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沾印泥，虞芫都要操心一下陶烏的行程。
    尤其現在她的印泥基本上都有固定刷新點，柳葉青跟她一個宿舍，燕去晚就在家裏，薑淉在小城，王鐵牛在象城。
    她隻要想見這些人，都是可以見到的。
    而陶烏滿世界亂竄，是她所有印泥裏最不可控的一個，偏偏又是她最有用的一個。
    她昨天得知自己要被派去嶠城後，就讓統統查了下陶烏的坐標。
    他在千裏之外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今天她又看了下他的坐標，發現他更遠了。
    虞芫發消息給他，問他近期行程安排。
    陶烏沒回。
    於是虞芫又補充道：我過幾天要被外派嶠城，你有沒有空來見我？
    這次他回複了。
    陶烏：什麽時候去嶠城。
    虞芫：兩三天之後。
    陶烏：後天，燕城外見。
    對話到這裏就結束了，虞芫也沒問是燕城外哪裏，她第二次沾印泥的時候就是在燕城外。
    她跟陶烏也算得上有個老地方了。
    他沒說時間，大概是自己也不確定什麽時候能趕到，兩人有通訊方式，到時候再聯係也可以。
    陶烏的不確定性比較大，所以後天都留給他比較穩妥，今天明天她得跟薑淉和王鐵牛碰個麵。
    虞芫在手上凝出一個冰球。
    這感覺很奇妙，掌心微微發癢，好像有個小型的颶風在她手裏成形，涼意逐漸凝實，冰球就出現了。
    跟王鐵牛比起來，她使用冰係異能的水平還在幼兒園。
    這玩意兒也沒辦法速成，她看王鐵牛那塊頭，就知道他也努力了許多年。
    ……不過還是可以去問他一點小竅門的。
    虞芫本打算去見他，但請假申請被駁回了，理由是她近期請假次數頻繁，不予通過，且讓她端正態度，認真履行戰士職責。
    虞芫計劃被打亂，哭泣。
    三天內請兩次假很過分嗎？
    統統：……宿主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麽？
    虞芫不跟它掰扯這個，她更關心另一個問題。
    虞芫：我通過視頻去沾印泥可行嗎？
    統統：大概率是不可行的，複刻需要建立高效的傳輸通道，電波傳送的虛假形象無法為傳輸構建錨點，但宿主可以試一下，畢竟概率學中“零”是不存在的。
    虞芫發了個視頻申請過去。
    響了七八秒後，對麵才接通。
    王鐵牛站在空曠的場地上，披了件外套，雖然還是很開心的跟她打了招呼，但看起來神色略有些局促。
    “教官，我突然給你發視頻，有沒有打擾到你？”
    “沒有沒有。”
    王鐵牛扯了扯外套，朝她笑道：“我不忙。”
    虞芫湊近了些瞧他，光屏映出的人影很清晰，她甚至都能看到他頭發上沒有清理幹淨的灰塵。
    王鐵牛窘迫地退後兩步，想抬手拍一拍頭發，一抬胳膊外套就往下滑，他又連忙拽住了，不敢再動。
    “象城還好嗎，最近沒有再遇到襲擊吧？”
    “還行，也有再遇到幾個落單的異獸，不過在它們聚集之前我們就……”
    王鐵牛話還沒說完，一束火焰騰地從他斜後方竄出來，熊熊烈焰還帶著劈裏啪啦的燃燒聲。
    而後便是一陣人聲嘈雜，好像有不少人在王鐵牛旁邊小聲的說話。
    虞芫聽到了“誰啊，破壞團長約會”，“不是說了那邊晚點燒嗎”，“哪個龜孫點的火”之類的追責聲。
    火越燒越旺，場麵失去控製。
    王鐵牛整個人都木了，他選擇走遠點。
    虞芫就從背景裏看到了一堆人，似乎剛才通話時，他們就都圍在王鐵牛旁邊。
    虞芫忍不住笑了。
    王鐵牛說什麽不忙，明明她發視頻過去之前，他還在跟眾人一塊清理城內環境呢。
    “教官，這不是約會你知道吧。”
    王鐵牛點點頭，在一個安靜的地方站定，他背後是一麵鋪滿了紅瓷磚的牆體，不知道原本是幾樓的外牆，此刻已嵌在了地裏。
    “所以教官不用那麽緊張，跟平時一樣就好了呀。”
    王鐵牛低頭把外套扯下來，露出他沾滿灰塵的裏衣，他拍了拍袖子上的灰，頓時一陣灰霧飛起來，他沒好意思抬頭看她。
    虞芫覺得自己已經能聞到空氣中火燒後的煙氣了，象城還在很辛苦的重建中。
    “教官異能已經恢複了嗎，身體沒問題嗎？”
    “已經恢複了，冰牆已經建起來了。”
    虞芫皺眉，憂慮道：“總這樣不行呀……”
    見虞芫關心他，王鐵牛又支棱起來了，他朝她咧嘴笑道：“沒事，隻要能穩定半年，象城就能對外發布招攬告示了。”
    “人多起來就會好的。”
    虞芫也笑道：“那教官可得好好努力呀，要是哪天燕城待不下去了，我就回象城去。”
    她隻是開玩笑，順帶鼓勵他一下。
    沒想到王鐵牛聽完眼睛都亮了，追問她道：“你願意回來？”
    虞芫還沒回答，下一秒他又自己反駁道：“象城現在什麽也沒有，小虞能在燕城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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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小虞很優秀，不會在燕城待不下去的。”
    虞芫腦子裏同時浮現出燕去晚和燕歸時的臉，她現在跟這兩兄弟都有關聯，如果翻車了……
    王鐵牛也知道虞芫隻是隨口一說，但他還真有點聽進去了。
    象城是得變更好一點，這樣方便小虞回來。
    虞芫跟他閑聊了一會兒，而後誇他幾句厲害，一個人能撐起一個城市的外防，再問他是怎樣建立起那麽大一堵冰牆的。
    一套連招把王鐵牛哄得都有點害臊了。
    當場給她演示了一遍凝結冰牆的過程，還跟她講了點自己的心得。
    虞芫一邊學習一邊誇他。
    等兩人結束視頻，王鐵牛重回崗位的時候，象城眾人仿佛看到了自家團長腦袋旁邊不停地在冒小花。
    統統：宿主，統統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宿主想先聽哪個呀？
    虞芫：……你又跟我玩這個無聊的遊戲是吧。
    她記得上一次係統玩這一招，還是燕去晚滿值了但她沒複刻到，這次她都能猜到是什麽情況了。
    統統撒嬌：宿主玩嘛～
    最近她跟係統聊天不如之前多了，這孩子可能是有點寂寞。
    行吧，好歹是自家統。
    虞芫：好消息。
    統統：加上昨天好對象給的積分，今天已經湊夠第八次抽卡了哦，宿主超棒呢。
    沒想到燕去晚和王鐵牛給分都這麽大方，尤其是王鐵牛，突破複刻線之後他漲分居然不如之前那麽難了，基本上見麵就會給分。
    鐵牛好人呐。
    虞芫：那壞消息呢？
    統統：通過本次實驗得出結論，遠距離沾印泥是不可行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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