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邇本想跳出去的心給活生生按住了。
    她們想要藏起來？
    “沒用的，你們藏到任何地方都會被我找到的……”屋子外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背對著的窗戶的小雅頓時嚇了一跳，剛要站起身，就被吳姨娘按住。
    她朝小雅搖了搖頭。
    接著，在丫鬟的疑惑的神色中開口道：“小雅，快，那東西的眼線肯定過來了，咱們要加快速度。”
    屋子外，林玉邇突然就縮回半個身子，蹲在地上。
    “眼線？”
    “我的眼線就是我自己？”
    “這不對啊！！”
    “威風凜凜的本天師怎麽能沒有眼線呢，對！我得發展眼線！”
    林玉邇卡殼的腦子突然靈光一閃，嘩的一下站起身，大咧咧的離開荷香院。
    這次，收拾東西的小雅看見了林玉邇的背影。
    “姨娘，夫人已經走了，那今天我們還出去嗎？”
    “出去，給我梳妝。”吳姨娘坐在梳妝台前，“我們也該回烏衣巷看看了。”
    “是。”
    沒多久，吳姨娘的馬車離開侯府。
    ……
    林玉邇回到海棠苑後，左思右想，首先想到的眼線人選是嘟嘟和張嬤嬤。
    可後來她看著給魔神供奉的嘟嘟，看著正在做奶茶給自己喝的張嬤嬤，有些於心不忍。
    眼線死的快！
    這倆魔兵可是她在這個位麵的唯二之人了。
    不能讓她們輕易死了。
    那眼線咋辦？
    若是讓外麵崇拜本天師的人，知道自己連一個眼線都沒有，會不會笑話本天師？！
    林玉邇連忙猛搖頭。
    絕對不行！
    那找誰呢？
    林玉邇繼續思考。
    思考著，思考著，她猛地站起身，在屋子裏踱步。
    “張院長說過，愚蠢的人類才會做選擇！本天師是魔！不用做選擇！我現在沒有眼線沒關係，接下來，把看見的所有人全都變成我的眼線不就好了？”
    “桀桀桀，我真是個大聰明……”
    在一邊做奶茶的張嬤嬤：……我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林玉邇想開之後，糾結的眉頭都舒展開了。
    蹦蹦跳跳的進了屋子，翻找自己的藏寶庫。
    衝出來就招呼自己的兩個魔兵。
    “走，和本天師發展眼線去！”
    嘟嘟剛剛把一些早飯的邊角料放在最後一個魔神分身跟前，“夫人，打算怎麽發展眼線？那個吳姨娘，你不打算嚇她們了？”
    林玉邇捂了捂胸口。
    “我們魔族有一個歹毒的法子：就是用錢腐蝕他的欲望，支使他的靈魂，操控他的人生。”
    張嬤嬤這才發現，林玉邇的胸口一邊大，一邊小。
    “夫人這是藏了多少？”
    林玉邇一臉驕傲：“全部！”
    張嬤嬤驚訝：“您舍得？”
    林玉邇自然而然的搖頭：“當然舍不得！”
    張嬤嬤一頭霧水。
    舍不得還把銀票都帶著，這是要做啥？
    林玉邇要出門，章管事不敢怠慢，立馬通知下去。
    侯府的車夫收到通知說夫人要出門，正打算去挑選馬匹套馬，結果一頭與四周馬匹格格不入棕色駿馬，跳出馬圈，自動朝他走了過來。
    “咦，往日姨娘要出門的時候，這馬怎麽拽都不肯出馬圈，怎麽今日自己走出來了？！”另外一個車夫笑著說了句。
    隻有今日負責駕車的車夫瞪圓了雙眼。
    這是？！
    上次被夫人說話之後，就死愛幹淨那匹馬！！！！
    自從夫人和它說過話後，這馬匹每天都要洗一次澡，要是車夫不伺候，它踢碎水桶，往水井裏跳。
    王爺身邊的小廝，長安還特意來看過這馬好幾次。
    車夫們不敢馬虎，隻能把卡在井口的馬合力抬起來，給它洗澡，它才肯回馬圈。
    真是馬群裏的神經病。
    車夫給它套上韁繩，趕去正門。
    林玉邇從侯府出來的時候，那馬就等不及打了個響鼻，還特意低了低腦袋。
    似乎在期待什麽。
    果不然，林玉邇停下腳步。
    “你叫什麽？”
    車夫愣了一下，連忙回答道：“奴才卓勇。”
    “哦。”
    林玉邇點點頭，從胸口掏出一千兩的銀票遞給他：“你願意做我的眼線嗎？”
    卓勇手裏拿著銀票，剛看清上麵的麵額，頓時就雙.腿發軟。
    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奴才願意。”
    林玉邇又問：“你願意做我的眼線，就是我的人了。既然是我的人，那你願意把你剛剛得到的一千兩孝敬給我嗎？”
    卓勇咕嚕咽了口唾沫，盯著銀票的手都在抖。
    “如果你不願意，那說明你就是騙子！本天師最痛恨騙子了！可能會讓你以後就當不了車夫了！而你的馬會見到你就吐口水，會踢你，可能還會吃了你……”林玉邇恐嚇道。
    好巧不巧。
    邊上的棕色馬匹調轉身子，對著卓勇一陣聞，然後，叼起他的頭發嚼了起來。
    卓勇感覺到頭皮上的刺疼，回頭一看，發現那馬好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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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詭異的一幕，讓卓勇臉色一片青白，連忙奉上剛剛的得到的銀票，語氣急速：
    “夫人，奴才願意用一千兩孝敬你，奴才再補上五兩！”
    林玉邇把銀票和五兩銀子收起。
    “很好。“
    “那麽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線了……”
    嚼著卓勇頭發的馬匹“噗”的一下吐出卓勇的頭發。
    林玉邇上前，摸了摸馬匹：“你也有任務，替我監視他！”
    那馬側了側頭，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一雙眼睛看向卓勇，瞧見卓勇雙.腿顫顫不止，它還翻了個白眼。
    嘟嘟目瞪口呆，舔了下嘴唇。
    “嬤嬤，夫人看起來好聰明。”
    白嫖一眼線，還賺五兩。
    張嬤嬤不知為何有些驕傲：“那是自然，夫人的聰明勁都長在了不吃虧這一點上。”
    等林玉邇上了馬車，卓勇還覺得一陣恍惚。
    這世界瘋了。
    一定是瘋了！
    一匹馬那麽愛幹淨就算了，現在還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怎麽那麽荒謬呢。
    他拿著馬鞭，舉起，又放下。
    再舉起。
    又再放下。
    誰敢抽自己頂頭上司的？
    馬車裏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後，林玉邇含含糊糊的聲音，似乎是在吃東西。
    “走啊，怎麽還不走。”
    車夫咬了咬牙，剛要舉起馬鞭，馬匹就自己走了。
    車夫：“等等，你知道去哪裏嗎你就走？”
    車廂裏，張嬤嬤也一臉好奇：“夫人不找眼線了？”
    林玉邇：“眼線滿地都是，先去找吳姨娘吧。”
    車夫：……吳姨娘一個時辰就離府了，他一個小小的車夫哪裏知道府裏姨娘去了哪裏。
    但很快，也根本不用他知道。
    馬匹嘚兒嘚兒的朝城西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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