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啊，新人還是個普通人。”
    “新人是不是暈過去了？”
    “新人流血了！”
    “糟了糟了，快帶他回協會！”
    最後，陳凡聽到的便是這些吵吵嚷嚷的聲音，之後他便失去了一切意識，暈死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
    先聞到的便是醫院中熟悉的消毒水的氣味。
    隨後便是趴在床邊，似乎在休息的陳悅。
    陳凡立馬坐起來。
    這邊的動靜吵醒了陳悅，她從被子上抬頭，看見他醒了後，頓時驚喜的喊道“哥，你醒啦！”
    陳悅站了起來，像是平常人那樣邁動雙腿，朝門外跑去，“我去叫醫療員過來。”
    看著妹妹的臉色恢複了氣血，好看起來，身體也恢複健康，可以站起來可以跑可以跳。
    陳凡一時間都忘記開口喊住對方。
    恍惚間。
    他都快要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一場美夢。
    一陣兵荒馬亂。
    幾個醫療員帶著儀器衝了進來，圍著陳凡一通檢查。
    其中一個醫療員扒開陳凡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一下“大人，感覺如何？”
    陳凡動了動眼珠子“感覺很好。”
    “這是什麽？”
    醫療員拿出一張視力圖，比劃幾下，測試陳凡如今的視力。
    見陳凡連最底下的那一行都看的清清楚楚，醫療員才滿意的點頭。
    “很好，看來沒有問題。”
    “大人的身體已經完全恢複，想要現在出去也可以。”
    醫療員們見兩兄妹互相對視，似乎有話要說，便識趣的收拾儀器，又匆匆離開。
    “哥！你終於醒了，快要嚇死我了。”
    身體好不容易被治好能站起來，陳悅一轉頭就看到自己的哥哥一身血的被推進來。
    一問醫療員，陳凡的雙眼竟然被刺瞎了。
    跟在他身旁的那些契詭師們顧左右而言他，一個勁的安慰她人沒事。
    但失去了一雙眼睛，還能叫沒事嗎？
    結合她的身體莫名其妙就恢複了健康，她哥又剛好在這個時間段瞎了。
    她差點就因為她哥為了治好她，走了什麽比較偏激的路子。
    “哥，你的眼睛到底是誰刺瞎的？”
    “刺瞎？瞎？”
    陳凡這才反應過來不對“我沒瞎啊，我這不是看得見嗎？”
    “因為醫療員給你換上了一雙新的眼睛，你之前那雙整個眼球都爆開來了。”
    謔！聽著就痛。
    但實際上，陳凡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或許是太痛了，大腦反而把那個疼痛給屏蔽了？
    唐鈞走了進來，他一手拿著報告，有些苦惱的琢磨著怎麽寫。
    看到陳凡起來後，他舉起手打了個招呼“喲，新人，感覺怎麽樣？”
    陳凡“我很好，我的眼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哦那個啊……我之前忘記提醒你了，一殺的那個攻擊太強，在他發動那一招的時候，如果直視太久，眼球或者大腦都有可能會因為承受不住那個殺氣與劍氣而爆裂開來。”
    “你小子算是運氣不錯，隻被廢掉了一雙眼睛，腦子沒被震碎。”
    否則大腦在一瞬間死亡，已經是致命傷，那個時候他們就來不及把新人的命給救回來了。
    而他們這支小隊估計要背上處分還不止，這件事一定會被掛在總部和各個分部，被一群契詭師們輪流嘲笑。
    甚至還會作為反麵事例，說給後來的新人們聽。
    還好事情沒走到那一步。
    “殺氣……和劍氣？就是我看到的那道白光？”
    唐鈞用一種可憐的眼神看著陳凡“沒錯，白光可能是劍氣，也可能是劍氣與空間碰撞後產生的爆炸，殺氣是無形的你看不見。”
    一殺的劍有多快，他們還是清楚的。
    僅憑借肉眼凡胎，幾乎不可能看清他出劍。
    就連身為a級契詭師的他們，在那一刻都沒敢回頭。
    新人也算是體驗了一回被s級契詭師攻擊的感覺了。
    就是這代價有些大。
    要不是異軌會的科技足夠強大，新人就要失去他的那雙眼睛。
    陳凡不由看向了陳悅。
    陳悅點點頭“當時看到哥你的時候，你的眼眶裏黑洞洞的嚇死我了。”
    “我這是睡了多久？”原本他以為自己隻是昏迷了一天，但要是他的眼睛出了問題。
    給他換一雙眼睛，想要找到合適的供體，至少也得要一段時間吧？
    或者說，他們協會也有像是高級神官那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那種能力？
    “七天。”
    陳悅給了他回答。
    “嘶！七天？”就算早有預料，陳凡還是為這個時候而感到吃驚。
    唐鈞“你是新人，還是預備役，本就不該出任務，所以醫療部那邊沒有給你準備義肢，重新培育需要一點時間。”
    “好在你的大腦受到了一些創擊，沉睡了這麽久才醒來，否則你就要體會一下當瞎子的滋味了。”
    陳凡吞咽了一口口水。
    為自己當時的魯莽而感到後怕。
    不僅僅是壞了一雙眼睛，連大腦都受到了重創。
    也是大腦與眼睛離的那麽近，怎麽可能沒有一點創傷，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幸事。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唐鈞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同時把新人醒了的事情告訴了其他人。
    畢竟是他們帶著新人出任務，本來信誓旦旦，認為新人在他們的保護下絕對不會出事，結果新人直著出去的，現在卻橫著回來了。
    丟臉啊！
    墨羽和幻蝶、沉珂去出了任務，現在還沒回來。
    千刃過來看了看他，看到陳凡沒事後便也回去了。
    ……
    陳悅有些拘束和不安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陳凡也僵著身體，僵著臉“一殺前輩，我現在真的沒事了，而且也是我不好，我不該回頭去看。”
    “不管如何是我傷了你。”
    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殺氣的男人，正冷著臉站在醫療室裏。
    那些醫療員都下意識的避開了他。
    並不是害怕他，而是身體的本能，令他們不敢靠這個人太近。
    “明天，你來一號訓練室找我。”
    說完，他不給陳凡拒絕的機會便立刻離開。
    等一殺走後。
    那股令人汗毛直豎的劍氣才緩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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