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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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鬼新娘的話,我和林禦兩人都猶豫不定起來。這鬼新娘的力量我們可是剛剛才見識過,她想要留下我們,就如同捏死兩隻螻蟻一般簡單,真的不過就是揮揮手之間的事情罷了。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我們心頭,畢竟誰都不想死,這是人之常情。在這生死抉擇的時刻,我的內心陷入了激烈的掙紮。一邊是未知的危險,一邊是可能的生機,這就像是在黑暗的深淵邊緣徘徊,一步走錯就可能萬劫不複。
而我僅僅隻是思索了片刻,便下定了決心,拒絕了她的提議,咬牙說道:“我們不可能走的。”我的聲音雖然堅定,但其實內心也在打著鼓。我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帶來巨大的風險,但我也有自己的考量。如果就這麽輕易地被她嚇走,那我們來這裏的目的就完全無法達成,而且這也不符合我作為一個道士的信念。
鬼新娘聽到我的話後,直接就大發雷霆。隻見她原本平靜的身姿瞬間變得狂躁起來,她的紅蓋頭被掀開了一半,露出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那眼睛裏仿佛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又像是無盡的怨憤在翻湧。一頭黑發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四散紛飛,宛如魔女一般。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怨氣如同實質的黑色霧氣,在周圍彌漫開來,讓空氣都變得寒冷刺骨。
不得不說,她的臉長得還是十分美麗的。那是一種精致到極致的麵容,白皙的皮膚如同羊脂玉一般,高挺的鼻梁,櫻桃般的小嘴。可配上那一雙血色的眼睛以及猩紅如血的口紅卻讓人心裏無端生出無邊的恐懼來。她的美麗此時不再是讓人欣賞的存在,而是一種透著危險的誘惑,就像是美麗卻帶刺的玫瑰,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得鮮血淋漓。
眼看著她的黑發就要蔓延過來將我們困住時,我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大聲喊道:“我有一個提議!”我的聲音在這充滿怨氣的空間裏回蕩著,帶著一絲顫抖,卻也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們唯一的轉機,如果不能抓住這個機會,那我們真的就死定了。
那鬼新娘仿佛是來了興趣,黑色頭發收了回去,就像那些黑色的觸手突然失去了力量,緩緩地回到了她的身後。她露出一張慘白卻又精致的臉來,好奇地打量著我,說:“哦?說說看,你的提議是什麽?”她的聲音冰冷,但是卻也有著一絲期待。
我長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事還能談,不是必死之局。我整理好措辭,緩緩說道:“因為你們是被燒死的,所以大部分的怨氣集中在這座酒店裏,你們也因此無法離開這裏去尋找仇人報仇。但是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們暫時離開這座酒店。而且,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裏,時間一長,你們可能會被怨氣所支配,失去理智,甚至忘記自己的仇恨和目標。到那時,你們就不再是你們了。你們夫妻倆也不希望變成那樣吧。”我一邊說,一邊仔細觀察著鬼新娘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話觸動了她的內心,對於她來說,報仇是支撐她成為怨鬼的重要信念,如果失去了這個信念,那她就真的隻是一個被怨氣驅使的行屍走肉了。
鬼新娘眼裏閃過一絲興奮,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她不冷不熱地說:“你隻是一個小道士,我憑什麽相信你?還有,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你想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麽?”她的話很犀利,直接點明了關鍵。在她看來,我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道士,可能並沒有什麽能力兌現我的承諾,而且我提出這個提議肯定也是有所圖謀的。
