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跟著對方進了房門，房間裏的家具似乎都蒙上了一層塵土，有些狼藉雜亂，很多東西被摔爛了，厚重的窗簾緊緊地拉著，透不進一絲光亮。
    “廚房在這邊……”
    她領著兩人往裏麵的廚房走去。
    廚房裏的砧板上血肉模糊，還有幾塊被剁碎的白色骨頭，廚房中央的小鍋一直沸騰著冒著氣，不知道在烹著什麽。
    蕭歸安嗅了嗅鼻子，雖然他不太清楚人肉煮起來是什麽味道，不過他可以確定對方現在鍋裏燉的是豬肉。
    而且那豬肉的品質不太好，燉的有點久了，肉都軟爛了，嚐起來不會好吃的，這樣的做法，蕭歸安根本是碰都不會碰的。
    燉的還是腿骨啊，多有營養啊，被這麽處理，真是糟蹋食材。
    在這裏估計查不出什麽來。
    矮小女子繼續回到砧板前剁起肉來，菜刀閃著寒光，一下又一下，血水橫流。
    蕭歸安和許子升裝模作樣地檢查起電路。
    確定了廚房的狀況之後，許子升說道，“這裏麵看著沒問題，其他房間的我們需要再去看看。”
    “算了吧，這裏就我一個在家，不可以隨便進其他的房間……”
    女人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恍惚，精神也不太能集中，透著一股深深的疲倦的感覺。
    “還是要稍微檢查一下什麽的，不然到時候出了問題就不好，這關係到您丈夫和孩子的心情……”
    “我們會很小心的，不會被看出有進入過的痕跡，這也是為了您著想……”
    蕭歸安從許子升的話語察覺到了一點兒相似的意味，不過，和他蠱惑人心的能力不同，對方用的能力好像更偏向安撫讓人放鬆警惕的感覺。
    他的一言一語顯然都說在了矮小女子的心坎之上，對方的表情出現了意動，她嚅囁了一下嘴唇，終於妥協了，“好吧……”
    “話說，小巧那孩子全名是……”
    許子升打算試著能不能快刀斬亂麻，但是他剛剛問出有意向的話語。
    原本看起來還算正常的矮小女子卻三百六十度地扭動了脖子回頭看他們，脖子的肌肉全部像麻花扭在一起，血管暴起，握著菜刀的手開始微微顫抖，“你說什麽?……”
    “沒什麽，哈哈哈，我們聊天呢！”蕭歸安立刻解釋道，看來想要走捷徑的路行不太通。
    “扣扣——”
    她去敲響了其中一扇緊閉的門。
    沒有回應。
    “可能她睡下了……”
    “我們小聲地進去，不會打擾到你女兒的——”
    門打開了。
    本來應該是很可愛的小女生的房間，隻是現在完全變了樣，天花板頂結著許多蛛絲網，貼著的夢幻牆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床頭處擺放著有許多玩偶，隻是大部分的玩偶都是殘缺的，縫縫補補，不協調的肢體被縫到了不同玩偶的身上。
    一排詭異的玩偶有的還被縫上了紐扣眼睛，而有的則是圓滾滾的眼珠，一齊正無神地盯著門口的方向。
    而在房間今天，靠近書桌的地方則擺放著一張小型的輪椅，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伴隨著細小的敲打著腿骨的聲音。
    “動起來，動起來……”
    蕭歸安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越過了床頭，往書桌旁邊看過去。
    隻見一個身穿病服的短發女孩被圍在一堆積木中間，她小半截露在外麵的腿似乎有些發育不良，微微扭曲，隱隱可見紫青的血管。
    那細碎的擊打聲正是她拿著三角塊積木狠狠擊打自己腿的聲音，仿佛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她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動起來，動起來……”
    短發女孩仿佛陷入了夢魘一般，對於進入房間的蕭歸安等人絲毫不理睬。
    “小巧?……”
    蕭歸安走得更近了一點，微微蹲下，試探性的呼喊道。
    但是對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一點兒反應也沒有，隻是一遍又一遍的砸著自己的腿，就算已經有了破皮出血的痕跡也不停下來。
    她的腿上還有其他已經愈合的傷疤，歪歪扭扭的，就像是蜈蚣一樣爬在萎縮的小腿上，醜陋極了。
    矮小女子站在門口沒進來，她的神情又陷入了那種恍惚遲緩的狀態。
    許子升走到了書桌旁邊，視線掃過正中央的滿是黑色混亂塗鴉的作業本，不少課本都散落在桌角，不被主人珍惜在乎，似乎已經很久沒被翻閱過了。
    他翻開作業本，但是上麵的名字也早已經被黑筆塗掉。
    將散落在書桌上的童話書和掉落的課本翻了一遍過去，也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書包裏——
    拉開書包，一股腥臭腐爛的味道傳來，一顆睜大雙眼死不瞑目的紫青人頭微張嘴巴，絕望地盯著天花板，似乎還能窺見他死前的驚恐。
    許子升手依舊很穩，拿了本課本將那顆人頭包著從書包裏取了出來，繼續扒拉著書包裏的東西，然後取出了墊在人頭下的一本日記。
    在小學生之間很流行的東西，能夠上鎖有密碼的日記本。
    用力掰了掰，開不了。
    又用鬼力強化試了一下，也不行。
    “歸易，過來，找找有沒有像是密碼的數字，或者能打開這個的鑰匙什麽的。”
    回憶了一下牆上並沒有相關的線索，兩個在房間裏分工迅速找了起來。
    等蕭歸安摸索到床邊的時候，剛剛拿起一個棕色的玩偶熊，那封在上麵的死人眼珠子就突然轉動了一下，直直地對上了蕭歸安的眼睛。
    “我靠，動了！——”蕭歸安被嚇了一跳，毫不留情地給了那隻玩偶熊一拳，直接往旁邊的許子升身上一丟。
    玩偶熊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劃線，然後落入了許子升的手中。
    “這針線角縫的真醜。”蕭歸安隨口提了一句，一邊嫌棄道，“找不到鑰匙啊，總不會塞在這些玩偶裏吧?”
    玩偶……
    許子升垂眸盯著手裏的棕色小熊，它顫動著眼珠子，詭異地扭曲著身子，正發出奇怪的嘶吼聲音。
    許子升沒有慣著它，抬手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直接把玩偶熊本來就不怎麽牢固的腦袋打偏了。
    然後他直接扣下了玩偶熊的眼珠子，在棉絮之中，果然放著一把小巧的鑰匙。
    許子升輕輕揚眉，歸易的身上好像有一種奇怪的恒定運氣啊。
    “啪嗒”一聲，筆記本打開，過往的故事也展現兩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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