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鹹陽宮內，嬴政聽完李斯匯報，眼中寒光閃爍："寧晨好大的口氣！"
    李斯小心翼翼："大王，若寧晨真的魚死網破..."
    "先暫且安撫住來使。"嬴政緩緩開口，聲音冷得像冰，"李斯，寡人要做兩手準備了。"
    李斯瞳孔一縮，試探性地問道："大王是要......清洗這些貴族嗎？"
    嬴政冷笑一聲："項羽死後，寧晨勢力如日中天，再加上他掌握那個秘密......"
    他站起身，走下台階，"我們不能輕易對他動手，但內部必須穩固。哪些貴族可留，哪些該除，你心裏應該有數。"
    李斯腦海中迅速閃過幾個名字："臣這就去著手準備。"
    嬴政打斷他，"你去告訴來使，一年之內，寡人會把劉備趕出秦國，用李泌郭子儀交換鑰匙。至於其他事......"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斯一眼，"你知道該怎麽做。"
    當夜，鹹陽城飄著細雨。五輛青銅軺車先後停在丞相府門前，車上下來的皆是秦國舉足輕重的人物。
    蒙毅代表蒙恬前來，馮去疾、馮劫兄弟聯袂而至。華陽太後扶著侍女的手緩步下車。
    趙姬的軺車最為華麗，其餘人也緊接著進了丞相府。
    管家躬身將眾人引入內室，李斯正跪坐在主位撫琴。見賓客到齊，他手指在琴弦上一按，餘音戛然而止。
    "諸位賞光，李某不勝榮幸。"
    侍女們呈上溫熱的黍酒時，李斯突然歎道："當年呂不韋在時，鹹陽夜宴可比今日熱鬧。"
    華陽太後捏著酒爵的手指一緊。
    "丞相說笑了。"趙姬輕抿一口酒，"如今大秦蒸蒸日上，何必..."
    李斯笑著給趙姬添酒："夫人說得是。隻是近來多地謠傳，說太後與寧晨暗通款曲......"
    "放肆！"華陽太後摔了酒爵，"哪個人敢汙蔑本宮？"
    馮去疾立刻打圓場："定是項羽餘孽造謠！太後怎會與寧晨有染？"
    李斯盯著地上的酒漬："所以太後認為，該繼續對夏用兵？"
    "自然！"華陽太後冷笑，"寧晨小兒，也配與我大秦爭鋒？"
    李斯突然轉向章邯："以將軍的看法，覺得夏軍戰力如何？"
    章邯放下酒樽："李存孝、嶽飛等皆萬人敵，不可輕......"
    "章將軍這是長他人誌氣？"趙姬突然插話，"我弟弟趙成練兵三萬，都說可一戰滅夏。"
    李信聞言皺眉："趙成部曲未經戰陣，豈是夏軍對手？"
    "哦？"李斯眼睛一亮，"那李將軍覺得，若派馮劫將軍與你共同出兵，勝算幾何？"
    馮劫手中的肉塊掉在案上。這分明是要分他兵權！
    酒過三巡，李斯佯裝醉意："說來先王駕崩前，曾囑托我照顧幾位老臣......"
    馮去疾立刻警覺起來。他父親馮亭是先王心腹，當年為保嬴政即位而死。
    "先王若在，必不容寧晨猖狂。"李斯歎息，"可惜有些人，早已忘了先王遺誌。"
    趙姬突然輕笑："丞相說的莫非是陽泉君？他上月剛給華陽太後送了十車大幽國絲綢。"
    華陽太後怒視趙姬："你！"
    李斯心中暗喜，這兩派果然勢同水火。
    當侍女換上醒酒湯時，李斯狀似無意道："聽說劉備近日拜會了陽泉君？"
    章邯立刻表態："此人在秦籠絡貴族，居心叵測！"
    "章將軍此言差矣。"趙姬把玩著玉杯，"劉備不過借地暫住，何須大驚小怪？"
    李斯環視眾人："大王有令，一年內驅逐劉備。屆時大王會用李泌郭子儀二人換取寧晨手中的一樣東西，諸位以為如何？"
    趙姬的手微微頓了一下，隨即恢複正常。
    沉默良久，馮劫第一個響應："臣願率兵監督劉備離境！"
    章邯緊接著說："我軍隨時待命。"
    李斯微笑著掃視了一圈眾人，心中已經有了大概："諸位繼續..."
    第二天清晨的鹹陽丞相府內，李斯將一卷竹簡推到司馬懿麵前："這是大王的承諾，一年後驅逐劉備，屆時交換人質。"
    司馬懿指尖摩挲著竹簡邊緣，突然抬眼："一年太長。這期間若李泌二人有何閃失......"
    "司馬先生多慮了。"李斯斟了杯茶推過去，"我以丞相之位擔保，他們一根汗毛都不會少。"
    "空口無憑。"司馬懿從袖中取出另一卷竹簡，"這是補充條款，夏國將不定期派人探視。"
    李斯瞳孔微縮，隨即失笑："看來夏武王對我們很不放心啊。"
    他提筆在竹簡末端添了幾行字，"這樣如何？每月初一，準你們派人探望。"
    司馬懿盯著新增的條款看了半晌，終於卷起竹簡："成交。"
    長安城內，司馬懿風塵仆仆的拜見寧晨。
    "一年？"寧晨皺起眉頭，將竹簡重重拍在案上，"嬴政在打什麽算盤？"
    張良接過竹簡細看："臣推測，嬴政要借這一年清洗朝堂。"
    他指向竹簡上李斯的印信，"等他把這些勢力鏟除幹淨，鑰匙的秘密就威脅不到他了。"
    寧晨冷笑："倒是個狠角色。"他轉向疆域圖，"那我們......"
    "休養生息。"張良手指劃過夏國疆土，"讓蕭何他們抓緊這一年囤積糧草。至於大幽......"他點了點趙匡胤的地盤，"暫時放任他坐大。"
    "聯合趙匡胤？"寧晨挑眉。
    "沒有永遠的敵人。"張良微笑，"畢竟我們和趙匡胤沒有深仇大恨，當秦國大軍壓境時，趙匡胤會知道該怎麽選。"
    寧晨點頭："子房，你親自寫信告訴韓信，然後派荀彧去青州整頓。"
    "遵命。"
    青州城頭，韓信展開張良的密信。當看到陳圓圓伏誅四字時，他手指微微一顫。
    "將軍？"副將小心翼翼地問。
    韓信收起信箋："傳令各部，即日起固守城池，等待荀彧大人前來整頓後勤。"
    待眾人退下後，韓信獨自站在城垛邊。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想起那個曾在帳中為他斟酒的女子，想起她指尖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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