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獸皮糙肉厚的，一般的菜刀砍刀都傷不了它們，所以軍部就連子彈都是特製的。
    而虞芫從陶烏手裏拿走的刀，卻能輕易削掉異獸腦袋。
    因此虞芫猜測過陶烏可能與軍部有關係。
    但她每次見到他，他都不像是什麽正麵人物，因此她有些好奇他的身份。
    探查卡有一個弊端，如果使用對象極其抗拒回答某個問題，那麽他是有可能憑借意誌力解開探查卡效果的。
    所以她隻能采用迂回戰術，旁敲側擊的問他身份。
    虞芫聽到“主人”這個詞的時候，心裏癢的不得了，她捏住陶烏的臉頰，回味他說出那二字時唇舌的顫動。
    她好想問主人是誰，但猜也知道她隻要一問，陶烏就會從迷惘的狀態中醒過來。
    “你總想殺我也是主人有令嗎？”
    “不是，是因為你撞見了我處理雜物……”
    果然，電影裏那些撞破某事導致被殺的情節是來源於生活的。
    “你隸屬於軍部嗎？”
    “不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但問題問到這一步差不多就是死路了，她沒法再往深處問了。
    有軍部特製的武器，但不屬於軍部，他的主人身份大概率很高，知道太多對她也沒什麽好處，反正隻要知道她在軍部碰不到他就行。
    “最後一個問題，你叫什麽名字？”
    “陶烏……”
    行了，殺手大哥從此在她這邊有名字了，不需要再用代稱了。
    虞芫問完了，拽住陶烏的領口將人拉過來一些，略微仰頭貼近他麵孔，開始沾印泥了。
    一吻結束，她的力量又回來了。
    統統又掐著嗓子誇她：恭喜宿主，親密值又有提高啦。
    虞芫疑惑的看了眼陶烏腦袋邊的數值條，確定沒有溢出的情況，問道：這不是滿的嗎？
    統統解釋道：這個親密值的顯示並不能代表真實數值呢，它隻是到達複刻標準的及格線而已哦。
    虞芫恍然大悟：哦，難怪一吻定情後大哥還總是拿刀指著我。
    統統再次糾正她的錯誤理解：請宿主知悉，親密值不等同於愛意值。
    不等同？
    統統點頭：對的，雖然親密值與愛意值同樣都是根據當事人內心情感而變化，但這隻證明其有相關性，在邏輯上仍有差別，例如科學家大部分由名校出身，但不是名校出身的都會成為科學家……
    虞芫打斷統統的授課：所以他殺我是理所當然？
    統統認同：沒錯。
    有點小失望的虞芫：好吧，我還以為要有什麽虐戀情深了，他追她逃，他們都插翅難飛。
    統統：……宿主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在束縛卡失效前離開。
    虞芫看了眼陶烏不知道是怒紅還是羞紅了的臉，再看看他背後發出鳴顫的刀刃們，覺得不走確實是不行了。
    於是再次無情擦嘴，掉頭走人。
    徒留從脖子紅到耳朵尖的陶烏，滿腦袋迷茫根本想不通這個人跟蹤他一路，把他定住後不殺他不傷他，隻是又親了他一次的人到底想做什麽。
    虞芫沾完印泥就把陶烏拋之腦後了。
    她興奮地操控著三把刀在身邊轉圈圈，高興道：原來異能卡和異能卡不衝突，異能和異能卡也不衝突啊。
    那豈不是她以後富裕了，可以同時在身上疊十幾種上百種的異能？
    統統回應道：理論上是可以的哦，宿主加油呀。
    虞芫嘿嘿笑。
    係統的用法很多，她可以好好琢磨了。
    因為今天是來見武力值較高的殺手大哥，所以她奢侈的在身上用了一張異能卡，本來想著遇到危險了就讓係統時間放慢。
    結果係統跟她算了下賬，告訴她不劃算，讓她另外想辦法。
    而柳葉青恰好擦著汗從她身邊路過……
    於是她就又奢侈的用掉了一張卡，嚐試著往自己身上一拍，沒想到真的可以疊加使用。
    把攻擊和敏捷都點上了，名副其實的雙異能在身她才敢出發來找陶烏。
    虞芫為自己的發現而快樂了一陣，忽然想到，她的異能恢複了，但疊加在身上沒使用完的那張操控類異能卡並沒有退還給她。
    所以，她虧了一張卡。
    虞芫找統統投訴：這個製度不合理，要補償我。
    統統甜甜道：不建議宿主白日做夢呢。
    象城的教訓太慘痛了，城內的異能者死了十之七八，無數人外逃，周圍依靠象城而生的小城們覆滅了個幹淨。
    起碼十年內象城都緩不過這口氣來。
    燕城以象城為鑒，封城封了六七個月，駐軍點的戰士們來回巡邏，連續三個月不見異獸才向城內打報告，說可以解封了。
    虞芫看膩了黃土和荒草，解封後終於有了些新鮮東西。
    那班她乘坐過的巴車在各個小城間穿梭，載著一車的人，兩個輪子碾著草，兩個輪子硌著石子路，把車裏人顛得一跳一跳的從駐軍點前方駛過。
    有時會有跟她一樣的摩托車愛好者，騎著車揚起一屁股灰塵跑過去。
    把廚房老餘曬得蘿卜幹從白色落灰成土黃色，氣得老餘一邊罵罵咧咧收蘿卜幹，一邊重新找地方曬菜。
    虞芫的日子過得很規律，巡邏、吃飯、訓練、休息。
    她那把火槍耍得無人能敵。
    於是她巡邏的地點也越走越遠。
    別的駐軍點會來找他們領隊借人，他們領隊秉承著兄弟一家親，都是為人類服務的情誼，基本上沒有說過不借。
    虞芫一開始還抗爭，後麵發現雖然走路辛苦，但她結識到新異能者的親密值收入很值得。
    燕新鐵路也開工了，她借著巡邏的機會去找了趙鐵樹和牛泳幾次，三個人久不見麵，一重逢就很高興。
    趙鐵樹見她身板挺直，膚色健康，跟最開始那個軟綿綿的姑娘判若兩人，欣慰的誇了她好幾次。
    牛泳也覺得她很了不起，他對軍部有過向往，奈何實在是吃不了訓練的苦，所以始終沒有去報過名。
    虞芫一聽他這話，隻覺得說出了她的心聲，如果她不是沒別的上升途徑，她也不會去軍部吃苦。
    訓練就簡簡單單兩個字。
    但它包含她練槍練到肩膀烏青一片，包含她跑步跑到雙腿使不上力，輕飄飄靈魂拖著身體艱難前行到終點。
    包含隊友的刀擦著她耳朵過去擊中異獸，包含累到沒力氣洗澡倒在床上就睡，一屋子人都臭得發酸……
    這些很辛苦的事情，她和她的隊友們每天都在經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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