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可以露水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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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晚上,虞芫在猶豫要不要去找褚然過夜。
    畢竟昨天她陪他過了一晚上,他親密值漲幅不小,隻是換個地方睡覺就能有收獲,可比與他唇槍舌戰,試探對方思想來得輕鬆。
    但是一樣東西讓人習以為常,之後便會變得普通。
    虞芫看向窗外,今夜沒有月亮,屋簷下的白光也不明亮,整間庭院都陰沉沉的。
    是個做噩夢的好時候。
    於是虞芫躺回床上就睡了,等明天再去安慰下褚家主。
    虞芫睡得可好了,一睜開眼外頭就是陽光明媚鳥語花香,這個昨夜還陰森鬼氣的房子,白天就成了世外桃源。
    虞芫吃完早飯,心情頗好的問傭人褚然在家嗎,忙不忙?
    傭人明白她的意思,跑去通報,沒一會兒就有人來告訴她,家主在書齋等她。
    虞芫就溜達著過去了。
    褚家占地麵積不小,雖然很多地方現在已經空了不住人,但仍然定期打理。
    她看褚家傭人就是一天忙到晚,任意角落都可能有個正在掃地的傭人。
    畢竟是大家族,人氣還是有的。
    書齋旁邊有一個很大的池子,裏麵栽種了荷花,據說夏季時花開得很滿,在涼亭裏可以隨手摘下幾支。
    虞芫還是第一次走到這個池子邊來,她覺得這個地方叫湖也不是不可以。
    圍著池子繞了大半個圈,她才走到書齋。
    褚然也是挺能走的,昨天還病得打針,今天就跑那麽老遠去書齋,也不知道圖個啥。
    虞芫吐槽著上了二樓,在走廊隨意往外一瞥,她就知道褚然為什麽來這了。
    這裏風景很好,光線充足,抬眼是碧空無垠,低頭是波光粼粼的水麵,開闊的視野會給人一種豁然感。
    他來這轉換心情,大概是昨晚真做了一夜噩夢吧。
    椅子是褚然的常備坐騎。
    她都沒怎麽見過他站著的樣子,哪哪都有能讓他靠著休息的椅子。
    雖然昨天用話騷擾刺激了他,但今天跟他見麵,虞芫還是很有禮貌的,她在褚然對麵坐下,溫聲問他:“家主昨晚睡得好嗎?”
    “勞小友掛心了,我昨夜睡得還好。”
    褚然話是這麽說,但虞芫細看了看他的臉,眼底倒沒有青烏,仍然是清明的模樣,但眼睛裏的血絲可遮不住。
    虞芫笑了一下,沒有拆穿他。
    褚然問她道:“小友來找我是有事嗎?”
    “隻是來騷擾一下我的前任雇主而已。”虞芫笑眯眯看他,“家主有空陪我聊天嗎?”
    褚然看了一眼桌案上堆著的文件,“我今日是沒這個殊榮了。”
    “褚家對待病人也這麽壓榨嗎?”
    虞芫可憐地替他歎了一氣,“家主氣色這麽差,居然也沒人來幫忙分擔一些工作。”
    “在其位,謀其政。小友不是說過類似的話嗎。”
    “有嗎?”
    虞芫是沒印象了,她做什麽事都很有說法,經常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上一秒還說盡忠職守,轉頭要是想出去玩了,她就會說勞逸結合了。
    “小友如果覺得無趣,我可以讓人陪小友去嶠城各處遊玩一番,嶠城雖然不是舉世聞名的城市,但曆史悠久,也有不少名勝古跡。”
    褚然在打發她出去了,虞芫跟他耍賴道:“導遊人選是家主的話,我倒是很樂意出去逛逛。”
    褚然稍做出遺憾的神情,道:“可惜我事務繁忙,陪不了小友了。”
    “如果我用報酬來換呢?”
