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發現嗎？”
    許雲霄沉吟片刻後，開口問道。
    孫悅薇道，“宮主有所不知。”
    “事情可能遠比我們想象中要詭異的多。”
    “大家非但不再認識宮主，失去了關於宮主的一切記憶，甚至，他們記憶中還出現了新的記憶。”
    “當初白月靈死後，劍音閣亦是被滅。”
    “但宮主可還記得，白月靈和白家，那位號稱天帝鼻祖的祖先？”
    許雲霄點了點頭，“自然記得，甚至現在的萬靈州，所有修士認知裏麵，第一位突破天帝境的修士，便是那位白帝。”
    盡管這個認知，僅僅隻是因為當初的白帝抹除了關於許長壽的一切才造就的認知結果。
    但那許長壽，確實是這一世文明輪回下的第一位天帝強者。
    許雲霄奇怪孫悅薇為什麽突然提到了那位白帝。
    但也隱隱猜到，這件事情或許是和‘白帝’有一定的聯係。
    孫悅薇都道，“這正是奇怪的地方。”
    “那位白帝，早該已經隕落。”
    “甚至於，白家因為白帝的隕落，逐漸趨於沒落，最後隻能在北天域紮根，創建了劍音閣。”
    “但是宮主...”
    “如今我們縹緲宮眾人記憶中的宮主，不是來自許家，而是白家。”
    聽到這話，許雲霄的表情，瞬間凝重。
    “白家？也就是說，縹緲宮乃至北天域所有修士認知中的縹緲宮宮主不是我，而是來自白家的某人？”
    “是！”孫悅薇想起這段時間，眾人高聲談論著那位‘白宮主’的生平和事跡，聽來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創建縹緲宮的人是上一任宮主許無上，明明，上一任鎮壓白家，殺了白月靈的人是許雲霄。
    可如今，整個記憶都被篡改到了一個不能讓她接受的程度。
    現任宮主是白家人。
    創立縹緲宮的也是白家人。
    反而，許家和許雲霄，成為了被屠滅的劍音閣一方，所有人提起許雲霄，都似曾經縹緲宮弟子、長老提起白月靈那個白眼狼一樣，將許雲霄罵了個狗血噴頭。
    但似乎，眾人記憶中的‘劍音閣閣主許雲霄’，並不是他現在的模樣，否則，也不至於讓人對現在的許雲霄，沒有任何印象。
    至少，方才那三個來自縹緲宮的弟子，見到許雲霄的時候，肯定會流露出震驚的表情。
    事實並沒有。
    “根據我這段時間的暗中調查。”
    “我們縹緲宮，大殿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尊巴掌大小的雕像，而那雕像，正是白帝的雕像。”
    “和其它白帝雕像稍有不同的地方，便是雕像上麵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但我認為，那不是魂力...”
