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我在這裏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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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並沒有說些什麽,他隻是低著頭,然後靜靜地站起來。
    就算他想要反駁或者是辯解,也是有心無力。
    他似乎被壓垮了一般。
    這裏的每一個孤兒似乎都在畏懼著什麽。
    蕭歸安想到了剛剛兩次響起的鑰匙串碰撞的聲音,那並不是錯覺,也不是無意義的聲響。
    隻怕代理院長拿的兩樣物品都是讓這些孤兒噤若寒蟬的東西。
    不管【作家】出不出手去維護男孩,最終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已經找準理由要定罪,又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被躲過。
    就算【作家】不在這裏,也不過是少一個懲戒的理由而已。
    “唐老師,您繼續上課,這孩子我領著去就行。”
    代理院長看著一副有些痛惜的樣子,又很快嚴肅了起來,拍了拍小帆的背,然後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外麵帶,“好好反思!”
    男孩就像是提線木偶一般,被中年婦女微微一拉,腳步有些踉蹌,沒有發出聲音,就那樣被對方拉著要走出教室。
    蕭歸安大概猜到幾分代理院長要把對方帶到哪裏去,恐怕就是規則中提到的那間‘懲戒屋’了。
    “晏老師,您要不去換一件衣服?這顏料可能都洗不掉了。”
    看著跟在身後的墨發青年,代理院長擠出了個笑臉,關心地說道,但手上的動作卻一直沒停,步子也邁得更大了一些。
    “這點顏料不妨事,不過是一件衣服而已。”
    就算自己現在說可能也不奏效,但是隻要有一絲機會,蕭歸安也不會放過。
    “左右隻是這麽一點事情而已,代理院長您何必這麽嚴肅呢?我沒覺得這孩子做錯了什麽。”
    代理院長似乎對【作家】這樣緊追不放的態度有點不耐煩,她抬起手,磨了磨牙,似乎想去咬她坑坑窪窪的指甲。
    但是意識到這樣做並不妥當,她半抬起的手很快就放了下來。
    “這怎麽能這麽說?晏老師,現在在院裏手腳笨點沒關係,以後被那些好心人帶回家裏以後可不能這麽不小心。”
    “隻有現在管的嚴了,以後才不至於犯錯誤。”
    【作家】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方擋了回來。
    而且代理院長明顯是十足的把握。
    似乎無論【作家】如何表明態度都沒有效果,小帆被帶去懲戒屋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是規則已經認定的,無法更改,也沒有辦法幹涉。
    “小帆,老師不在意這些的,你……”
    換一個角度思考,【作家】不再去搭理代理院長,而是微微附身去對彎著脖子的男孩說話。
    可是沒有等他的話說完,就被男孩毫不留情打斷了。
    “我,我犯錯了,我要去受罰……”
    他的聲音極小,可在場的兩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中年婦女露出了些許勝利的神情,她的眼中帶上了幾分嘲弄,似乎是在嘲笑【作家】做著無用功一般。
    “你看,這孩子多有自覺啊!”
    所有的退路都被堵住了。
    蕭歸安隻能直起身來,這話究竟是男孩的真心話,還是在對方壓迫操縱之下說的話,他不清楚。
    他隻知道,自己無法阻止那無邊無際的惡意針對落在麵前這個孩子的身上了。
    而那所謂的懲戒屋也終於呈現在蕭歸安的麵前。
    那是一個個大小不同的的木箱,極為狹長,外麵套著一層黑布,遮住了所有的光線,立在孤兒院最偏僻的角落之中。
    如果待在那裏麵的話,並不會被悶死,隻是裏麵的空間狹窄。
    進入到其中的人,就隻能一直直挺挺地站著,根本無法做出其他的動作,連膝蓋都無法彎曲。
    因為會是被直接的塞到裏麵,四麵八方都是木板壓迫著,黑蒙蒙的一片。
    按照不同的身高大小,那一排的懲戒屋過去,分明是每一個都有配套的。
    靠的近一些了,還能夠聞到極為刺鼻的味道,令人作嘔,瘋狂地刺激著神經。
    蕭歸安一下子就停住了腳步,眼神瞬間沉了下來,他瞬間想通了是怎麽樣的‘懲戒’法。
    他已經知曉了巧巧那孩子是如何死去的,如今又要看著麵前的男孩被關入其中。
    恐怕以後他對於這種密封的箱子都不會有什麽好印象了。
    奪去人的生命,折磨人的精神,痛苦和絕望並不會結束,隻會源源不斷地產生。
    沒有一件是好事情。
    真的就像死活棺材一樣,把人死死地關在那裏麵。
    這座該死的孤兒院,這些沒有人性的家夥……
    “代理院長,您真的要讓孩子關到這裏麵去反思嗎?”