    虞芫這話讓褚然微愣,他看她幾眼,道:“若小友願意,我自然應允。”
    她護送他回祠堂的報酬都是財寶任選,近身保護的報酬隻增不減,拿來換與他同遊無論從哪方麵來看都太虧了。
    果然虞芫大笑起來,道:“才不呢。”
    “陪我逛一逛嶠城就結了,那也太浪費這個機會了。”
    褚然暗自點頭,心想她還不至於太荒唐。
    虞芫笑過後表情緩和下來,看著他道:“我已經想好了要什麽,但要等一個合適的時候,我才會告訴你。”
    她有一張丹青妙手卡。
    她要用在他身上。
    褚然就像一個熟睡的人,對他輕聲呼喚是沒用的,她不把話說得尖銳,甚至都進不了他耳朵裏。
    她逗弄燕去晚隻需要誇他好看,他就會臉紅。
    而褚然被問先天不足都沒有羞惱的反應。
    她在大街上挑一個最麵善的人貼臉罵上一句“沙壁”,對方不浮現怒色都算有涵養,她那句話的冒犯對男性來說都不是貼臉罵沙壁的程度了。
    但褚然毫無波瀾。
    他對外界的不在乎到了一種常人難及的程度。
    或許要在他心裏留下烙印的最好方式就是在他身上留下痕跡。
    但提出這個要求要找好時機,報酬隻是褚然的一句話,他要是想反悔,她沒有辦法挾製。
    褚然察覺到她目光當中的試圖鑿開某物的強勢,或者說她就把這個意圖寫在了臉上,他對她其實不必用異能,她是個很誠實的人。
    她心裏想什麽,眼睛就會表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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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友今天沒有行程安排嗎?”
    這還是個逐客令。
    但虞芫假裝沒聽懂,順著答道:“有呀,下午我要出門呢。”
    “但在出門前,我想和你多待一會。”
    褚然沉默。
    與他初見時,虞芫就誇讚過他外貌,但那隻是隨意的稱讚一朵路邊花,她沒有往心裏去,褚然也幾乎忘記了這件事。
    直到她現在反複的提起,用直白的眼神或隱晦的言下之意,挑明倒映在她瞳孔中,他身影所具有的吸引力。
    她穿破尋常交際的一道薄膜,將他跟她擺在不同的麵上。
    男人和女人。
    褚然含帶怪異笑意的看她,道:“小友的意思我不明白。”
    “一個年華逝去,精力不濟的天閹,小友也會以這樣暗昧的目光看待?”
    ……他還是在意的。
    盡管他人就像一灘死水,但該有的尊嚴還是有。
    虞芫被他逗笑,道:“對不住嘛,因為無論怎麽跟你說話,你都很平淡,所以我才故意那樣說的。”
    她身子前傾,在一個固定範圍內拉近與他的距離,這個動作像是狩獵的豹子悄無聲息地探近,褚然盯著她的舉動,心裏防備起來。
    他不想跟昨天一樣被忽然靠近。
    但虞芫沒有離開椅子,她隻是略近了一點,褐色眼珠凝視著他,像是把他鎖死在她對岸。
    “我想知道你的情緒,但你偽裝得太好了,我看不透。”
    “你封閉自己,而我想剝開你,所以我隻能不停試探你,你沒有反應,我就會加大劑量,一直試到你生氣,或者高興。”
    “包括現在我坐在這,也是這個目的。”
    褚然移開視線,意味不明道:“小友倒是坦誠。”
    “所以家主現在是什麽情緒,不高興嗎,還是很欣賞我說話這麽直接呢?”
    沒有人會這麽跟褚然對話。
    虞芫的性格不是世上罕見獨一無二的,她這樣幼兒刨根問底似的直來直往,旁人也會有。
    但那些人到不了褚然眼前。
    就跟他當初說過的一樣,“他日在某一處偶遇”,絕大部分人不會再與他偶遇,他所見的人每一位都是被安排過的。
    他們的謹言慎行讓褚然不用太費心,突然遇到個隨心所欲的虞芫,他苦惱到想揉額角。
    答不答都不對,虞芫有時很機敏,他實在是不想給她見縫插針的機會。
    “……你對我有興致的原因是什麽?”
