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芫瞥了眼他的打靶成績，回道：“比射擊嗎，我成績比你要差，我不比。”
    燕去晚應該是從小訓練過的，六十個靶子共568環，命中率極高。
    她這種半路出家學了不到一年的比不了。
    燕去晚失笑，作為近衛卻在射擊方麵直言不諱不如雇主，她坦誠得過分。
    統統冒泡：宿主，親密值加一啦。
    虞芫本來都不打算理他了，射擊成績這方麵他讓她有點傷心，而係統的播報愈合了她的心碎，她立馬精神了，回看向燕去晚。
    “比別的就還行。”
    “那比什麽？”
    燕去晚也隻是想找點事情打發一下時間，繁瑣的工作壓得他太悶，他需要抽離出來調轉一下情緒。
    勞逸結合有利於保持大腦的清醒。
    手持速度類與肉身加強異能卡的虞芫厚顏無恥的提出了實戰比拚。
    燕去晚略微思索一番後答應了。
    倆人在封閉的訓練室裏各站一角，互相警惕著沒有貿然靠近。
    訓練室很空曠，沒有什麽障礙物，這對於近戰的異能者來說比較方便，對於虞芫這種遠程類的就不太友好了，因為沒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的一舉一動都會在敵方視線內。
    幸虧燕去晚也不是近戰類，倆人同一起跑線，這場對戰還算公平。
    虞芫本來是這麽想的，直到她看到燕去晚把槍口抬了起來。
    ……568環的成績浮現在她眼前。
    統統適時出現對她做出提醒：時間放慢的能量還沒有攢夠，請宿主保重。
    槍聲一響，虞芫開始滿場打滾。
    媽呀，燕去晚怎麽不喊開始的，就這麽突然，開槍為號嗎？
    “你怎麽不喊開始？！！”
    虞芫邊跑邊質問。
    燕去晚語氣訝異道：“軍部平時的訓練會喊開始嗎？”
    “當然會啊！！”
    又是一槍追在虞芫後背，在牆上打出一個紅色的痕跡。
    畢竟是點到即止的比拚，燕去晚槍支裏裝的是非致命型的橡膠子彈，上麵還塗了顏料，打中留痕就算虞芫失敗。
    燕去晚歉意道：“抱歉，下次我會注意的。”
    虞芫嘴裏罵罵咧咧。
    她敢保證燕去晚是故意的，他看過她戰鬥，知道她的速度比常人要快，如果他不先發製人，以他不具備殺傷力的異能，不出三分鍾他就要被淘汰。
    這個陰險的家夥！
    虞芫急刹車，身形一換往反方向逃跑，一枚子彈擊中她調轉朝向前的牆壁。
    燕去晚發出遺憾的歎氣聲，換彈繼續瞄準虞芫。
    這場比拚其實對虞芫有隱形的限製，以她和燕去晚的身份，她不好對他拔刀。
    刀不同於子彈，沒有特製這一說，即使是未開鋒，隻要力道夠猛一樣可以捅穿他的胸膛。
    虞芫摸了摸腰側的刀鞘，咬咬牙繼續躲。
    她現在感覺自己像是轉換了身份，她好像回到了巷子裏，隻不過這一次她是肌肉男的視角。
    原來被槍口追著打是這種感覺。
    她現在是兩種異能卡疊加使用，肉身加強對速度有增益效果，這讓她比一般的速度類異能者要快上不少，不然早就被密集的子彈打成篩子了。
    幾次急刹車和翻滾讓她滿頭是汗，身形多少帶了點狼狽。
    她從槍聲判斷燕去晚到了要換彈夾的時候，總算是能停一下喘口氣了。
    虞芫不敢大意，燕去晚射擊靜態靶很優秀，對動態靶甚至更出色三分。
    他幾次預判她的動向都很準。
    要不是她在軍部的異獸實戰訓練時跟她不靠譜的戰友們磨合多次，對火光突然在眼前炸開，子彈從頭頂飛過去這種事情已經有了超越直覺的預知，她早都扛不住了。
    虞芫抬眼去看燕去晚，卻見他微笑著伸出手指向她。
    ……大危機！！
    他要開啟時間放慢了！
    虞芫瞪大了眼睛，連忙側身閃避。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她眼中的燕去晚速度忽然變快了，子彈與子彈之間追得更緊更密了。
    這種情況，她根本就是肌肉男的角色了啊！
    虞芫屏氣凝神，緊緊注視著燕去晚槍口的方向和子彈的軌跡，她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到下巴。
    過分專注的神情表明了她的不服輸，其心性與韌勁都讓燕去晚有些欣賞。
    任何有戰鬥經驗的人都不難察覺到自己中了他的招，因為除己身之外的他物速度變快是真實的
    他們或許不會知道他的異能作用具體是什麽，但躲不開的攻擊足夠讓他們戰鬥意誌消減。
    他與他人的對戰進行到這一步時，他們通常會選擇認輸。
    因為這本就隻是切磋，在合適的時機結束就夠了。
    虞芫其實也沒有一拚到底的心。
    隻是她想起了巷子裏那場戰鬥，她當時打得很艱難，如果不是有係統的卡牌，她必輸無疑。
    她想知道現在身份調轉，她能夠堅持到哪一步。
    如果作為被殺的那個，她能不能活下去。
    朝她飛來的子彈帶著劃破空氣的壓迫感，那不是塗了顏料的橡皮彈，而是那一日她槍口射出的漆黑帶著火藥味的實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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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芫忘卻了一切，周圍化作一片虛空，隻有那第一枚子彈清晰無比。
    它還沒有到達她麵前，虞芫就感覺到整個麵龐都在發癢。
    ……它怎麽會這麽快呢。
    快得她無法呼吸，鉚足了勁往側偏頭，還是讓它打在她耳朵上。
    痛意從耳廓傳遞，她來不及對此做出反應，第二枚就飛來了，直擊向她的胸口。
    燕去晚的射擊水平真的很不錯。
    她即使躲開了第二枚，也躲不開接下來的幾枚了。
    他把她四麵封鎖了，在時間放慢的控製中，她跑不掉的。
    虞芫抬手抽劍，她寬而厚實的刀身替她擋住了二三四枚子彈，震動刀身發出響動，也震得她手臂發麻。
    五和六分別擊中她的小腿和右邊手臂。
    不是致命傷，她還有活動的機會。
    燕去晚似乎沒想到她能夠躲開，他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雖然是橡膠子彈，但數量太多也會對人造成傷害。
    但此刻看著刀身上三朵似花的紅印，他不得不趕緊抬槍口重新扣下扳機。
    他的射擊中沒有思考空隙，一槍畢後緊跟著下一槍。
    而虞芫在他開槍的動作中看到了他速度的緩慢，這種緩慢是相對於上一輪射擊而言的。
    他的異能效果已經結束了。
    虞芫目光下意識透出某種凶狠，她全部的力量都用於此刻，在槍聲與槍聲之間，她已飛身躥出徒留虛影。
    下一秒，在燕去晚詫異的眼神中，她瞬息現身，用巨大力道將他撲倒，熱燙的五指鉗住他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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