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冰原惡鬥:猞猁的獠牙與我們的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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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的寒風像無數把淬了冰的小刀子,割在臉上生疼。我們踩著及膝的積雪,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拔腿時帶著“咯吱咯吱”的聲響,深一腳淺一腳地往鎖龍穀深處挪。呼出的白氣剛從嘴邊散開,就被凜冽的風凍成細碎的冰碴,粘在睫毛上,看東西都蒙著層白霜。小胖裹著件軍綠色的加厚羽絨服,拉鏈拉到頂,隻露出半張臉,活像個移動的棉花包,嘴裏不停念叨“這鬼地方怎麽比柳婆婆的冰窖還冷?我感覺鼻子都要凍掉了,再走下去怕是要成冰雕了!”
    話音未落,前方五十米處的雪地裏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像是什麽厚重的冰層被硬生生踩裂。威爾猛地抬手,掌心朝前示意我們停下,他那雙幽藍的眼眸在風雪中眯成兩道細縫,鼻尖微微抽動——吸血鬼對危險的嗅覺比獵犬還靈敏“有東西,很強的血腥味和野獸的戾氣。”
    我們迅速呈扇形散開,各自找好掩體。林禦握緊長劍護在我身前,劍鞘上的冰棱隨著他的動作簌簌掉落;羅藝龍掏出桃木劍,劍身上的朱砂符咒在風雪中泛著微光;宋昭藝打開雕花玉盒,裏麵的蠱蟲“嗡嗡”振翅,黑色的蟲群在她指尖盤旋;蘇皖背著醫藥箱退到一塊凸起的岩石後,手裏攥著瓶解毒噴霧,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蛟蛟悄悄凝聚水汽,地麵的積雪開始微微顫動,她緊張地抿著唇,卻還是將半凍的水團懸在手心,隨時準備凍結地麵阻礙敵人。
    雪霧中,一個龐大的黑影漸漸顯現輪廓。那是一頭冰原猞猁,站起身足有兩米高,身長近五米,渾身覆蓋著銀灰色的厚毛,毛絲上凝結著細碎的冰粒,在風雪中幾乎與周圍的冰原融為一體,若不是它呼吸時噴出的白氣,根本難辨蹤跡。最嚇人的是它那雙琥珀色的眼睛,瞳孔縮成豎縫,透著野獸獨有的凶戾,嘴角咧開時,露出兩排匕首般的獠牙,涎水從齒縫滴落,落在雪地上“嗒嗒”作響,瞬間凍結成晶瑩的冰珠。
    “高兩米長約五米的冰原猞猁,你認真的?”小胖倒吸一口涼氣,手裏的黃符被凍得發硬,差點掉在雪地裏,“這玩意兒不是早該在百年前就滅絕了嗎?怎麽長得比動物園裏的東北虎還大一圈?這體型,怕是能直接把越野車掀翻!”
    “恐怕是被龍脈的邪氣長期浸染,發生了變異。”林禦的聲音壓得很低,長劍從鞘中抽出半寸,露出的刃麵映著雪光,泛著冷芒,“它的皮毛裏裹著一層邪氣,能抵禦普通法器的攻擊,等會兒交手,盡量避開正麵,專攻它的關節和腹部。”
    “果然,這些常年待在寒冷地區的動物,變異了更嚇人。”我握緊手裏的平衡之秤,秤砣上的符文在低溫下泛著微弱的紅光,像團跳動的小火苗,“它盯著我們看了快半分鍾了,擺明是把我們當成闖入領地的入侵者,這眼神,恨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
    話音剛落,冰原猞猁猛地發出一聲震耳的咆哮,聲波撞在兩側的冰崖上,激起陣陣回聲,震得頭頂的積雪簌簌落下,砸在我們身上“撲撲”作響。它後肢猛地蹬地,龐大的身軀如離弦之箭般撲來,帶起的風雪像道白色的牆,幾乎讓人睜不開眼。
    “散開!”林禦大喊一聲,長劍橫劈,一道凜冽的劍氣呼嘯而出,與猞猁揮來的前爪碰撞,發出“滋啦”的刺耳聲響,像是金屬在烈火中灼燒。猞猁被震得後退半步,琥珀色的眼睛裏怒意更盛,甩動著粗壯如桶的尾巴,帶著破風之聲掃向旁邊的羅藝龍。
    羅藝龍反應極快,腳尖點地側身翻滾,險險躲過尾巴的橫掃——那尾巴掃過的地方,冰層被抽得粉碎,飛濺的冰碴像暗器般四射。他趁機揮起桃木劍,直刺猞猁的腹部,然而劍尖剛碰到它的皮毛,就被一股無形的邪氣彈了回來,“當”的一聲火星四濺。猞猁趁機轉身,後腿如鐵柱般狠狠踹向羅藝龍的胸口,把他踹得像片葉子似的飛出去,重重撞在岩石上,悶哼一聲,嘴角溢出絲血跡。
    “羅藝龍!”宋昭藝急喊,玉盒裏的蠱蟲如黑色潮水般湧向猞猁,密密麻麻爬滿它的脊背。蠱蟲們瘋狂啃咬著皮毛下的邪氣,卻被它猛地抖了抖身子,大半蠱蟲像雨點般被甩飛,撞在冰麵上化為齏粉;剩下的幾隻剛咬破皮毛,就被猞猁用爪子狠狠拍碎,綠色的蟲漿混著雪水濺得到處都是。
    “它的皮毛有邪氣加持,普通攻擊根本破不了防!”宋昭藝臉色發白,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卻還是咬牙又放出一批蠱蟲,“蛟蛟,用冰刺凍住它的爪子!”
