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走了？”
    “回夫人話，他們都走了。”
    林玉邇頓時眉開眼笑，“清點戰果的時候到了哇哢哢！！”
    她朝嘴裏拍了一個包子，抱著一堆東西鑽進屋。
    “嘿嘿嘿一群傻蛋，天天給我送東西，還不用留下來吃飯！”
    “本魔女就是聰明，拿了東西就把人趕走！嘖嘖嘖，我真是個聰明蛋！”
    “侯爺真是沒用，才養這麽幾個小妾……害我少收多少寶貝，要是多幾個男寵就好了。”
    聽到林玉邇自言自語的嘟嘟神色古怪。
    長見識了！
    從沒見過哪家主母嫌棄小妾人少的。
    林玉邇再出來的時候，瞥了一眼嘟嘟，指著桌上的幾個她不愛吃的早點：“把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上供給魔神！”
    嘟嘟愣了一下，想起昨天那個醜的不得了的泥人，點了點頭。
    “奴婢知道了。”
    沒想到夫人還記得這件事，看來，那泥人還得好好保存了。
    坐下又吃了一些東西，頭發也被張嬤嬤梳好。
    “夫人，頭發梳好了。”
    “哦。”
    林玉邇坐在原地沒動。
    偷感很重的，耳朵一會兒朝左伸，一會兒朝右伸。
    嘟嘟看著這畫麵，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她小聲詢問：“張嬤嬤，夫人這是……做什麽？”
    張嬤嬤朝她“噓”了一聲。
    “夫人出現幻聽了！”
    “幻聽？”
    “就是一些無法解釋的聲音，可能是她認為的魔神傳音，可能是一些不存在於現世亡靈的聲音，可能是嘈雜的低語。這些聲音我們都聽不見，隻有她能聽見。”
    張嬤嬤說完，眸子也變得有些亮。
    她是精神病院的院長，本不需要專門負責精神病患者。
    但林玉邇是她親手接下的病患。
    原因有很多。
    但讓她下定決心的接受的原因是：送她到精神病院來的不是她的父母親人，而是國家神秘學研究局的負責人！
    神秘學研究局啊……
    沒見到這群人之前，她一直以為這個網上傳聞的存在，是假的，是造謠。
    可見到之後她才知道，有的謠言不是空穴來風。
    林玉邇的確是有精神病，但她做的有些事是當下科學無法解釋的。
    有一次，林玉邇不肯吃藥，被關小黑屋，她出來之後非說裏麵有很多沒有臉的鬼在嗚嗚嗚的哭。
    她不以為意。
    紅星精神病院裏的患者有這樣的幻覺、幻聽性的精神病病，一抓一大把。
    基本上都是思維絮亂，癔想而出。
    可得知消息的神秘學研究局的人很重視，當天就把那小黑屋一片直接給封鎖了……
    後來。
    張秋親眼看見那地方被推平，挖出一個超級大的深坑，從裏麵抬出一具具白骨，這件事給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嬤嬤，嬤嬤……”
    “嗯？”張嬤嬤回過神，“怎麽了？”
    “你快看夫人！”
    張嬤嬤頓時看向林玉邇，發現她在咯咯噠的笑，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
    怎麽感覺像是在聽八卦的樣子？
    嘟嘟都被整好奇了，“嬤嬤，要不我們去問問夫人聽見了什麽吧？”
    張嬤嬤：“你以為問她，她就能和我們說嗎？”
    嘟嘟：“為什麽不能啊？我們可是這個位麵唯二的魔兵，和夫人相依為命，夫人肯定會和我們說的！”
    張嬤嬤白了她一眼，手指戳了她腦門兒上。
    “夫人身份是編造的，我們的也是，你還真的把自己當魔兵了？！你最近還是注意些，別也開始臆想，也成瘋子了。”
    嘟嘟摸了一下額頭。
    “奴婢是個強骨頭，想要試試。”
    張嬤嬤抽回手指，“隨你。”
    嘟嘟就跑去問了，張嬤嬤站在後麵安靜看著。
    兩人說了兩句，就瞧見嘟嘟跑回自己房間抱回一個醜到爆炸的泥人，放在桌上：“請魔神用膳！”
