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與他對視，突然壓低聲音："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他意味深長地拍了拍白起肩膀，轉身對眾人拱手，"我此番前去，一是要打探一下寧晨是否真的清楚秘密的真實性，二是看看他想以此換些什麽東西。諸位放心。"
    ......
    當夜，郭嘉帶著三名死士悄然離營。周瑜站在營門口，望著遠去的身影，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悲涼之意。
    ......
    次日傍晚，江州城。
    "報！"傳令兵飛奔入府，"城外有一人自稱郭嘉，求見主公！"
    寧晨正在與張良對弈，聞言相視一笑："來了！"
    張良撚須微笑："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寧晨起身整了整衣冠："書房備茶，我親自會會這位鬼才。"
    江州府書房，檀香嫋嫋。郭嘉一襲白衣，悠然品茶，仿佛不是身處敵營，而是在自家後院。
    "郭奉孝！"寧晨大步踏入，"你好大的膽子！"
    郭嘉不慌不忙起身行禮："寧將軍別來無恙。"
    寧晨冷笑："你設計害我大將，圍我城池，今日還敢孤身前來？"
    "兩軍交戰，各為其主。"郭嘉微笑，"況且..."他目光掃過寧晨身後的張良，"寧將軍若真想殺我，又何必在書房相見？"
    張良輕笑出聲："奉孝果然快人快語。"
    三人落座。寧晨單刀直入："說吧，你來做什麽？"
    郭嘉放下茶盞："一來，確認寧將軍是否真如信中所說，知曉那個...秘密。"
    "二來呢？"
    "二來，想問問寧主公，要怎樣才肯保守這個秘密。"郭嘉眼中精光閃爍，"或者說，您想要什麽價碼？"
    寧晨與張良對視一眼，突然大笑："郭奉孝啊郭奉孝，你當真以為，我是那種可以收買的人？"
    郭嘉不慌不忙："不是收買，是交易。"他壓低聲音，"比如...用李泌、郭子儀兩位先生的性命？"
    張良猛地一頓。
    寧晨眯起眼睛："你威脅我？"
    "不敢。"郭嘉拱手，"隻是陳述一個事實。兩位先生如今被困在秦國都城，若無人相救..."
    "夠了！"寧晨拍案而起，"郭嘉，你以為憑這個就能讓我就範？"
    郭嘉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苦笑道："寧將軍何必動怒？嘉此來是真心求和。"
    張良適時插話："奉孝兄，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那個秘密，我們確實已知曉。"
    郭嘉目光一凝："果然..."
    "但奇怪的是，"張良話鋒一轉，"如此重要的秘密，嬴政為何不派心腹之人處理，反而大張旗鼓動用大軍？這不是更引人注目嗎？"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複平靜："子房兄果然心思縝密。不過..."
    他忽然壓低聲音，"你們可知道，除了霍小玉，還有誰知道密室的具體位置？"
    寧晨剛要開口，張良的手卻不著痕跡地擋在了他身前。
    這位素來溫文爾雅的謀士此刻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奉孝兄，你我都是明白人。你此來無非是想確認三件事，第一，主公是否真知那個秘密。第二，這秘密的具體內容。第三，主公是否已告知他人。"
    郭嘉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顫，茶水濺出幾滴。他隨即放聲大笑，笑聲中卻帶著幾分苦澀："好一個張子房！果然瞞不過你。"
    他放下茶盞，眼中精光閃爍，"既然如此，我們直接就談價碼吧。"
    寧晨與張良交換了一個眼神，緩緩坐回主位："這才像話。奉孝先生，請說你的條件。"
    郭嘉整了整衣襟，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寧將軍想要什麽？"
    書房內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寧晨的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忽然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要北陽三城。"
    郭嘉眉頭微皺："天華目前可是在朱元璋手裏。"
    "那就北陽、東臨兩城。"寧晨從容不迫地修正。
    "還有呢？"
    "李泌、郭子儀一家老小，安全送回江州。"
    郭嘉點頭："這個可以安排。但..."
    寧晨沒等他說完，繼續道："最後，我要你們大軍轉向大幽，消滅項羽！"
    "什麽？！"郭嘉神色震驚，"寧將軍，這個胃口...未免太大了。"
    寧晨故作驚訝地轉向張良："子房，我的胃口很大嗎？"
    張良微微一笑："主公平日用膳，不過一碗粟米，半碟青菜便飽了。"
    郭嘉看著二人唱雙簧，苦笑道："二位何必戲弄在下？調動大軍攻打項羽，此等大事隻有秦王才能定奪。"
    "哦？"寧晨拖長了音調，"原來奉孝先生做不了主啊。"
    張良適時插話："那不如換個條件？"
    他緩緩起身，聲音突然變得無比清晰，"與我們合擊劉備，將其趕出夏國故土。劉備的根基歸我們，而秦王需承認我主為..."
    他頓了頓，一字一頓道，"為新的夏王！"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書房內。郭嘉猛地站起身，他的目光在寧晨和張良之間來回掃視，最終停留在寧晨臉上："寧將軍...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吧？"
    寧晨不置可否，隻是平靜地迎上郭嘉的目光。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鋒，仿佛有火花迸濺。
    良久，郭嘉長歎一聲，緩緩坐回席上："此事...我需要稟明大王。"
    張良微微點頭："自然。我們靜候佳音。"
    郭嘉起身整理衣冠，忽然問道："寧將軍為何執著於夏王之名？以你如今實力，稱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寧晨也站了起來，目光越過郭嘉，望向窗外："奉孝先生可曾見過夏國的難民？那些因為戰亂失去家園的百姓？"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夏國雖亡，但夏民猶在。他們需要一個名分，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故土。"
    郭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笑道："寧將軍果然...與眾不同。"他拱手一禮，"告辭。"
    待郭嘉離去，張良才長舒一口氣："主公方才的表現，當真精彩。"
    寧晨搖頭苦笑："若非子房提醒，我差點著了他的道。這郭奉孝，當真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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