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幕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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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鬼力集中一點,避無可避的詛咒落下,然後如同炸彈一般,所有的力量傾瀉而出。
整個孤兒院似乎狠狠地顫動了一瞬,在『空界』之中的方位發生了不可逆的位移。
“轟————”
被同時重擊心髒和大腦的詛咒承受者直接炸開,向四周散去。
“嗬——”
代理院長此刻幾乎如同敗家之犬了,原本在整個空間鋪陳了一大片的黑色影子淤泥此刻縮水得不成樣子,坑坑窪窪的,無力再次凝結。
她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這一瞬停止了。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來。
那兩隻居高臨下俯視著一切的人形鬼怪身上散發著的餘威未散,孤兒院中那些殘缺不全的鬼怪在多重力量的影響之下暫時退開,不再靠近它們。
轉頭就像是餓極了的鬣犬,成群地撲向了散落一地的黑色淤泥,蠶食著那剩餘的腐爛血肉。
也許是代理院長過分慘烈的狀況讓那些鬼怪覺醒了趨利避害的本能,讓它們不願靠近由人類化作的所謂的‘同類’。
也有可能是因為有更糟糕恐怖的東西正在兩隻鬼怪身上形成,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如同要將人直接拖入夢境深淵。
地麵凹坑之中屬於代理院長的,仿佛被重重碾碎的血肉還在極為細微緩慢的蠕動著,卻根本沒有辦法逃過那些鬼怪的血盆大口。
恍惚間有女人尖銳又聲嘶力竭的喊叫聲,摻雜著嘶啞難聽的鳴叫。
也許那沉重可怕的詛咒沒有完全殺死代理院長,但是她今夜已經改變不了局勢的逆轉,她將死在這裏。
剛剛她吞噬了多少畸形的血肉,現在又通通地回到了相似的軀體之上,最終衍生出更扭曲的怪物。
雪夜靜謐無聲。
此刻距離午夜十二點似乎隻剩下幾分鍾的時間。
也許更少。
‘程何’和‘楊倩倩’望向了彼此,在理智消磨的時刻,鬼怪的殘忍瘋狂天性讓它們將接下去的廝殺對象換成彼此。
可是沒有等它們能夠做出什麽動作,那蔓延在它們身軀之上的藤蔓紋路就先在心髒處刺開血肉。
長出了一朵花苞來,裏麵包裹著沉寂的人臉,微微晃動著,仿佛在呼吸一般。
已經浮現上兩隻人形鬼怪臉龐的紋路殷紅無比,它們大腦的形狀開始變形扭曲,下一秒就會再有一朵花苞從裏麵撕裂開來。
屬於人類的靈魂意識在被不斷地拉扯吞噬,墜入夢境地獄之中。
現實世界之中,那詭異可怕的人麵花原本毫無生機的僵硬臉龐上隱隱之間流露出了生動的貪婪瘋狂之色,詭譎至極。
那紮根進程何與楊倩倩身軀的帶刺藤蔓此刻揚起了尖端,朝著緊閉雙眼的兩人大腦狠狠刺下。
夢境的迷霧不斷地蔓延擴大。
生命在此終結。
一個噩夢過去了,另一個噩夢會接踵而至。
【就像是斬斷所能看見的命運連接的線一般,我能夠做到,看見它的根係,看見它的脈絡,然後直接連根拔起——】
『瞳』的想法此刻就是許子升想法,他們的力量融合在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血色之書那未知虛無的力量湧動著,第十二頁上麵的鬼神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重瞳』的眼睛能夠洞察一切,破除虛妄。
她的力量,有足夠強的爆發性和針對性,斬斷介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連接,將迷失的靈魂從夢境之中帶回。
隱匿在暗處的許子升在此刻出手了。
與鬼神的融合讓他的身體寸寸崩裂,此刻塑骨釘早已經失去了作用,他變回了原本的樣子,朝著兩隻人形鬼怪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的眼裏出現了另一隻瞳孔,不帶有絲毫的情感,眼角處滿是蜿蜒而下的血痕,顯得悲天憫人,又好像什麽都不在乎。
和『重瞳』的融合需要時間和高度集中的精神,不到萬不得已許子升不會選擇這麽做。
任何事情都有其應付的代價,那個陪伴在他身邊的雙瞳女孩,要沉睡很長一段時間了。
在尋找到足夠位格,同屬性的鬼器或者鬼物填補她的力量消耗之前,十二席的鬼神幾乎不會再自己醒來了。
“嗡——”
不以物質存在的線被硬生生地扯斷了。
副本中,那要撕開大腦的花苞在此刻停住了。
與此同時,現實裏隻差一寸就能夠收割兩道血肉之軀的尖刺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在最後一刻被打斷的【夜眠】似乎愣住了,帶著些許不知所措,迄今為止,能夠在這種關頭製止它的力量幾乎沒有出現過。
揚倩倩和程何的身子向後倒下了,他們並沒有變回人類的樣子,身上的那些屬於十五號‘詭神’的印記不斷地變淡消散。
破破爛爛的鬼怪軀體,如同他們千瘡百孔的靈魂意識。
從許子聲的腳底下升騰起如同觸手一般的影子,悄無聲息地接住了兩人。
