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你們可不能走啊。”百姓們攔住兩人。
    “是啊，你不能走啊，我家裏還等著我買藥湯回去救命呢！”一雙雙懇求的眼神，充滿著求生的渴望。
    “藥湯在這，你們要就自己去舀吧，不收錢了。”老頭平和地指了指大鍋。
    百姓們領會意思後蜂擁而上，拿起手中的盛湯碗具就往大鍋裏舀。
    “不準動，不準動，這些都要上交衙門的。”幾個官差急了擋在大鍋前。
    百姓們麵麵相覷，從官差的話裏都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更是一擁而上了，幾個官差那裏是上百個百姓的對手，很快就被推讓到了一邊。
    “爺爺，我還要再試試，這是仙人交給我們的任務，我要拜仙人為師，絕不可以半途而廢。”
    沐顏幾人雖然離這方還有幾十米的距離，但是他們所有的談話都聽到了，他們提到了仙人，還是仙人的任務，估計這治療百病的藥方也是這仙人為了治療這縣城的瘟疫給他們的，那就可能是來自靈界的修士，估計不是醫師，就是丹師。
    這縣城中既然發生了瘟疫，為什麽又不直接出手還要假借他人相助？
    難道是這修士發生了什麽意外？
    沐顏快步上前詢問：“老人家你們口中的仙人現在在何處？”
    一晃眼一位風姿卓越的少女突然出現在兩人眼前，男孩驚愕後揉揉眼睛。
    沐顏略施小計把兩人帶離了人群。
    “仙子？”
    “你們？”再看看旁邊還有兩個，一個正在舔勺可愛靈動，一個陰柔俊美表情淡然，剛才蹲在他們大鍋前乞丐一般的小少年也眨眼出現在了他們麵前，男孩驚詫的張大嘴巴，可以塞個雞蛋了。
    老頭修為雖然不高，但還是比較鎮定的恍然過後，認真地行了個禮：“各位仙人，紀某有禮。”
    “老人家不必客氣，能告訴我們你們口中的仙人是怎麽回事嗎？”
    “你們也是神仙？”小男孩回過神來。
    “孫兒不可無禮。”紀老頭拉了下自己的孫子，怕他說錯話。
    他不畏懼官差，但眼前幾個他明顯得罪不起，以他的修為竟然剛才沒有識破小少年，說明對方修為遠遠高於他，此時心中冷汗直冒，不知對方是好是壞。
    “算是吧，你們口中的仙人可能就是我們在找的朋友，能告訴我們？”沐顏的語調很客氣。
    對眼前親切的少女釋放著善意老頭心中衡量後：“我們也不知道在哪裏，每次仙人找我們都是在我孫兒的夢裏。”
    “夢裏？”
    “十幾天前我孫兒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男孩叫紀文一和老頭隱居在一座風景秀麗的山腳下，平日裏也不跟別人打交道，那天晚上男孩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在山中閑逛。
    突然聽到天空傳來打鬥聲，夜晚跑出來的男孩也不覺得害怕，利落地爬上一棵大樹隱藏後探頭張望，看到兩個人在與一個灰麵長毛的女人及一個行動有些僵硬麵如死灰的男子打架。
    絢麗的靈技和殘影看的男孩眼花繚亂，那兩人周身發著淡淡的光，男孩看不清他們的容貌，但記得爺爺跟他講過很多仙人的故事。
    “是神仙？”男孩詫異後小聲低估了一句，但立馬被發現了，一雙陰森發著綠光的眼睛迅速看向了他的方位，當時男孩隻記得好像一股很冷的風襲擊自己，危機關頭被一道靈光護住，自己驚恐後就嚇醒了。
    男孩對這片山很熟，第二天就尋著記憶找到了夢中打鬥的場景處，果然滿地樹木殘枝，自己夢中躲藏的樹已經斷成兩截。
    又過了幾天男孩夢見自己飄到了一個滿是枯枝雜石的地方，進了一個狹窄的山洞，洞內如世外桃源，有一個漂亮的姐姐在舞劍，每一道劍花帶起淩冽的劍氣，男孩看得無比羨慕，靜靜地蹲在角落看著，眼中滿是星光……
    “想學嗎？”女子收起劍，平和隨意地憋了眼角落的男孩。
    男孩不自覺地點頭。
    “你幫我完成一件任務，我可以考慮收你為徒。”
    “好。”男孩沒有多想，立馬答應了。
    女子告訴他縣城已經有很多人生病了，如果得不到控製會演變成瘟疫，讓他和家人熬製藥湯救濟百姓。
    “我孫兒醒來後，手裏就有了一張藥方，我看過後很是為難，上麵羅列的草藥沒一樣是我買得起的。”紀老頭有些慚愧道。
    男孩見水言博靜默地瞄著他手中的錢袋上，有些羞澀的緊了緊手，連忙解釋道：“草藥都是我和爺爺上山去采的，仙人說不能讓別人有白送沒好貨的想法，還說材料費、人工費、辛苦費什麽的，所以叮囑我們賣出一碗都要收銀兩。”
    紀老頭也解釋道：“家中也確實已經斷糧了，為了維持自己的生計，老頭也就厚顏每碗收了一個銅錢。”
    “才一個銅錢，能買什麽？”水言博在人間也混了不少時間，盯著男孩的錢袋看是覺得他們的確好窮。
    “這幾天喝的人多了，每天也有幾百個銅錢。”老人和男孩還挺滿足。
    “為什麽不把藥方直接給醫館，自己采藥熬藥還掙不到錢，又累又麻煩？”楚苗道。
    “我也不是沒有想過，但醫館收費太高，普通老百姓根本看不起病，藥方到了他們手裏隻會成為斂財的工具，不瞞幾位自從這藥治好了不少人後，醫館來搗蛋的人就沒斷過，要不是小老兒還有幾分能耐他們早就上手搶了。”
    “原本小老兒在城內賣藥湯，但這方縣令不辦實事，隻想斂財，勾結醫館把老頭從城內趕到了城外，今天這事，估摸著縣令府中應該是有人生病了，需要這藥湯。”
    “這藥方看來是保不住了，但交出去之前我得跟這縣令好好談談。”紀老頭眼中有精光閃過，話也說的很硬氣。
    看他輕描淡寫借百姓的手把官差想收繳的藥湯處理了，沐顏就看出這老頭並不像他表麵表現的撒手不管，是一招以退為進，縣令需要藥湯就必定會主動來找他，到時候他就可以提出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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