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時這種不痛不癢的攻擊，虞芫一點氣都生不出來，她笑了兩聲，扔下一句“你懂怎麽收尾吧”，然後就幫他把壞了的門虛掩一下。
    自己坐電梯走了。
    燕歸時氣得頭昏，他覺得燕去晚品味堪憂，怎麽會跟這種凶悍無禮，滿身流氓氣息的女人糾纏不清，還一頭熱的栽進去了。
    一想到他跟這種蠢人鬥了那麽多年，他都覺得晦氣。
    但虞芫說得也對，她沒必要這麽迂回的算計他。
    如果她是燕去晚派來的，那以她的脾氣和實力，他的葬禮都已辦完多時了。
    燕歸時把卡片拿起來端詳一番，除了能看出它做工精良之外，再看不出它有什麽特別。
    但想起她之前拿出過一個什麽無色無味的白色卡片，在他麵前一晃，而後他神智就不太清明了……
    她的確是有些神鬼莫測的能力在身上的。
    燕歸時把後槽牙咬得哢哢響。
    別讓他找到機會，否則他定叫虞芫求死不能。
    虞芫讓統統幫她確認了一下卡片在哪，在得知燕歸時雖然麵上不忿，但實際乖巧的把卡片貼身攜帶後，她就安心了。
    這家夥的難搞程度不比燕去晚低，她沒有把事情告訴王鐵牛，而是試圖獨自解決，也是想搏一搏他的親密值。
    這跟攻略燕去晚時不一樣。
    她在燕歸時麵前有兩個負麵標簽，一個是她多次戲弄了他，二是她跟燕去晚有特殊關係。
    無論是哪個標簽，都夠他把好感跌到負數。
    她還同時擁有兩個。
    不找機會搏一搏的話，她何年何月才能拿到時間倒退的異能啊。
    不過虞芫還是做了兩手準備，她在第二天做搜查任務的時候，主動問了王鐵牛的通訊方式。
    對的，盡管距離王鐵牛說要追求她已經過去了很多天，但兩人因為每天都可以見麵，所以連通訊方式都沒交換。
    當聽到虞芫說要他聯係方式時，王鐵牛先是微微呆了一下，而後彎腰向她亮出了手環。
    虞芫加了他之後就幹自己的活兒去了。
    王鐵牛一聲不吭，但整個任務的後半段都洋溢著一種快樂的氣息。
    就像一隻采到了花蜜的大胖蜂，歡樂地四處飛舞著。
    當他第三次來幫李赫把異獸卵燒掉時，李赫終於忍不住問了：“團長，什麽事讓你這麽亢奮？”
    他不隻是幫了李赫，柳葉青和葛番他也幫了不少，虞芫就更不必說了，她已經跟柳葉青找了個地方坐著吃下午茶了。
    團隊裏的活兒王鐵牛勤奮的幹了一半。
    王鐵牛偷偷瞥了虞芫一眼，嘿嘿露出一個傻笑。
    他羞澀道：“小虞跟我交換通訊了。”
    李赫：“……”
    所以呢？
    王鐵牛扭扭捏捏，道：“我覺得小虞也有點喜歡我了。”
    李赫陷入沉默。
    他歎息一聲抬手拍了拍王鐵牛的肩膀，暗暗決定要將自己也有虞芫通訊方式的事情隱瞞一輩子……
    團長戀愛不易，他隻能祝福了。
    燕去晚原定計劃是在象城待上兩天，但因為虞芫第一天就來見他了，所以護衛們都勸他回去。
    燕去晚也確實不能在象城久待，一想到燕歸時就住他樓上，他就膈應。
    如果不是因為象城損毀了大部分建築，導致能夠待客的高檔次住所就這一棟樓，他是絕對不會靠近燕歸時三公裏之內的。
    他入住這裏，燕歸時不可能不知道。
    不過一直到他離開，燕歸時也沒有來跟他碰過麵。
    雖然這與那人睚眥必報的小心眼性格不符，但他灰溜溜被趕到象城的事很是丟人，他不想在劣勢情況下與他碰麵也屬正常。
    但燕去晚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臨走之前，燕去晚派人將一個文件袋交給了前台小姐，讓她務必轉交燕歸時。
    前台小姐不知裏麵是什麽，用手指捏了捏確認沒有可疑物品後便答應了。
    待到燕歸時回來，她便按要求轉交給了他。
    燕歸時聽到是燕去晚給他的東西，本來不想收，但拒絕了又好像是他怕了他一樣。
    這要是燕去晚的人轉交給他的，他隨手就會摔到那人的臉上，燕去晚也是知道他的反應，才會故意把東西交給前台。
    ……還是被算計了。
    燕歸時忍著氣將東西收了，回到房間拆開來一看，裏麵是一疊報紙，大標題報道的是燕新鐵路第二期順利開工，內容是一大堆對鐵路負責人和工人們的讚美之詞。
    撕拉——
    燕歸時黑著臉將報紙撕爛了。
    他沒有去挑釁燕去晚為愛而癡，燕去晚倒是拿政績來嘲諷了他一把。
    燕歸時手腳都發抖，他氣得眼前一陣一陣發黑……那該死的小子，過得很得意啊。
    要是他把那女人對情愛的見解發給他聽聽，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這麽得意。
    想到監控中燕去晚回抱住那女人的畫麵，和那女人冷漠的口吻，他沸騰的怒火緩慢平息了下來。
    他嗬笑出聲。
    他也不是全無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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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歸時隨意掃了一眼報紙上開工儀式的大合照，燕去晚裝模作樣的莊重表情和監控裏藏不住喜歡的表情重合到了一起。
    他低低地笑了起來。
    覺得燕去晚刻意將報紙拿來嘲諷他的行為真是說不出的滑稽。
    他現在就很想把虞芫給他的卡片發給燕去晚看看，好讓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是如何破壞他計劃的。
    又是以什麽樣的表情說出“我要做的事與情愛衝突時，我選擇自己很正常”這句話的。
    那時他會是什麽反應？
    還會不會有把報紙裝進文件袋時的得誌自滿。
    虞芫不知道兩兄弟短暫交鋒了一輪，她注意到王鐵牛近期的狀態不太對勁。
    他一直以來都表現得很強大，訓練場上冰牆冰錐冰球滿地都是，好像他體內異能無窮無盡，取之不竭一般。
    然而最近虞芫察覺到了他的吃力。
    他訓練的方式變化了，他減少了異能的使用，更多的時候選擇以拳腳與人對戰。
    盡管他拳腳功夫也很不錯，一拳一個近戰，還是能把人攆得滿場鬼哭狼嚎的跑。
    但異能者最重要的還是異能。
    虞芫有些擔心他的狀況，於是私下裏去問了他，但王鐵牛撓撓頭，既欣喜於妹子關心自己，又不好意思表露出頹態，隻跟她說自己沒事。
    當天訓練場上就又是冰塊到處飛了。
    虞芫對這逞強的傻子無話可說。
    她轉頭就去問了李赫。
    李赫就很老實了，他算了算日子，答道：“哦，是正常的，團長的休息期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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