    褚然想從源頭斬斷麻煩。
    虞芫隻覺得棋逢對手了,她這麽貼臉問都能被躲過去。
    “家主對自己太不自信了,你照照鏡子就知道原因是什麽了。”
    褚然回想起早晨鏡子裏的臉,兩頰微陷,憔悴枯瘦,平淡普通到好似一杯白開水,他實在是不明白虞芫所說的原因是什麽。
    還是說年輕姑娘的愛好就是這麽包容,所有沒嚐過的都想試試味道。
    “那好。”
    褚然淡淡道:“你挑個時間,一場露水情緣過後別再煩我。”
    他從未有過如此明確,有傾向的表達。
    虞芫都要驚喜了。
    她覺得能把丹青妙手卡用掉的時間快到了。
    果然高嶺之花都怕纏。
    至於他是喜歡還是厭嫌,那倒不是很重要,像他這樣兩杆子下去都敲不出個響的人,能挑動他情緒就已經是勝利了。
    俗話說得好啊,愛恨就在一瞬間。
    虞芫盯著他眼睛都發亮,決定趁熱打鐵。
    “那在露水情緣之前,我先要點利息行不行。”
    非常好的親密接觸的理由。
    這樣閱曆豐富洞悉人性的年長者,親吻能讓他漲多少分。
    虞芫根本不考慮會有不漲分的結果,就他剛才那一句“露水情緣過後別再煩我”,他就不可能不漲分。
    不是誰都能跟他露水情緣的,他願意用這個方式換清靜,正說明虞芫過線了。
    他不打算與人結為伴侶,但虞芫可以成為伴侶的選擇。
    這兩者不衝突。
    虞芫準備利用這個露水情緣,它就是最後死線,而在此之前的所有時間都像是拿到了免死金牌。
    褚然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一點,那三十六分的親密值影響了他。
    他因此對虞芫有些寬容。
    她要利用殆盡死線之前所有時間的價值。
    褚然瞥她一眼,拒絕道:“不行。”
    露水情緣是了結年輕人好奇心的手段,他不覺得他欠她利息。
    虞芫感受了一下他說話時的語氣,隻是果斷的回絕,沒有蘊含不滿。
    ……
    沒有不滿,那這不就是可以的意思嗎?
    虞芫對拉扯是很有心得的。
    她試探性的問道:“那我再跟家主待一會兒?”
    褚然:“……”
    收了利息她就走,不給利息她就繼續待著。
    虞芫的言下之意總是很清晰,讓他很容易領會到。
    為了保證今日不會再被她的胡言亂語打擾到,褚然隻得無奈改口,“還是上一個方案吧。”
    他低估了虞芫。
    因此在虞芫將他從椅子裏拽起來之後他就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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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然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人抱在腿上,還是個小他十多歲的子侄輩的年輕人,她占據了他原本的位置,托著他的腰仰臉看他。
    不是所有的居高臨下都是強勢方。
    驟然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就被人半抱著,臀下是柔軟的他人軀體,對方的眼神有極強的攻擊性。
    以這樣的姿勢坐在別人身上,他窘迫得要站起來,然後被摟住腰拖回去。
    他覺得虞芫選這個姿勢大概率是因為新奇,也可能是享受他的詫異和不自在。
    褚然無聲歎氣,隨她去了。
    虞芫摸他腰身,即使隔著衣物也癢得讓他想躲,她臉頰貼在他胸口處,鼻尖一點點往上蹭似乎在嗅他衣料上的熏香。
    “褚叔叔用的是什麽香料呀?”
    這個時候倒是這樣稱呼他了,她頑劣過頭。
    他本是為了減少被言語煩擾才答應給利息的,沒想到利息本身就是被變本加厲的侵擾,他吃了個虧。
    “三分鍾之後我要處理文書。”
    褚然淡淡開口。
    這個限時製止了虞芫的更多舉動,她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看他,褚然感知到了她在醞釀什麽的壞心眼。
    他最後看了眼屋內擺鍾所顯示的時間。
    而後就是迎上來的溫熱的唇。
    陌生的氣息貼合著他,像兩枝科屬不同的花枝互換了花粉,熱烈轟動,看似錦繡前程,可無果一顆,不過虛幻。
    褚然知道這隻是年輕人的享樂。
    他逢迎或抗拒,都是她圖本裏才著墨的新鮮,倒也不用他費神,隨她至心滿意足便可。
    他任由施為的態度簡直讓虞芫歡喜。
    她將這位年長者當做新奇玩具,用指腹和手掌檢查他每一處骨骼。
    從尾椎竄向肢體的顫栗,就像外部貼合的花瓣向四周展開,虞芫從他背脊往上撫摸到他後頸,果真是薄得填不滿骨縫的一層皮肉。
    他閉著眼,睫毛有時會蹭到虞芫臉上。
    輕輕地掃過,像把小刷子。
    這時虞芫會稍微用力摁下他後頸,不讓他抬頭。
    正是吻得難舍難分,連喘息都要往下咽的時候,她怎麽會讓他因調整姿勢而外離。
    虞芫很喜歡這個姿勢,他是顫抖還是閃躲都逃不過她手臂環抱,他坐在她腿上麵朝著她,想要撤離就隻能弓腰後仰。
    她手就貼在他腰後,逃離隻會變成另一種迎合。
    褚然隻覺得一直被人摁著,他被迫跟著虞芫的節奏走,幾次想停下緩口氣,都被重新逼回來。
    神智一點點沉淪下去,像一顆掉進水裏的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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