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沉默不語，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韓信趁熱打鐵，繼續說道：“嶽將軍，古人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你一身本領，何必為這腐朽的朝廷陪葬？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夏國氣數已盡，你若能與我們並肩，必能開創一番新天地！”
    嶽飛抬起頭，目光複雜地看向韓信，又看向寧晨。他的心中仿佛有千鈞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一邊是忠義之名，一邊是家國大義，他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寧晨緩緩開口：“嶽將軍，我敬你是條漢子，也敬你的忠義。但忠義二字，不該是對腐朽的朝廷愚忠，而該是對天下百姓負責！你若願意加入我們，我寧晨必以國士待之，與你共謀大業！”
    “你不必著急回答我。”寧晨指了指嶽飛的幾名親信，“就算你們不答應，我也會給你們盤纏，送你們離開，絕不會為難你們。”
    嶽飛聽後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你就不怕放虎歸山？”
    寧晨仰天長笑，笑聲在牢房中回蕩："哈哈哈！我寧晨行事，但求問心無愧！要我殺你這樣的英雄豪傑，我寧可死在你的槍下！"
    寧晨知道在強逼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於是緊接著說道，“嶽州城已在我掌控之中。將軍且與兄弟們回府好生商議，三日後我再來聽你的答複！”
    說罷，寧晨與韓信二人便轉身離開了大牢內。
    與嶽州城不一樣，寧晨的軍隊攻破燕城後，有不少百姓連連叫好，這樣的情況讓寧晨更加明白這燕城太守恐怕要比嶽州太守還要腐敗。
    二人疾馳至太守府。隻見秦瓊持鐧而立，腳下跪著瑟瑟發抖的燕城太守。
    “主公！"秦瓊抱拳行禮，"府中頑抗者已盡數誅滅！"”
    寧晨微微頷首，戰靴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聲響。他一把揪起太守的衣領："李大人，想活命嗎？"
    "想...想..."太守麵如土色，褲襠已經濕了一片。
    “那我問你幾個問題，若是敢撒謊，那可就活不了了。”
    “您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那好！"寧晨平靜的看著他，"朝廷給你的最後一道密令是什麽？說實話！"
    太守抖如篩糠："是...是讓下官攔截逃亡百姓...違抗者...格殺勿論..."
    “前線戰況如何？朝廷可有密令傳來？”
    太守渾身發抖，冷汗浸透了官袍：“回、回大人……朝廷未曾明示，但下官有一故交在前線軍中，據他所言，朝廷已決議割地求和，隻待穩住吳國，便要調轉兵鋒，全力鎮壓叛亂！”
    寧晨聞言，瞳孔驟然收縮，雙手微微握緊。
    他心中警鈴大作，夏國朝廷這是要犧牲國土，換取喘息之機，再集中兵力剿滅他們這些起義軍！
    “最後一個問題，燕城的軍械、糧草、府庫存銀，還剩多少？”
    太守咽了口唾沫，顫聲道：“軍械庫尚有刀槍三千餘件，弓弩五百張，箭矢五萬支……糧倉存糧可支半年，府庫白銀……白銀……”
    “說！”寧晨厲喝。
    “白銀……已被下官……挪用大半……”太守聲音越來越低，“僅剩不到五萬兩銀子了。”
    “混賬！”寧晨勃然大怒，一腳踹翻太守，“國難當頭，你竟敢貪墨軍資？！”
    他猛然轉身，對韓信沉聲道：“傳令下去，徹查府庫賬目！但凡貪腐官吏，一律抄家問斬！”
    韓信抱拳領命，眼中同樣殺意沸騰。
    寧晨派侍衛將太守押入了大牢，此人他目前還不準備殺，說不定日後還留有用處。
    ...
    三日後，寒風卷著落葉在庭院裏打著旋兒，嶽飛站在府邸的練武場上，手中的長槍舞出一片銀光。槍尖刺破空氣的尖嘯聲驚起了屋簷下的麻雀，也引得親兵們陣陣喝彩。
    "將軍的槍法越發精進了。"張憲遞上汗巾，低聲道："寧晨派人來問，將軍考慮得如何了？"
    嶽飛接過汗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沒有立即回答。三日前那場談話仍在他腦海中回蕩——寧晨開出的條件很慷慨：若他歸順，不但保全所有親信性命，還許他獨領一軍。但代價是要他背叛效忠了三十幾年的夏國。
    "告訴來使，再容我一日。"嶽飛將長槍插回兵器架，"召集所有弟兄到正堂議事。"
    正堂內，三十餘名親信將領肅然而立。嶽飛環視這些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開門見山："諸位，眼下我們有三條路：一是歸順寧晨，二是突圍北上，三是...死戰到底。"
    副將楊再興第一個站出來："將軍！夏國朝廷腐敗不堪，那狗皇帝聽信讒言，連年增加賦稅，百姓流離失所..."
    "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嶽飛打斷他，"我等身為軍人，豈能因朝廷有過就背主求榮？"
    "將軍此言差矣。"老將牛皋咳嗽著站起身，"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如今夏王橫征暴斂，民不聊生，我們效忠的到底是那個昏君，還是天下百姓？"
    堂內頓時議論紛紛。嶽飛沉默地聽著兩派爭論，目光落在牆角一個始終未發言的年輕校尉身上："嶽雲，你怎麽看？"
    他年僅十六歲的養子抬起頭，眼中閃著堅定的光："父親常教導兒臣要精忠報國。但兒臣想問，這個"國"是夏王的龍椅，還是千萬黎民的家園？"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敲在嶽飛心頭。他想起前些日子時看到的景象——燕城街頭餓殍遍地，而太守府卻夜夜笙歌...
    "報！"一名親兵急匆匆跑進來，"將軍，有緊急軍報！"
    嶽飛展開絹帛，臉色驟變："夏王割讓東臨、北陽、天華三城與吳國議和，同時調集二十萬大軍，兵分兩路討伐李世民和朱元璋！"
    "什麽？"牛皋拍案而起，"割讓北方屏障？這不是自毀夏國嗎？"
    張憲急道："將軍，朝廷這是要先安外再攘內啊！等剿滅了李、朱二人，下一個就是寧晨，然後就是我們這些附逆之人！"
    嶽飛攥緊軍報，指節發白。他突然想起寧晨說過的話："嶽將軍，你效忠的朝廷，正在把整個邊疆送給吳國。"
    "備馬。"嶽飛突然起身，"我要去見寧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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