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抬起頭看向遠方並未回答他的話。
    "大將軍..."蒯通雙眼微微眯起："看來大將軍心裏已經有答案了。這個時機...挑選的也不錯。"
    韓信猛地轉身："老家夥，你這是在汙蔑我。"
    蒯通笑了笑："大將軍心思老朽猜不透，但至於是否出兵增援，全看大將軍個人決斷了。"
    說罷，便轉身離開。
    蒯通離開後，軍帳內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韓信獨自站在沙盤前，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代表江州的那枚木雕城樓。
    燭火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陰影，那雙平日裏銳利如鷹的眼眸此刻竟顯得有些迷茫。
    "報！"親衛的聲音打破了沉寂，"幾位將軍求見。"
    韓信頭也不抬："進來。"
    四名身著鎧甲的將領魚貫而入，單膝跪地。為首的趙破奴額頭抵地："大將軍，江州危急，末將等特來請命！"
    韓信的手指突然停在沙盤邊緣："請什麽命？"
    其中一名副將鼓起勇氣："主公被圍已三日，我軍..."
    "啪！"韓信一掌拍在案幾上，眼神露出寒光："這是你該問的嗎？"
    空氣瞬間凝固。四位將領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年長的王吸小心翼翼開口："大將軍恕罪...隻是末將鬥膽問一句，我軍是否...不出兵了？"
    韓信緩緩轉身，燭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良久，他突然問道："你們跟了我多久？"
    趙破奴立即回答："末將從嶽州時就追隨大將軍，已四年有餘。"
    "四年..."韓信輕笑一聲，"這四年來，我韓信可曾打過敗仗？"
    "大將軍百戰百勝！"四人異口同聲。
    韓信踱步到窗前，望著青州城內的點點燈火："都回去吧。明日...自有分曉。"
    待四人退下後，陳圓圓端著茶盞走了進來。
    "大將軍..."
    韓信回頭看去："這麽晚了，還不歇息？"
    陳圓圓將茶盞輕輕放在案上："見大將軍帳中燈火未熄，特來奉茶。"
    她眼角餘光掃過沙盤，狀若無意地問道："大將軍可是在為軍務煩憂？"
    韓信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圓圓，若我說...我不打算出兵救主公，你會怎麽想？"
    陳圓圓手腕吃痛，卻強忍著不露聲色："妾身一介女流，不懂這些軍國大事..."
    "我要聽真話。"韓信手上加了幾分力道。
    陳圓圓眼中泛起淚光，卻露出決然神色："妾身自被主公賜給大將軍那日起，生是大將軍的人，死是大將軍的鬼。無論大將軍作何決斷，妾身都願生死相隨！"
    韓信鬆開手，突然大笑："好一個生死相隨！那你告訴我，主公待你如何？"
    陳圓圓心跳如鼓，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刻。她垂下眼簾："主公...待妾身恩重如山。"
    "哦？"韓信眼中寒光閃爍，"那若我與主公..."
    "大將軍！"陳圓圓突然跪下，抱住韓信的腿，"妾身雖是主公所賜，但這顆心早已屬於大將軍！大將軍明明知道，之前初見大將軍英姿，妾身就..."
    韓信俯身抬起她的臉："就怎樣？"
    陳圓圓淚眼盈盈："就立誓非大將軍不嫁！後來主公將妾身賜給大將軍，妾身歡喜得三天三夜睡不著覺..."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連韓信都不禁動容。他扶起陳圓圓，語氣緩和下來："若我真要自立，你可願做我的夫人？"
    陳圓圓心中狂喜，表麵卻故作驚慌："這...這...妾身願意永遠侍奉將軍！"
    ......
    北陽城外，戰火連天。白起的黑甲大軍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衝擊著搖搖欲墜的城牆。城樓上，霍去病拄著染血的長槍，望著城外連綿不絕的敵軍營寨，眼中布滿血絲。
    "將軍！東門箭樓塌了！"副將王忠滿臉血汙地跑來報告。
    霍去病一拳砸在城垛上："嶽將軍的援軍呢？"
    "嶽將軍派人傳信，說他們傷亡過半，暫時..."
    "報！"又一名士兵跌跌撞撞跑來，"西門糧倉被火箭引燃！"
    霍去病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親衛道："去把我妹妹叫來。"
    不多時，霍小玉急匆匆趕到城樓。她看到哥哥滿身是傷的樣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哥！你的傷..."
    霍去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小傷而已。"
    他拉著妹妹走到僻靜處，壓低聲音道："今晚子時，我派人送你出城。"
    霍小玉猛地抓住哥哥的手臂："不！我不走！"
    "聽話！"霍去病罕見地厲聲喝道，"你必須把那個秘密告訴寧主公！"
    霍小玉從懷中掏出一把青銅鑰匙："哥，這個秘密是..."
    霍去病一把捂住她的嘴："別說！"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這個秘密隻能告訴寧主公和張良先生，明白嗎？"
    霍小玉淚如雨下，撲進哥哥懷裏："可是哥..."
    霍去病輕撫妹妹的頭發，聲音突然溫柔下來："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一定要活下去。"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把這交給嶽飛將軍。"
    夜幕降臨，十幾名精銳親兵護送著霍小玉從東門密道悄然出城。遠處秦軍營寨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霍小玉頻頻回首，直到北陽城的輪廓完全消失在黑暗中。
    "霍姑娘，抓緊時間！"親兵隊長低聲催促。
    一行人借著夜色掩護，向嶽飛大營疾馳而去。途中數次遭遇秦軍巡邏隊，全靠霍去病的親兵以命相搏才殺出重圍。當渾身是血的隊伍終於到達嶽飛大營時，隻剩下了七個人。
    "嶽將軍！"霍小玉撲通跪在嶽飛麵前，"求您救救我哥哥！"
    "霍姑娘放心，嶽某定會拚盡全力！"嶽飛連忙扶起她，展開霍去病的密信。讀罷，這位鐵血將軍臉色驟變："原來如此！"
    他立即召集眾將，"王貴、張憲，隨我護送霍姑娘去江州！其餘人繼續堅守，務必接應霍將軍突圍！"
    副將牛皋急道："嶽帥，現在江州被圍，如何進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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