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怎麽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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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褚然所說的位置後,虞芫才發現這不是什麽供人接頭的秘密基地,而是祠堂。
非常古色古香的建築,一跨過門檻還沒走到廳堂,就看到了滿腦袋頂的匾額,門牆和柱子上都貼著各種各樣的聯,有訓勉後輩的,有弘揚祖德的。
大概是要進祠堂,褚然在她下車要抱他的時候拒絕了。
自己拿著狐裘大衣一步一歇緩慢地走進了門。
中廳裏也是一腦袋頂的匾額,虞芫仰頭轉了一圈,覺得有點恐怖,好像這些匾額布滿了眼睛,真有列祖列宗飄在上頭看著後人。
這裏處處都是充滿年代感的古舊東西,梁上牆上窗戶上,都雕著花,又古樸又有威嚴。
她越過一扇門,看到後頭栽了一棵巨大的樹,枝葉壓在低矮的瓦上,再越過瓦片,背後就是一座座綿延的山。
這裏地勢很好,開車過來的路上還有一個水波碧綠的湖,能在這裏建祠堂,這個家族至少在千百年前就已經很有威望了。
虞芫完全是以參觀博物館的心態在這裏亂逛。
褚然不要她扶著,走得又慢,她能保持在他視線內以及不要上手摸這裏的東西就已經很有禮貌了。
她看到有塊匾上麵寫著“褚氏祠堂”,這才算是知道了大佬姓什麽。
統統幫她查了褚氏在嶠城的地位,然後告訴她基本等同於燕家在燕城的地位。
嶠城不是某個家族的一言堂,但褚氏的地位非同尋常,在世界還沒有被異獸分割為一個個獨立的小塊時,褚氏就已經是嶠城的名門望族了。
而且這種貴氣是延續性的,他們家雖然不是有記載以來就做官,但的確是連著幾個朝代都有人出仕,家族底蘊一日日累積下來,早就超過旁人許多。
異獸突然降臨,對世界來說是次勢力洗牌的機會。
這比什麽朝代更替都更有效。
畢竟再好的學識,再深厚的人脈,在異獸麵前也隻是一塊張口就能吞掉的紅肉。
但褚氏就是這麽好運氣。
以異能劃分權勢時,褚氏分到了其中一塊,對弈的人來來去去,唯有褚氏受命運眷顧,屹立不倒於嶠城。
如果虞芫進門的時候有閑心看一下那些對聯,她其實是不用統統幫她查的,對聯上很詳細的寫了褚家姓氏來源、發祥地、祖先名諱等種種信息。
褚然把地址報給她的時候,就沒想再瞞她了。
但褚然顯然沒想到她會在路上發難,以及她對非正楷的字體都不會自取其辱去閱讀。
雖然是祠堂,但還保留有一些居住功能。
早幾年前褚氏有一旁支會長住祠堂,負責照料祠堂事宜,祭祖燒香都由他們安排。
後來這一支斷了,祠堂就沒再住人了。
褚然帶虞芫來到承誌堂,那裏有兩排座椅,他很自然地在主位坐下。
於是虞芫就知道他在褚氏的地位了。
“你的人什麽時候能來?”
她有點擔心自己太久不回宿舍,柳葉青幫她糊弄不了太久。
褚然看她一眼,好歹是沒說出“你可以先走”之類卸磨殺驢的話。
“等一會吧。”
褚然將髒了的衣物搭在把手上,這裏空間比較大,隱隱有風從門口吹進來,褚然冷得手上皮膚都泛青紫色。
虞芫勸他道:“大佬,要不找個屋子休息一會兒吧,我看到走廊那邊有一排房間好像能住人。”
褚然冷淡拒絕:“不去。”
虞芫都想抓著他領子問他為什麽不去了。
那房子裏是鬧鬼嗎,寧願坐在這吹冷風也不肯去密閉的房間裏暖和一下。
但她跟他交談過這幾次,也算是稍微了解他一點了,他說不去就是不去,問他為什麽沒意義,他還是不會去。
虞芫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去幫你拿件衣服行不行,你告訴我地方,或者我自己找?”
褚然往側方那一排房間瞟了一眼,虞芫以為這是暗示,打算過去翻一翻,他又道:“不必。”
……
虞芫撤回起身的動作,無語道:“你要是冷昏過去了,我該不該送你去醫院呢?”
褚然沒理會她的嘲諷,皺著眉用手抵了下額頭,又很快放下去。
虞芫見他臉色已經白得不像樣了,抿唇都抿不出一點顏色,每一次咳嗽都像是吐血的前兆,她從沒為一個人的性命如此提心吊膽過。
她把椅子搬到他麵前來坐著,歎氣道:“又不去屋子裏坐著,又不讓我給你拿衣服,我隻能幫你擋擋風了。”
“別的就先不說了,擋風的情你得記著。”
虞芫不是這麽老實的性格,她大可以直接去翻屋子找衣服,反正好對象病得快死的樣子,又打不過她。
主要這個地方是祠堂。
人家供奉先祖的地方,進門那幾十個牌匾夠嚇人的了,她不好這麽我行我素。
而且就這個好對象的脾氣,她就是拿了衣服他也不會穿,搞不好一個氣急攻心就吐血給她看。
褚然的目光停在她眉骨上的那一道傷痕。
“……我都記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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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神怪怪的,虞芫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傷口,上麵已經結了微硬的血痂。
“你這不是反諷的意思吧?”
褚然輕微笑了下,轉瞬即逝的笑意讓他平凡的容貌有那麽一眨眼的動人,就像一件簡單的雕塑作品,忽然轉動到了最佳的觀賞角度。
本就知道他樣貌平平,忽然一見他好看的樣子,反而更顯得不一般了。
虞芫覺得自己其實也還可以再努力一下。
“你之前說再見麵的時候,叫你一聲‘喂’,你也會應,但我覺得這樣不太禮貌,現在方便告訴我怎麽稱呼你了嗎?”
褚然怔了一瞬,對她的話語感到意外。
他跟苗琺不太一樣,即使脫離異能,他對情緒的捕捉也是極敏銳的。
年輕姑娘話語裏的意思既隱晦又大膽,他掩著半臉笑起來,隻留一雙眼睛帶著點細紋,寬容的看著她。
“褚然,你可以叫我一聲褚叔叔。”
虞芫不接這一句,繼續問他道:“哪個然?”
“然後的然。”
他還是笑著,而虞芫覺得他這個動作有點犯規。
因為他遮掩著自己的半張臉,而表情的細微不同就在眼與唇上,單看那一雙笑眼,她不知道他是善意的還是譏諷的。
“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家族,父母給孩子取名的時候會從詩句裏摘取。”
“隻是然後的然嗎?”
的確是摘自詩句,但他通常不會這樣介紹自己的名字,能讓他介紹自己的場合也很少。
“是同一個字,為此念句詩就太多餘了。”
虞芫了悟的點點頭。
即使都是風雅派,能細分的類型也很多。
如果是燕家兄弟倆,他們都肯定是會念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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