    【作家】身上的氣息又冷了幾分,笑意已經消失了,隱隱帶著幾分壓迫感。
    “這並沒有什麽不妥啊,晏老師,孤兒院裏麵的規矩向來如此——”
    在這扭曲的副本之中,規則是決定一切的。
    雖然這從外麵來的家夥突然出現打亂了一些情況,但是終究掀不起什麽大風浪。
    主動權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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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理院長眼底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帶著滿滿的惡意,她的眼睛極亮,倒不像是中年婦女那樣顯露出疲態。
    她掏出那一長串鑰匙,毫不留情地把鎖打開,然後死死攥住男孩的肩膀,就要把他塞進去。
    墨發青年微微皺眉,指尖微顫,正欲動作去製止對方的動作。
    但隻是一表現出這樣的意向,甚至還沒有什麽大幅度的舉動,頓時恐怖至極的壓力就朝【作家】湧了過來。
    整座孤兒院都像是活過來了一般,可怕的視線直接匯聚到了蕭歸安的身上,如芒在背,有種要被刺穿的感覺。
    似乎隻要他再有異動,副本就會采取強製措施,最終的結果會怎麽樣無人知曉。
    【……宿主……停手……】
    【……不……不……能動……】
    這樣的情況之下,絕對不能再做出更多超格的事情。
    要是直接被這個副本踢出去還好。
    如果一個不注意,直接對上副本規則,就算是殘缺的,作為npc的話,可能會被直接絞殺抹除的。
    npc的身份會提供便利,同時也會帶來限製。
    這裏說到底不是係統他們的地盤,如果是在驚悚遊戲世界的話,蕭歸安可能就不用這樣束手束腳的了。
    他現在還不能夠被驅逐。
    【作家】麵色平靜,站定在一旁,不再有其他的動作,所有的心緒都被他埋藏在心底。
    中年婦女咧了咧嘴,她顯然能夠感受到【作家】被規則針對了。
    但是對方的反應似乎有點快,極為微小的情緒波動很快就收斂了,幾乎察覺不到的漏洞隻出現了一瞬間。
    代理院長的嘴角又拉了下來,帶著些許遺憾,如果能借力把對方除掉就更好了。
    嘴上說的可真是好聽啊,最後不還是要屈服嗎?
    主人說的果然全部都沒錯!
    無論是鬼怪還是人,不過都是下賤醜陋的低級生物而已!——
    塞人,關門,代理院長的動作熟練得不知道已經做過了多少遍這樣的動作。
    中年女人晃了晃手中的鑰匙,“走吧,晏老師,何必待在這個地方,鎖我沒關上,這孩子到時候會自己出來的。”
    關人的時候沒有上鎖,卻比沒關門時鎖住更加可怕。
    那木門並沒有十分的牢固,似乎要裏麵的人手拉著門旁邊的小木栓,才能讓門不會往外敞開。
    【在規定時間到達之前不得離開懲戒屋,中途如果打開門或者提前離開,將會獲得更大的懲罰】
    三個小時的時間。
    要讓那男孩一個人獨自站在這裏這麽久。
    沒有光線,沒有聲音,而且鼻尖全部都是腐爛的臭味,連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會知曉。
    這樣子的懲罰,怎麽可能會不讓孩子害怕?
    怪不得光是聽到那鑰匙串的聲音,他們就動彈不得了。
    當初零號說的是以其他世界的數據作為參考和投影……
    那不就代表真的有一個世界之中,這些孩子承受著難以想象的苦難嗎?
    【作家】聽著木箱裏麵傳來極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站在原地沒動。
    “晏老師,那孩子現在是自我反思呢,不能說話的,您也是不能去和他交流的,走吧——”
    “無妨,我要在這裏陪著他。”
    直到懲戒結束——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卻叫人都能聽懂他的未盡之意。
    【作家】聲音溫潤清雅,有一種很沉穩的感覺,莫名的叫人覺得安心。
    “哈?”代理院長像是聽到了什麽很可笑的話一般,直接笑了起來,笑聲尖銳刺耳,“那您就在這待著吧,規矩什麽的,您可得記牢了!”
    【作家】並不理會對方,眸光沉靜,連一個眼神也不施舍給對方。
    真是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中年婦女冷冷地笑了一聲,突然臉色微微一變,微微捂住手腕,整個人的氣息不穩定起來。
    似乎出了什麽事情,她不再理會【作家】,腳步匆匆,很快就消失在了這一片區域。
    【作家】無法邁步靠過去,如果表現出試圖交流的想法就會立刻被規則盯上。
    溫潤如玉的墨發青年微微垂眸,走得更遠了一些,思量了一會兒,一把玉笛最終緩緩地浮現在他的手中。
    悠揚的笛聲輕輕地回蕩在耳旁,一絲一縷,像是春雨悄無聲息的潛入人心。
    笛聲飄蕩的很遠,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故事,如詩如畫,伴隨著清新的墨香,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是一種漏洞——
    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
    在副本中運行的殘缺規則一時間遲緩了起來,似乎難以給麵前的行為進行判定。
    曲子一首接著一首,都是偏向清亮婉轉的調子,讓人聽了不會困倦。
    三個小時的時間,並不是沒有其他存在來到這裏。
    可是在對上【作家】的眸子,不經意望見他眼底那一輪一閃而過的破碎星辰時,便在沒有鬼怪敢上前打擾了。
    就這樣,男孩反思了多久,那笛音便陪伴了他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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