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出去！"李泌怒吼一聲，率先衝入敵陣。刀光劍影中，鮮血飛濺，一名禁軍應聲倒地，但更多的敵人從四麵八方湧來。
    "李掌櫃，你們先走！"兩名手下擋在前方，以身為盾，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李泌咬牙拉著霍小玉衝出包圍，回頭望去，那兩名手下已被亂刀砍倒。剩下的三人且戰且退，最終也被逼入死角，力戰而亡。
    "快走！"李泌拽著霍小玉鑽入一條狹窄的巷道，身後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整個秦宮已經亂成一團。東門方向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王肅率領的十人小隊在引開守衛後，陷入了重重包圍。箭矢如雨，王肅身中數箭，仍揮刀奮戰，最終力竭倒地。
    趙毅那邊同樣慘烈。二十名精銳死守東門，為李泌爭取時間。當秦軍主力調轉矛頭時，他們已無退路。
    "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趙毅大笑，長刀揮舞，接連砍翻三名敵兵，最終被長矛貫穿胸膛，壯烈犧牲。
    六十名遠晨商會成員，幾乎全部戰死。他們的犧牲，換來了李泌和霍小玉的一線生機。
    李泌帶著霍小玉一路奔逃，終於抵達預定接應的密道出口，卻發現那裏早已被秦軍封鎖。
    "糟了…"李泌額頭滲出冷汗，"嬴政反應太快了。"
    霍小玉臉色蒼白，但神情鎮定："現在怎麽辦？"
    李泌深吸一口氣："隻能賭一把了。"
    他帶著霍小玉轉向南門，那裏由郭子儀的心腹把守。
    南門處，守衛森嚴，但李泌注意到，城樓上的一名將領正暗中向他打手勢。
    "跟我來！"李泌拉著霍小玉貼近牆根，借著陰影的掩護，悄然靠近城門。
    突然，城樓上的將領大喝："有刺客！全體戒備！"守衛們立刻轉向城外，而城門卻悄然打開了一條縫。
    "快！"李泌推著霍小玉衝出城門。
    城外，接應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霍小玉被扶上車，卻發現李泌並未跟上。
    "你怎麽不走？"她急問。
    李泌搖頭："郭子儀大人還在城中，他若因我而死，我良心難安。姑娘先行一步，主公自會妥善安置。"
    霍小玉還想說什麽，李泌已一掌拍在馬臀上："走！"
    馬車疾馳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秦王的寢宮內，燭火通明，卻照不亮嬴政那張冰冷的麵容。幾名禁軍統領跪伏在地，額頭緊貼冰冷的金磚，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究竟是何人？！"嬴政突然開口，聲音如同九幽寒冰，"能在寡人的宮殿裏來去自如，還把霍小玉救走了？！"
    最年長的禁軍統領渾身一顫，顫巍巍捧起一枚染血的玉佩："大...大王，我們在刺客屍體上發現了這個，經查證，是遠晨商會的信物..."
    "遠晨商會？"嬴政一把奪過玉佩，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好，好得很！寧晨這個跳梁小醜，寡人還沒找他麻煩，他倒把手伸到寡人榻邊來了！"
    另一名禁軍頭領壯著膽子抬頭："大王，末將已派輕騎出城追..."
    "現在才追？"嬴政突然暴起，青銅酒樽狠狠砸在對方的額頭上，鮮血頓時順著他的眉骨流下，"早幹什麽去了？！你們這些廢物，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殿門突然開啟，郭嘉披著月色匆匆入內，看到滿地狼藉卻麵不改色，隻是拱手道："大王，臣有要事稟報。"
    嬴政深吸一口氣，揮手示意侍衛："把這些廢物拖出去，都殺了。"
    "大王饒命啊！"幾名統領頓時麵如土色，卻被嬴政的侍衛拖出殿外。片刻後，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慘叫，隨即歸於寂靜。
    郭嘉這才上前，低聲道："大王，此事蹊蹺。遠晨商會雖有些能耐，但若無內應，絕不可能對宮禁布局如此熟悉。"
    嬴政眯起眼睛："奉孝是說...有內鬼？"
    "正是。"郭嘉從袖中取出一卷竹簡，"臣查過今夜值守記錄，南門守衛在事發時曾短暫換崗，而霍小玉最後消失的方向正是南門。"
    "南門..."嬴政指尖劃過竹簡上的名冊，"今夜是誰當值？"
    "少府郭子儀的心腹，校尉王鐵。"
    嬴政眼中寒光一閃："郭子儀？他不是一直負責宮中用度嗎？"
    郭嘉意味深長地點頭："正是。更蹊蹺的是，事發後王鐵不知所蹤，而郭子儀稱病閉門不出。"
    "查！"嬴政一掌拍碎案幾，"但不要打草驚蛇。若真是郭子儀...寡人要他生不如死！"
    郭嘉躬身領命，卻又道："大王，霍小玉被劫，霍去病那邊..."
    "傳令蒙恬，"嬴政冷笑，"既然短時間內消滅不了項羽，就讓白起等人回來，把夏國踏平！"
    另一邊，遠晨商會接應的人帶著霍小玉狂奔幾天不停，終於來到了江州，在於謙的帶領下，見到了寧晨。
    霍小玉風塵仆仆地站在寧晨麵前。她直視寧晨的眼睛，單刀直入："為什麽救我？"
    寧晨不慌不忙地斟了杯茶推過去："為了你哥哥。"
    "我哥怎麽了？"霍小玉手指微微發抖，茶水在杯中蕩起漣漪。
    這時殿門輕響，虞姬款款而入。她看了眼劍拔弩張的氣氛，輕笑道："霍姑娘一路辛苦，不如先沐浴更衣..."
    "不必。"霍小玉倔強地昂著頭，"我隻想知道真相。"
    虞姬歎了口氣，坐到霍小玉身旁，輕聲道："霍將軍如今被困北陽，寧公惜才，不願看他玉石俱焚。但霍將軍性子剛烈，除非..."
    "除非用我作要挾？"霍小玉冷笑。
    "是救贖。"虞姬握住她冰涼的手，"你哥哥這些年為了你，被秦王猜疑，駐守北陽。如今你脫險，他才能真正為自己而活。"
    霍小玉眼中閃過一絲動搖："你們...真會善待我哥？"
    寧晨終於開口："李存孝當年也是我的敵人，如今是我麾下大將。霍姑娘若不信，大可在此暫住，親眼看看我寧晨如何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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