    “所以應該不是白帝的殘魂留宿在裏麵。”
    “至於那尊隻有巴掌大小的雕像從何而來，我便不是那麽的清楚了。”
    “當然，我也並沒有放棄調查那尊雕像什麽時候出現，又是誰放在了我們縹緲宮裏的。”
    許雲霄點了點頭，思索著這件事情，旋即，抬手在那孫悅薇的光滑臉頰上輕輕撫摸了一把。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孫悅薇用力搖了搖頭，“悅薇根本不辛苦，可我實在聽不得也看不得所有人都不認識宮主了，甚至還...還提到許雲霄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斷地惡語相向。”
    “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的記憶被人篡改，忘記了關於宮主的一切，他們又是縹緲宮的弟子，我真想殺了他們。”
    許雲霄瞧著孫悅薇那副為了自己抱不平，甚至氣到委屈的模樣，心中也不由是泛起了憐惜。
    “放心，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
    “不管是誰在背後搗鬼，都不想妄想這麽輕易的算了。”
    “嗯！”孫悅薇就像一個得到了安撫的孩子，用力點了點下巴，心裏有種莫名的安心。
    從她見到許雲霄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靠山來了，自己可以放開手腳了。
    “對了，那些被篡改過記憶的縹緲宮弟子和長老，現在認知中的宮主，是白家的什麽人？”
    “宮主，是白月靈。”
    “什麽？白月靈？”許雲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白月靈，被自己親手所殺。
    必然不會存活。
    既然這般，那就說明，眾人雖然被篡改了記憶，但那白月靈也僅僅隻是存活在他們的記憶之中。
    不會真正的現身。
    “現在我還有一點，搞不太清楚。”
    “就是為什麽你的記憶沒有被篡改。”
    孫悅薇愣了一下，麵色苦楚，“宮主，我不知道，我...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情，跟我沒有關係的。”
    許雲霄道，“我沒有不相信你，也沒有懷疑你什麽，我隻是奇怪，如果摸清你沒有被篡改記憶的原因，或許就能找到突破口了。”
    孫悅薇舒了口蘭息。
    眼神之中，浮現溫存和滿足。
    “宮主相信我便好。”
    “目前我有兩個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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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來，此人篡改記憶，故意留下你的記憶，是故意為之。”
    “二來，你沒有被篡改記憶，是因為你自身的特殊性。”
    孫悅薇愕然看著許雲霄道，“如果是第一種可能性，我倒還可以理解，可是宮主，第二種可能性又如何說？”
    “難道僅僅隻是因為，我是宮主的道侶，所以，這件事情本身所針對的人，還是宮主和許家？”
    許雲霄現在也是摸不透，但他解釋道，“你可還記得，我體內有一名為合歡道印的神通？”
    孫悅薇嗯了一聲，“自然是記得，宮主曾與我說過，隻有我能承受這個神通的副作用。”
    “不錯，如果篡改記憶是一種神通，你能抵抗也能說得通。”
    “恰恰說明，你不光能承受合歡道印的神通副作用，就連一部分尋常神通的正向效果都可以抵抗。”
    許雲霄曾對孫悅薇使用過媚惑無疆，當初，她可並沒有表現出半點抵抗神通的特殊性。
    所以許雲霄多做了一個假設，設立了一個先提條件，便是孫悅薇隻能抵抗一部分神通。
    “可是，悅薇並沒有覺醒神通，也從來沒有發現自己可以抵禦神通啊。”
    許雲霄摩擦摩擦下巴，突然便用一種令人困惑的表情看著她。
    孫悅薇被看的嬌羞，但又正事要緊。
    “宮主為什麽這般看我？”
    “你有沒有聽孫家主說過，你們孫家的來曆？”
    孫悅薇道，“孫家來曆甚是普通，自古以來，便是北天域的一方三流家族。”
    “倒是沒有什麽顯眼的地方。”
    “那你知不知道，孫家第一任家主，為何在北天域紮根？”
    “這我倒是沒有了解過，不過，我們孫家第一任家主的生平，大小經曆都被寫在了孫家的傳承族譜上，我翻閱過族譜，沒有特殊。”
    許雲霄搖了搖頭道，“如果真是那麽普通，顯然有些說不通。”
    “我懷疑，北天域修士被篡改記憶，不是針對我來的，而是針對你。”
    “啊，為什麽？”孫悅薇更加想不明白了。
    “如果隻有你能抵抗記憶篡改，那就說明，有人想要在這方北天域，把你找出來。”
    “你孫家，未必來曆普通。”
    “第一人孫家家主，也未必普通。”
    孫悅薇好像有點懂了，“宮主的意思是說，我們孫家第一任家主，很有可能隻是在這北天域隱姓埋名了？”
    “也許吧。”
    許雲霄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能夠抵抗四族神通的人，在我認知裏，隻有龍族和鳳族。”
    “因為龍族和鳳族，皆是來自更高位麵的種族，體內的血脈可以起到一定的抵抗效果。”
    “雖然我並沒有從你體內感知到龍族和風族的血脈波動。”
    “但同樣，上位種族，並不僅僅隻有龍鳳兩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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