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項羽沉聲說道，他轉身大步走向王座，黑色披風在身後翻卷。"我項羽頂天立地，不殺兄弟。"
    範增臉色鐵青，項羽卻已做出決定："寧晨，既然你如此待我，此次便饒你不死。"
    寧晨深深一揖："謝項將軍。"
    "但是..."項羽突然轉身，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虞姬你不能娶...她是本王的。"
    殿中空氣瞬間凝固。寧晨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沒人能看到他此刻猙獰的表情，牙齒深深咬入下唇，一絲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
    看到寧晨沒有回話，項羽的眼神驟然冰冷，"怎麽？你不願意？"
    張良敏銳地注意到主公微微顫抖的手指，急忙輕咳一聲。寧晨這才緩緩直起身，臉上已經恢複平靜："在下...不敢。"
    項羽輕蔑地笑了，他踱步到寧晨麵前，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年輕人："告訴虞姬，待我滅了大幽，便去提親。"
    他托起寧晨的下巴，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你，沒意見吧？"
    寧晨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得發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能感覺到二十八騎嘲諷的目光，能聽到項羽得意的冷笑。
    寧晨的心中不斷地冒出一個想法，"殺了他，現在就殺了他！"
    "寧兄弟？"項羽加重了語氣，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霸王戟上。
    張良適時地輕咳一聲。寧晨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得可怕："聽候大王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不留了。"
    寧晨再次一揖，三人轉身離開，寧晨的腳步很穩，但張良能看到他後頸暴起的青筋。
    就在他們即將踏出殿門時，項羽的聲音再次傳來："對了..."
    他故意拖長聲調，"若讓我知道你偷偷娶了虞姬...本王的鐵騎會踏平嶽州，取你項上人頭！"
    寧晨的腳步頓了一下。典韋忍不住要轉身，卻被張良一把拉住。
    "謹遵王命。"寧晨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平靜得如同死水。
    走出大殿，寒冷的夜風撲麵而來。寧晨怒火攻心，突然一個踉蹌，扶住石牆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主公！"典韋急忙上前攙扶。
    "不礙事。"寧晨擺了擺手，用袖子狠狠擦去嘴角血跡。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泛著可怕的紅光："項羽！"
    張良警惕地環顧四周，壓低聲音："主公，此地不宜久留。"
    寧晨卻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好一個項羽..."
    他望向燈火通明的宮殿，"今日之辱，我記下了。"
    馬蹄聲如雷，寧晨一行人披星戴月地離開楚城。沒有了物資拖累，三十餘騎在官道上揚起漫天塵土。
    寧晨始終緊咬牙關，握著韁繩的手指節發白，臉色蒼白，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恥辱。
    "主公，歇息片刻吧。"張良在第五個時辰時勸道，"馬匹已經..."
    "繼續趕路！"寧晨頭也不回，聲音嘶啞得可怕。
    典韋擔憂地看向張良，後者微微搖頭。月光下，他們能看到寧晨後背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浸透，卻不是因為疲憊。那緊繃的肌肉線條，分明是壓抑到極致的憤怒。
    第七日黃昏，嶽州城牆終於映入眼簾。守城士兵剛歡呼著打開城門，寧晨已經一陣風般衝了進去，直奔州府。
    "砰！"
    府門被狠狠摔上。寧晨將自己反鎖在內室，連鎧甲都未卸下。侍衛送來的飯菜原封不動地擺在門外，直到涼透也無人理會。
    寧晨胡亂的搓著自己的頭發，雙目通紅，"我如今有將近十八萬大軍，糧草軍械也可利用係統保持充足，何俱你項羽！！！"
    他站起身，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分析，"秦軍馬上就入大幽，趙匡胤也在虎視眈眈，你項羽就算知道我娶了虞姬又能如何？！"
    "難不成你根基不要，直奔我嶽州，就為了取我項上人頭？"寧晨癲狂的笑著，"若你真的敢來，那我就拚死一戰，若是輸，死了又有何妨！"
    "張先生，主公這是..."韓信攔住剛從府內出來的張良，眉頭緊鎖。
    張良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主公這次...在楚城受辱太甚。"
    典韋一拳砸在廊柱上："項羽那廝竟敢..."
    "噤聲！"張良急忙製止，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此事不宜張揚。"
    眾將麵麵相覷。秦瓊壓低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麽？"
    張良剛要開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回廊傳來。虞姬一襲素衣，發間隻簪了一支木釵，顯然是聞訊匆忙趕來。
    "寧晨呢？"她氣息未勻，目光掃過眾人凝重的麵色，"出了什麽事？"
    眾人紛紛行禮，卻無人敢答。虞姬的目光最終落在張良身上："張先生，請直言。"
    張良深吸一口氣："項羽...要主公不得迎娶姑娘。他說..."
    話到嘴邊又斟酌了一下措辭，"待平定大幽後，會親自來提親。"
    虞姬踉蹌後退兩步，扶住廊柱才沒有跌倒。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顫抖著看向那扇緊閉的房門。
    "原來如此..."
    "讓我進去。"虞姬突然說道，聲音輕卻堅定。
    韓信急忙勸阻："虞姑娘，主公現在..."
    虞姬已經走到門前，輕輕叩響："是我。能進來嗎？"
    房內，寧晨正紅著眼在地圖前踱步。他手中的朱筆已經在地圖上劃出數道血紅的痕跡，每一條防備項羽的路線都畫了出來。聽到虞姬的聲音，他猛地頓住，朱筆啪地折斷在掌心。
    片刻後，寧晨深吸一口氣："進來吧。"
    推門進入，虞姬看到的是滿地狼藉，散落的竹簡，打翻的硯台，以及被撕碎的地圖殘片。
    而寧晨站在陰影裏，半邊臉被窗外落日染成血色，另外半邊臉隱在黑暗中。
    "你..."虞姬剛開口，就被寧晨一把拉入懷中。鎧甲冰冷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卻能感受到他胸膛裏那顆瘋狂跳動的心。
    "我不會放手。"寧晨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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