聽到鬼新娘這麽問,我心中不禁鬆了口氣。從這個鬼新娘的言語中可以得知,她生前絕對是一個十分善良的人。因為即使在成為怨鬼之後,她依然保持著一種理性,沒有被仇恨完全蒙蔽雙眼,還能想到這些問題。這樣的鬼我也願意去幫助。想到這,我深吸一口氣,認真說道:“我可以以三清祖師發誓,幫助你們抓住放火燒死你們的人。作為回報,你和那個新郎鬼要做我的鬼靈,行善積德早日度化自己身上的怨氣。”我的聲音在寂靜的空間裏回蕩著,充滿了莊重和嚴肅。以三清祖師發誓可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違背誓言,那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一般的道士是不允許鬼怪害人,但是我的師傅說過,公道自在人心。犯錯的人就應當受到相應的代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如果鬼新娘和新郎鬼願意成為我的鬼靈,那麽他們就能利用我的能力來抓放火者。而對於鬼新娘來說,她雖然已經死去,卻還能繼續在世間行走,甚至有可能化解自己的怨氣,重新投胎轉世,這無疑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這是一種互利共贏的局麵,我希望她能夠看到這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鬼新郎突然從我們身後冒了出來,著實把我和林禦都嚇得不輕。他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沒有任何征兆。鬼新郎麵色陰沉地開口道:“我們夫妻二人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還需要再增加一條要求——你們必須為剩下的孤魂野鬼們在地府找到一個能夠休養生息的地方。隻要能做到這一點,我們夫妻倆便會答應你的請求。”聽到這話,我心中暗喜。我心想幾百萬孤魂野鬼的住所問題對於黑白無常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這也算是幫他們哥倆衝一衝業績了。而且這也說明鬼新郎和鬼新娘還是很有同情心的,他們在考慮自己的事情的同時,也沒有忘記那些同樣被困在這裏的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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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轉眼到了午夜子時,這是一天中陰氣最重的時候,也是最適合送陰魂前往地府的時候。我、林禦、鬼新娘、鬼新郎以及黑白無常一同將幾百號陰魂送到了地府。地府的入口散發著一股陰森的氣息,那是一種混合了腐臭和死亡的味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粘稠起來,讓人感覺呼吸困難。白無常眼中閃過一絲火光,那是一種興奮的表現,他興奮地對黑無常說道:“老範,咱倆這次的業績肯定比老牛他們多得多!”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得意。黑無常依舊麵無表情地點點頭,他總是這樣,話不多,但是做事卻很靠譜。此時,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連忙提醒道:“兩位哥哥,請不要忘記我的請求啊!”白無常笑著回答:“不就是找個安居樂業的地方嘛,放心吧,小事情一樁!”他的笑容在這陰森的環境裏顯得有些詭異,但我知道他會遵守承諾的。
等黑白無常走後,鬼新娘好奇地打量著我,真是沒想到你們竟然和大名鼎鼎的地府勾魂使者“黑白無常”還認識。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疑惑和好奇。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其實也是機緣巧合,之前有一些事情需要他們幫忙,就結識了。”我並沒有詳細說是什麽事情,畢竟那些事情也比較複雜,而且現在也不是詳細解釋的時候。鬼新娘說:“你的誠意我們已經看到了,我們願意做你的鬼靈。”她的話讓我心中一喜,這意味著我們的交易算是達成了。
我疑惑地問:“你們就不怕我…”我話還沒說完,鬼新郎就說:“黑白無常隻是脾氣怪了點,但看人肯定不會錯。竟然能被他們倆高看一眼,人品絕對信得過。”他的話讓我感到很欣慰,也讓我更加堅定了要幫助他們的決心。
於是我也沒矯情,拿出了生死棺。這件法器已經與我認主,可以直接溝通。我小心翼翼地在兩個鬼魂的眉心上點了一下,這是一個很關鍵的步驟,需要集中精力。兩個鬼怪的鬼軀迅速破碎,變成兩個黑色的令牌。我按動兩個令牌,鬼夫妻同時又出現在我麵前。他們的身影看起來比之前更加凝實了一些,而且身上的怨氣似乎也減少了一些。兩個鬼怪發現自己再不受酒店的區域約束,也是大喜。他們在酒店裏被困了這麽久,現在終於可以自由行動了,這種感覺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酒店的事也算圓滿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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