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子瞳孔一縮："三才通寶？你竟然找到了夏文王的遺物！"
    "不錯！"薑子牙魚竿一揮，"今日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的王道之力！"
    三枚銅錢突然炸開，化作無數金光灑向戰場。被金光籠罩的夏軍士兵頓時精神一振，疲憊一掃而空。
    "殺啊！"夏軍士氣大振，開始反攻。
    鬼穀子臉色陰沉，突然咬破手指，在古劍上畫下一道血符："以我精血，引動殺機！"
    古劍頓時血光大盛，七座高台也隨之變成血紅色。天空中的北鬥七星虛影突然下壓，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砸向夏軍。
    "不好！"薑子牙臉色大變，"全軍防禦！"
    血色的北鬥七星虛影緩緩消散，戰場上屍橫遍野，硝煙彌漫。
    鬼穀子站在高台上，臉色蒼白如紙，手中的青銅古劍已經黯淡無光。
    他望著遠處同樣疲憊的薑子牙，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薑尚，這一局，如何？"
    薑子牙的魚竿斷了一截，白發散亂，但目光依舊銳利："王詡，你這血祭北鬥的手段，還是這般狠辣。"
    鬼穀子咳嗽兩聲，強撐著挺直腰背："兵者詭道，隻要能勝，何須顧忌？"
    薑子牙搖頭："可你也沒勝。"
    二人對視片刻，同時沉默。
    戰場中央，秦軍與夏軍的士兵們已經開始自發地清理屍體，救助傷員。
    這一戰，雙方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秦軍折損三萬餘，夏軍也傷亡四萬多，鮮血染紅了整片平原。
    韓信站在陣前，鎧甲上滿是血跡，他望著遠處撤退的秦軍，拳頭攥得咯咯作響："太公，此時追擊，必能大破秦軍！"
    薑子牙緩緩走下高台，聲音沙啞："不可。"
    "為何？鬼穀子已經力竭，他的陣法不可能短時間內再次施展！"韓信不甘道。
    一旁的司馬懿眯起眼睛："韓將軍，鬼穀子何等人物？他既然敢用這等殺招，就必然留有後手。"
    薑子牙點頭："仲達說得不錯。王詡的縱橫棋局還未真正展開，若貿然追擊，恐中埋伏。"
    韓信咬牙："難道就這樣算了？"
    薑子牙望向秦軍方向，輕聲道："這一戰，已經結束了。"
    當夜，夏軍大營。
    軍帳內，韓信、司馬懿、秦瓊等人齊聚，薑子牙坐於主位，神色凝重。
    "太公，接下來該如何應對？"韓信沉聲問道。
    薑子牙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我與王詡的陣法對決，到此為止。"
    眾人一驚。司馬懿最先反應過來："太公的意思是......您與鬼穀子都將退出此戰？"
    薑子牙點頭："繼續鬥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韓信急道："可若太公不在，我軍如何對抗孫武、吳起？更何況還有郭嘉這等謀士！"
    薑子牙微微一笑："他有他的徒弟，我也有我的。"
    "您的徒弟？"韓信一愣，"是誰？"
    "屆時自知。"薑子牙撫須道："算時間，他應該快到了。"
    他取出一卷竹簡，提筆寫下幾行字，然後遞給親兵："明日清晨，送至秦營，交給鬼穀子。"
    次日清晨，薄霧籠罩戰場。
    鬼穀子獨自立於陣前，手中握著薑子牙的信，神色複雜。信中隻有簡單一行字：
    "午時，老地方，溫酒一壺，可敢？"
    "這老家夥......"鬼穀子輕笑一聲，將信收起。
    正午時分，昨日對坐的矮幾依舊擺在兩軍之間的空地上，隻是今日的酒壺旁，多了一爐安神的熏香。
    薑子牙先到一步，正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他緩緩睜眼："來了？"
    鬼穀子冷哼一聲："你約我，我豈能不來？"
    二人落座，薑子牙執壺斟酒，鬼穀子卻抬手製止："慢著。"
    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插入酒中，確認無毒後才點頭："可以喝了。"
    薑子牙失笑："你這老狐狸，還是這般多疑。"
    鬼穀子抿了一口酒，淡淡道："你這老烏龜，不也一樣謹慎？"
    二人相視一笑，仿佛六十年前的昆侖論道，昨日重現。
    沉默片刻，鬼穀子先開口："薑尚，你信中說到此為止，是何意？"
    薑子牙直視他："就是字麵意思。你我二人退出，讓這些小輩自己去爭。"
    鬼穀子眯起眼睛："你怕了？"
    "怕？"薑子牙搖頭，"我是累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王詡，你我都這把年紀了，還能折騰幾次？昨日那血祭北鬥，你至少折壽三年。"
    鬼穀子冷笑："為了大道，折壽又如何？"
    "大道？"薑子牙歎息，"你我的道，真的值得用天下蒼生的命去驗證嗎？"
    鬼穀子沉默，良久才道："那你為何出山助寧晨？"
    "因為他有人主之相。"薑子牙坦然道，"那你呢？為何選嬴政？"
    "因為他夠狠。"鬼穀子目光銳利，"這亂世，需要一把快刀。"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隻有酒香嫋嫋。
    終於，鬼穀子打破沉默："你說退出，可韓信雖是名將，麵對孫武、吳起，勝算幾何？"
    薑子牙不慌不忙："張良、司馬懿，足以應對。"
    "張良在寧晨身邊，若來前線，寧晨那裏誰人輔佐？"鬼穀子冷笑，"單靠一個司馬懿，恐怕不夠。"
    薑子牙微微一笑："還有一人。"
    鬼穀子眼神一凝："你那個關門弟子？"
    "不錯。"
    "是誰？"
    薑子牙笑而不答，隻是舉杯："喝酒。"
    鬼穀子盯著他看了許久，突然也笑了："好，很好。薑尚啊薑尚，臨到最後，你還要擺我一道。"
    薑子牙搖頭："非是擺你，而是給你留個驚喜。"
    "嗬，"鬼穀子仰頭飲盡杯中酒，"那我就拭目以待。"
    他放下酒杯，突然正色道："薑尚，你我就此罷手，各回山林，再不插手人間爭霸？"
    薑子牙鄭重點頭："一言為定。"
    "好！"鬼穀子起身，"那今日一別，後會無期。"
    薑子牙也站起來，深深看了老對手一眼："調理好身體，別走在我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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