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黎明時分，長安城東門。
    蕭何帶著滿朝文武焦急地等待著。老丞相的官袍被晨露打濕，卻渾然不覺。突然，遠處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線。
    "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
    蕭何眯起昏花的老眼，隻見旌旗招展，鐵甲如林。為首那匹雪白戰馬上，寧晨的身影在晨曦中熠熠生輝。
    "快！整理衣冠！"蕭何顫抖著聲音喊道，自己卻先踉蹌了一步。
    當寧晨的坐騎踏過護城河時，蕭何再也忍不住，推開攙扶的侍從，踉蹌著撲到馬前："老臣...恭迎大王凱旋！"
    寧晨翻身下馬，一把扶住要跪下的老丞相："蕭大人，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大禮？"
    蕭何抬頭，看到寧晨消瘦的麵容和鬢角新添的白發，老淚縱橫："大王...您受苦了..."
    寧晨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指向身後："來，給你介紹幾位新同僚。"
    楊業帶著楊家子弟上前行禮。蕭何眼前一亮，這才是朝廷急需的將才！
    "許褚。"寧晨喚道，"帶楊將軍一家去安排好的府邸休息。"
    許褚甕聲應下，正要引路，卻被楊業婉拒："末將願隨大王入宮複命。"
    寧晨會意一笑："也好。"
    紫宸殿後花園，虞姬正教寧遠認字。霍小玉坐在一旁繡著戰袍，時不時抬頭望向宮門方向。
    "娘親，父王什麽時候回來呀？"寧遠仰著小臉，咿呀咿呀的問道。
    虞姬強忍心酸："快了，就快了..."
    話音未落，園門處突然傳來侍衛的驚呼："大王？！"
    虞姬手中的竹簡啪嗒落地。卻渾然不覺。
    寧晨風塵仆仆地站在門口，眼中滿是柔情。
    "夫君..."虞姬的眼淚奪眶而出，卻倔強地沒有哭出聲。
    寧晨大步上前，將妻兒緊緊摟在懷中。霍小玉也撲過來，三人相擁無言。
    良久，寧晨鬆開手，蹲下身看著寧遠："遠兒長大了。"
    三歲的寧遠怯生生地摸著父親的臉龐，奶聲奶氣的說道："父...父王。"
    寧晨鼻子一酸，出征之時，寧遠才幾個月大，一轉眼，將近三年過去了...
    虞姬拭去淚水，強顏歡笑："我去準備熱水..."
    "不急。"寧晨拉住她，"先說說話。"
    霍小玉懂事地抱起寧遠："我帶遠兒去喂魚。"
    待二人走遠，虞姬終於崩潰般撲進寧晨懷裏，肩膀劇烈抖動。寧晨輕撫她的長發，感受到胸前的衣襟漸漸被淚水浸濕。
    "我都知道了。"他低聲道。
    虞姬猛地抬頭："蕭大人告訴您的？"她急忙搖頭，"不怪蕭大人，是妾身沒用..."
    寧晨捧起她的臉："傻丫頭，該怪的是那些蛀蟲。"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一個都跑不了。"
    傍晚，寧晨來到霍小玉的寢宮。
    霍小玉正在給寧遠講故事，見寧晨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寧遠歡叫著撲進父親懷裏。
    "遠兒，去找娘親。"寧晨柔聲道，"父王和姨娘說會兒話。"
    待孩子離開，霍小玉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大王...兄長他..."
    寧晨將她攬入懷中："是我對不起霍將軍。"
    "不！"霍小玉搖頭，"兄長是為國捐軀，他...他走的時候，一定是笑著的..."
    寧晨深吸一口氣："我向你保證，霍將軍不會白死。所有害他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霍小玉靠在他肩頭，輕聲道："妾身不要報仇...隻要大王平安回來就好..."
    晚膳後，寧晨在偏殿召見蕭何等人。
    燭光下，蕭何、張良、楊再興、楊業肅立兩旁。許褚像座鐵塔般守在寧晨身邊。
    "蕭大人。"寧晨開門見山，"把那些蛀蟲的事，詳細說說。"
    蕭何撲通跪地，將嚴嵩、趙文華克扣軍餉，秦熺插手鹽鐵，甚至對虞姬無禮等事一一道來。
    說到激動處，老丞相以頭搶地："老臣無能，讓夫人受辱，讓忠魂蒙冤..."
    寧晨麵色陰沉如水，卻出奇地冷靜："不怪你。"
    他轉向許褚，"仲康，連夜去嶽州，把那三個"請"來。若有人反抗..."
    許褚冷笑一聲，雙手抱拳："大王放心，末將知道怎麽做！"
    待許褚離去，張良呈上軍報："薛仁貴將軍三箭射殺鐵木真麾下三員大將，金軍已退。可惜糧草不濟，未能乘勝追擊。"
    寧晨點了點頭，極為平靜的說道："不急。賬，要一筆一筆算。"
    眾人暗自心驚——眼前的大王冷靜得可怕，與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君主判若兩人。
    蕭何又稟報了常遇春救援青州、於謙殉國等事。寧晨閉目良久，才開口道："將典韋、於謙、霍去病、秦瓊的靈位供奉在太廟旁。蕭大人，你親自督辦。"
    "老臣遵旨。"
    ......
    許褚帶著幾名精銳侍衛連夜趕往嶽州。戰馬在官道上疾馳，直至第二天晌午時分，親兵指著遠處隱約可見的城牆輪廓："將軍，前麵就是嶽州城了。"
    許褚勒住戰馬，眯眼望去。嶽州城頭燈火稀疏，守軍顯然懈怠已久。
    他沉聲下令，"直奔太守府！"
    嶽州太守府門前，兩個家丁正倚著大門打鬧聊天。見許褚一行人氣勢洶洶地走來，立刻抄起棍棒攔住去路。
    "哪來的傻大個？知道這是哪嗎？"為首的家丁趾高氣揚地喝道。
    許褚腳步不停："嶽州太守府，我找趙文華、嚴嵩。"
    那家丁冷笑一聲，露出輕蔑的表情："喲嗬，你是誰啊？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諱？"
    他故意掏了掏耳朵，"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太守府撒野？"
    "大王賜我虎侯，上將許褚。"
    家丁聞言一愣，隨即誇張地大笑起來："什麽？什麽侯？"
    他轉頭對同伴擠眉弄眼，"我看你像金絲猴！"
    說著還用手指戳了戳許褚的胸膛，"不就是個武夫嗎？敢闖太守府，活膩歪了？"
    話音未落，一道寒光閃過。許褚的佩劍出鞘如電，那家丁的頭顱已經滾落在地。鮮血噴濺在地上，一旁等人頓時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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