齊心協力，至少能占據兩個晉升名額。”
    “再多拉點人進來，三個名額咱全占了。”
    一群人討論得熱火朝天，仿佛自己已經晉升成了提純工。
    趙愚趁熱打鐵：“大家夥，咱先把排名擬好，省得亂。你們看，這個主意是我提的，而且我目前的黏液也是最多的，我排第一，大家沒意見吧？”
    三個名額，趙愚占一個。
    其他人想了想，趙愚的話有道理，本就是他的點子，且他確實出的黏液最多，排第一無可爭辯。
    其他人道：“那咱就按目前的業績來排吧，這樣也公平。”
    於是，十三個人，也排出了先後。
    排在最後的人有點不高興：“每次三個，等輪到我，都得第五個考察期了。”
    有人嘲笑他：“甭管第幾輪，你現在還是有機會的。要是你單打獨鬥，就你幹活磨磨蹭蹭的，這輩子都沒機會晉升。”
    趙愚安慰他：“別急嘛，等我們成了提純工，說不定很快就能混成主管，到時候一定把名額安排給你。”
    一根棒子，一顆甜棗，把抱怨那人迷得找不著北，暈暈乎乎地覺得他們的話都對，是自己占了大便宜。
    隊伍裏有人提出：“咱們別閑著了，把這個主意宣揚出去，拉點人進來吧，到時候讓他們慢慢排隊去。”
    趙愚表麵附和：“對對對，大家動起來，該幹活幹活，該拉人拉人。”
    實際心裏暗喜：一群沒腦子的蠢貨，被幾句話耍得團團轉。真晉升了，以後誰還管這群下等采集工。
    ……
    下午的工廠，沒幾個人在幹活，采集工們不是在騙，就是在搶。
    襯得雙手空空，眯著眼休息的錢睿，有種遺世獨立的清高感。
    夜幕降臨，主管來收黏液，在門前碰到等候的冬毀苗，冬毀苗等不了抄襲夏鋤禾的行為了，再不上交黏液，考核期都過了。
    “呦，不少嘛，你小子還藏了一手。”主管清點冬毀苗的黏液，算上之前幾天積累的，業績總數是112，遠超目前排名第一的鴻毛，穩住第一的寶座。
    冬毀苗暗自計算，正常完成工作的情況下，平均每人每天能刮五瓶黏液，排名第二的趙愚業績是88，第三的李楓業績是86……
    冬毀苗美滋滋地想，哪怕夏鋤禾能占一個升職名額，也問題不大，升職穩了。
    主管收好黏液，緩步進入工廠。當他一隻腳踏入工廠時，錢睿拍了拍手。
    ……
    女工宿舍。
    陸耒已經醒了，默默在心中計算時間。
    李榕小心翼翼地打探：“你今天怎麽沒去工作？不想幹了嗎？”
    “嗯，我攢夠了，退休了。”陸耒玩笑道。
    李榕順杆爬：“你攢了多少呀？第一名鴻毛的業績都快破百了。”
    “不比鴻毛少，不過……”陸耒頓了頓，似笑非笑，“可能沒你倆的多。今天偷夠了？還是搶夠了？”
    李楓麵色一變，忙摸向作戰包，手指扣住放在最外側的布魯，儼然進入戰鬥狀態。
    陸耒探出一縷意識到農場中，愛憐地摸著膘肥體壯的紫藍金剛鸚鵡，想著鸚鵡的定身應該足夠她出手斬殺兩人了。
    好在，李榕按住了李楓：“沒偷沒搶，加班賺的，還要多謝你的提醒。”
    陸耒起身，自言自語：“到時間了，再晚該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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