    “夫人，魔神在外麵風吹日曬的，奴婢請他進屋，這樣距離夫人近一些，魔神大人也能更好的庇護夫人！”
    林玉邇激動的拍了下手，明顯就是想要誇嘟嘟，但眼珠子轉了轉，話到嘴邊就成了。
    “你這丫頭還不錯，也就比本魔女差了十萬八千裏，有一丟丟小聰明。”
    嘟嘟：“奴婢這一丟丟小聰明都是因為夫人教的好！”
    林玉邇很受用的抬起下巴。
    隨後，拍了拍邊上的凳子，親切的把她按在凳子上。
    “你坐著，我和你說。”
    張嬤嬤：“……”
    還真的說了？
    她忍不住朝前走了幾步，想要去聽。
    結果林玉邇瞥了她一眼，搬起凳子，“外麵太陽不錯，嘟嘟，走，去外麵說！”
    張嬤嬤也好奇，眼珠子一轉，進屋拿了暖爐、茶壺、抱起一罐子堅果板栗追了出去。
    冬日的暖陽，的確舒服。
    林玉邇和嘟嘟剛剛坐下，張嬤嬤就擺好爐子，燃上木炭，開始燒茶燒水，烤板栗。
    “夫人，老奴給你弄奶茶喝啊~~”張嬤嬤笑的眼睛的魚尾紋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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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個已經三十幾的人快被自己的夾子音弄吐了。
    林玉邇這才懶洋洋的“嗯”了 一聲，沒有把人趕走。
    “夫人，您快說說，您聽見啥了？”嘟嘟正是好奇的年齡，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林玉邇顯擺的時候會下意識的放鬆身體，往後一仰，差點摔倒，又不能讓倆魔兵看笑話，幹脆躺在凳子上變‘拱橋’。
    “本夫人耳朵成精，聽到的東西簡直太多太多了。”
    嘟嘟連忙做出祈求的姿態：“夫人挑你覺得有意思的講講唄，奴婢求求夫人了。”
    ‘拱橋’伸著頭盯著張嬤嬤翻著瓷裏的茶葉，吸了吸鼻子。
    “那我挑一個講吧。”
    林玉邇嗖的一下起身，撈了兩顆板栗在放手裏剝：
    “……就是，有個女的好像掉井裏去了，她一直在嗚嗚嗚的哭，說自己後悔了！應該聽她爹的話！不該聽男人花言巧語。”
    “她吖好像是被什麽真偽還是笑偉的男人騙了，嫁過去半年天天和真偉小魏吵架，‘嘭嘭’兩下，她的腦袋被砸了大洞，有這麽大……”
    林玉邇半真半假的比了個大洞。
    “……她被塞進了床底下，那個真偽小偉的還在床上偷人，直到她身體都長蟲了。那個小偉又把她丟井裏去了。”
    明明天空掛著太陽，嘟嘟還是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朝火爐靠了靠，才小聲的追問：“然後呢？”
    林玉邇剝板栗殼剝的不耐煩，直接把帶著皮的板栗丟嘴裏咬的稀碎，嚼吧兩下就咽了下去……
    好劃拉嗓子。
    最後把手上剩下那一顆又丟回爐子上烤。
    張嬤嬤假裝沒看見，繼續炒茶。
    “後來？”
    林玉邇屁.股挪了挪，“後來她就在井裏一直哭啊，邊哭邊詛咒那個真偽小魏，嘿嘿，罵得挺髒的！！說那個真偽小魏是個大傻逼！”
    嘟嘟越想越是心驚。
    意思這女的嫁人半年就被丈夫殺害，拋屍水井裏了！
    夫人聽見的這是亡魂傳音？
    嘶……
    感覺四周更冷了。
    張嬤嬤這時候的茶炒好了，倒入牛奶，滴入幾滴蜂蜜，用木勺一直攪拌……就這片刻，就已經有香味兒散出來了。
    “奶茶真香，肯定比那水井裏的桂花香多了！”林玉邇吸了吸鼻子。
    嘟嘟仰起頭，突的看向遠處的樹椏出了一會神，臉色正經了許多：“夫人，那個水井裏的女的叫什麽你知道嗎？”
    林玉邇盯著瓷器，隨口道：“我哪裏知道，我又沒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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