許子升手起刀落,直接將被打斷後頃刻間就枯萎的花苞從兩人的軀體之中拔出,帶出了絲絲血肉,胸口處極細微的起伏昭示著他們存活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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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這裏,活下去——
腦子裏似乎隻剩下這麽一個想法了。
身體沉重無比,意識搖搖欲墜,許子升帶著另外兩道‘屍體’,像是一陣疾風,沒有絲毫猶豫地飄蕩向近在咫尺的大門。
背後有一道氣息完全消失了。
是代理院長的。
她死了。
許子升的心狠狠地一顫,沒有等他的腳最後踏出孤兒院。
“喀——”
有什麽東西斷掉了。
像是鎖鏈斷開了一般,封存在其中的玩意兒被釋放出來。
無窮無盡的鬼力如墜落的流星一般,以最聲勢浩大的姿態降臨到這所孤兒院之中,無法名狀的存在於此地投來了真實的目光,
許子升的身子直接僵住了,然後整個人就像是被背後恐怖至極的吸力束縛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掙脫,都完全動彈不得。
巨大無比的恐懼就像是猙獰的鬼手扼住了他的咽喉,讓他無法喘過氣來,那是弱小存在麵對頂尖的獵殺者完全無法反抗的生理恐懼,身軀血肉的顫抖根本停止不了。
他動不了,也抬不了頭,隻覺得四麵八方猶如實質般的凝實是幾乎要將自己洞穿。
曾經感受過的,令人窒息的威壓,來自於整所孤兒院的最上方,一隻龐大可怕,長著獠牙的無瞳之眼緩緩地睜開,向下轉動。
操縱著所有,注視著這所‘決鬥場’廝殺的幕後存在似乎在此刻終於浮現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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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鍾前,孤兒院的另一端。
蕭歸安不知道許子升他們現在的情況怎麽樣了。
他這一抹極為微小的光點順著自己心中所感的方向而去,濃稠至極的黑暗一點點的散去,那密密麻麻的鎖鏈再次出現在蕭歸安的眼前。
被纏繞得幾乎不留縫隙的四副安靜的黑色木棺再次出現在了蕭歸安的麵前。
不知道零號采用了什麽手段,似乎短暫地抹除了蕭歸安的氣息,係統力量獨立創造出來的空間隔絕了周圍的那些鎖鏈。
蕭歸安想到了零號離開他之前留下的囑托,讓他最好不要有任何的舉動,就待在原地。
但是在這個地方,一切瞬息萬變,無法預知下一次聽見係統的聲音會是什麽時候,所以蕭歸安還是遵循著自己的內心的飄蕩到這裏。
他的心裏還記著零號的話,所以他便停留在了一個不近不遠的距離,默默地看向了那四副棺木。
蕭歸安的心底無比清楚那四副棺木屬於誰。
屬於四個朋友。
屬於一個孩子。
不能再靠近了,他應該相信一點零號才對,蕭歸安這樣想著。
但是那未被血色鎖鏈覆蓋住的細縫之中,黑色棺木突然顫動起來,然後蕭歸安就感覺自己的靈體不受控製地倒飛過去,然後越過重重鎖鏈,被吸入其中。
蕭歸安???
黑暗過後,又是一道白光。
眼前好像閃過無數的光影碎片,讓人一時間根本看不過來,也無從分辨究竟看到了些什麽。
靈魂體晃晃悠悠的,仿佛穿越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來到了過往一切浮現的地方。
等蕭歸安止住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睜眼時,他感覺自己好像踩在了一處實體,身體在一瞬間變得笨重,然後馬上又輕盈無比。
他化作了一道幽魂,或者說,他一直都是以靈魂形態存在的。
蕭歸安抬起眼向前望去,眸子裏晃動的光影終於消失不見,周圍的環境清晰無比地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白日裏的孤兒院。
時空倒流了嗎?
不,不是。
蕭歸安很快就意識到這似乎並不是那個飄蕩在『空界』之中的孤兒院。
比起已經成為半個驚悚遊戲副本的孤兒院,現在呈現在自己的建築和草木似乎更正常一些,少了幾分詭異死寂的氣息,處處都有著人活動過後留下的痕跡。
心裏浮現出一個猜測。
然後,蕭歸安看見了一處副本孤兒院之中已經拆除掉的長條木椅,他曾經在早幾年的照片之中看見過。
在那幾個孩子還小的時候。
後來,等人漸漸長大,離開這所孤兒院裏時候,那老舊的長條木椅早就消失在草地之上,隱藏在記憶深處。
『記憶』,蕭歸安已經了然,這裏是存在於記憶裏的地方。
一道半透明的幽魂緩緩轉過身來,是【作家】,他微微懸浮在半空之中,目光平靜,唇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作家】望向了一處。
蕭歸安有著足夠的工作素養,在一切沒有結束之前,就算屬於他本性的一部分靈魂是跳脫的狀態,他依舊時刻不會忘記扮演。
所以哪怕在這一方空間之中,他所呈現出來的靈魂形象也是【作家】,而非他自己本人。
是誰將他拉來這裏的,【作家】的心中有著答案。
或許他一直知道,所以什麽也沒有做,而是順應地進入其中,等待著這一切背後的存在親自告訴他所有過去的真相。
聽一個掩埋在血色之下的故事。
由親曆者自己述說。
順著溫潤如玉的墨發青年的目光望去,在一處蔭蔽的樹下,一個男孩正直直地回望過來,他的臉上有一塊巨大的黑色胎記,顯眼極了,像是厄運不祥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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