    就在這時,冰原猞猁突然轉頭,豎瞳鎖定了離它最近的蛟蛟。蛟蛟雖然嚇得眼眶發紅,卻死死咬著唇沒後退,雙手快速結印,地麵的積雪突然化作數十根鋒利的冰刺,“嗖嗖”地朝著猞猁的四肢刺去。猞猁低吼一聲,前爪如蒲扇般橫掃,冰刺瞬間被拍得粉碎,它龐大的身軀再次撲出,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獠牙直逼蛟蛟麵門。
    “小心!”我和林禦同時衝過去,平衡之秤的紅光驟然亮起,化作一道紅色光繩纏住猞猁的脖頸;林禦的長劍則如銀蛇出洞,精準地抵在它的咽喉處。它吃痛,猛地甩頭,強大的力量將我們倆拖拽著在雪地上滑行,後背撞在凸起的冰棱上,疼得我眼前發黑,手裏的平衡之秤差點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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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爾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身形化作一道黑影閃到猞猁身後,尖利的指甲泛著幽藍的電光,狠狠抓向它的後腿關節。“嗤啦”一聲,猞猁厚實的皮毛被撕開一道大口子,墨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落在雪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積雪瞬間被融出一個個黑坑。
    “它的關節是弱點!邪氣包裹得最薄!”威爾大喊著再次撲上,利爪如刀,專攻猞猁的四肢關節,每一次抓撓都帶出大片血肉。猞猁疼得狂躁不安,在雪地裏瘋狂翻滾,龐大的身軀撞得冰崖震動,積雪被它攪得漫天飛舞,能見度瞬間降到不足三米。
    小胖趁機掏出三張爆符,哆嗦著點燃引線,嘴裏念著咒語“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爆!”符籙化作三道橙紅色的火光,像追蹤導彈般精準地炸在猞猁的關節處。“轟轟轟”三聲巨響,猞猁的後腿關節處被炸得血肉模糊,墨綠色的血液流得更凶了,在雪地上匯成一條蜿蜒的小溪。
    林禦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長劍凝聚全身力量,順著猞猁前爪被撕開的傷口刺進去,手腕一轉,劍刃在它體內攪動。冰原猞猁的身體猛地繃緊,琥珀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不甘,喉嚨裏發出“嗬嗬”的哀鳴,龐大的身軀晃了晃,終於緩緩倒下,砸在雪地上激起漫天雪霧,震得我們腳下的冰層都在顫動。
    我們都癱坐在雪地上,大口喘著氣,呼出的白氣與雪霧混在一起,每個人身上都沾滿了雪和血汙。羅藝龍捂著胸口走過來,臉色還有些蒼白,咳嗽時帶出點血絲“這玩意兒……比阿波菲斯派來的使者還難纏,皮糙肉厚不說,力氣大得離譜,剛才那一腳,差點把我肋骨踹斷。”
    “邪氣化形的生物,力量隻會越來越強。”林禦拔出長劍,劍上的墨綠色血液在接觸到空氣後迅速凍結,形成一層黑色的冰殼,“看來白蓮教不僅在汲取龍脈之氣,還在利用邪氣改造周圍的生物,把它們變成守衛。我們得加快速度,再晚一步,指不定穀裏還有多少這種怪物。”
    我看著冰原猞猁漸漸僵硬的屍體,它的眼睛還圓睜著,透著未散的凶戾。寒風卷著雪沫灌進衣領,突然覺得後背的寒意比剛才更重了——這頭變異的猞猁顯然隻是個開始,鎖龍穀深處,那座被邪氣籠罩的祭壇周圍,還不知道藏著多少這樣被改造的怪物,而白蓮教的儀式,怕是已經進入了最後的準備階段。
    威爾用雪擦了擦爪子上的血汙,黑色的血漬在雪地裏化開,像幅詭異的畫“休息十分鍾,處理下傷口,我們繼續走。”
    小胖從背包裏掏出壓縮餅幹,餅幹凍得像石塊,他用牙齒咬了半天才啃下一塊,塞給每個人“快吃點東西補充體力,等會兒說不定還有更嚇人的等著咱們。我這包裏還有兩罐牛肉罐頭,等會兒誰要是沒勁了,分他一口!”
    蛟蛟把自己的餅幹掰了一半遞給我,小手凍得通紅,小聲說“峰哥哥,你後背剛才撞在冰棱上了,要不要讓蘇皖姐姐看看?”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雪沫沾在她的發梢,像撒了把碎鑽“沒事,皮糙肉厚耐撞。我們蛟蛟剛才用冰刺的時候很勇敢,比上次遇到黑影時鎮定多了。”
    風雪還在繼續,鎖龍穀深處隱約傳來幾聲沉悶的咆哮,像是在警告我們不要靠近。但我們十三個人相視一眼,眼裏都沒有絲毫退縮——為了不讓龍脈之氣被邪氣褻瀆,為了守住那些葡萄架下的煙火氣、廚房裏的飯菜香,為了身邊這群彼此托付後背的人,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是更凶猛的怪物,我們也必須走下去。
    十分鍾後,林禦第一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積雪,長劍指向穀內被風雪籠罩的深處“走吧,讓那些躲在暗處的家夥看看,什麽叫自不量力。”
    我們跟在他身後,腳印在雪地上連成一串,像條蜿蜒的鎖鏈,一頭連著身後的溫暖,一頭係著前方的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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