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畫麵，如此的眼熟。
    陸恨歌永遠都不會忘記。
    因為.....
    這個畫麵正是他重生前的那一世，葉楓在西極界開啟天地熔爐的畫麵。
    隻不過。
    陸恨歌的記憶隻停留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嚴格來說。
    那一世。
    陸恨歌並沒有真正看到天地熔爐的開啟。
    因為葉楓是在殺了陸恨歌之後，才開始對西極界的所有生靈動手，打算獻祭整個西極界的生靈助他成仙。
    陸恨歌死的太早。
    所以沒有看到葉楓有沒有成功。
    按理說。
    葉楓身上有係統，再加上整個西極界的生靈獻祭，成仙應該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宋可展現出來的畫麵中，並沒有陸恨歌的身影，那是因為這個時候的陸恨歌已經被葉楓殺了。
    準確的說。
    這個畫麵是在上一世陸恨歌死了之後不久才開始記錄的。
    正因如此。
    宋可才會對陸恨歌的反應感覺不解，為什麽陸恨歌會對這個畫麵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畫麵中。
    葉楓開啟天地熔爐。
    無數的生靈被獻祭，西極界變成了煉獄一般的世界。
    就在陸恨歌覺得葉楓馬上要成功的時候，畫麵閃過一道白光，一息之後，西極界的一切恢複原樣。
    而葉楓消失不見。
    不僅如此。
    西極界所有的生靈都恢複了原樣，隻不過從他們的表情上看不出一絲劫後餘生的喜悅，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陸恨歌忍不住出聲：“不可能！”
    宋可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可能，但這個畫麵內容沒有一絲作假，這個小世界在即將消亡的前一秒，一股恐怖的力量矯正了一切，讓這個小世界回歸到了正常。”
    “甚至這股力量抹掉了整個小世界生靈的記憶，讓他們都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
    陸恨歌瞳孔不斷收縮。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這個畫麵不應該發生才對。
    因為這是陸恨歌上一世的事情，而陸恨歌已經逆轉了時間，重生回了三千道宗，甚至還殺了葉楓。
    按理說。
    這個畫麵不可能再發生了才對。
    陸恨歌扭轉了時間線，所以上一世的時間線應該徹底被改變才對。
    宋可越發的皺眉，不由攥住陸恨歌的肩膀，晃了一下：“陸恨歌，你到底怎麽了？”
    陸恨歌回過神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死死盯著宋可，看得人心裏有點發毛：“這個畫麵從哪來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從我突破成仙帝之後，這段畫麵就突然出現在我的記憶中。”
    宋可神情真誠，不像是說謊。
    成為仙帝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連宋可都解釋不通，這段記憶是從哪來的。
    畢竟。
    她幾乎沒有去過任何小世界。
    陸恨歌聲音突然變大：“不可能，你成為仙帝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畫麵裏的事情明明才發生不久！”
    才發生不久？
    宋可麵色狐疑。
    陸恨歌好像對畫麵上的事情很熟悉。
    看來。
    這個畫麵和陸恨歌關係很深。
    宋可輕聲道：“我成為仙帝是五十萬年前的事情，而我當了差不多三十萬年的仙帝之後，選擇轉世重生。”
    開始轉世重生到這一世的宋可出生，中間間隔了接近二十萬年。
    這二十萬年。
    宋可出生過無數次。
    但每一次都活不到仙帝覺醒的年齡就死了。
    宋可這一世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轉世重生成功了。
    “五十萬年前.....”
    陸恨歌不敢相信。
    時間上差太多。
    讓陸恨歌有一種恍惚感。
    但下一秒。
    宋可的話更是給了陸恨歌當頭一棒。
    宋可提醒了陸恨歌一句：“你忘了一件事，陸恨歌。”
    陸恨歌愣了一下。
    “這段憑空出現的記憶既然能出現在我的腦海中，那應該也能出現在其他四位仙帝的腦海中。”
    也就是說。
    這段畫麵出現的時間非常早。
    甚至有可能在很久很久以前，仙界誕生第一位仙帝的時候，這段畫麵就存在了。
    隻不過。
    最一開始。
    仙帝並不知道這段畫麵是什麽意思，也沒有認出畫麵中的世界是小世界，還以為仙界之上還有更高維的世界。
    直到後來。
    仙帝們才慢慢意識到，畫麵中的世界可能是億萬萬小世界中的一個，而補天石可能就在這個小世界裏。
    即便是強如仙帝一般的存在，想要在億萬萬的小世界中找到畫麵中的小世界，都非常困難。
    數量太多了。
    而且。
    每時每刻都有新的小世界誕生，也會有舊的小世界消失。
    正因如此。
    宋可才選擇了放棄。
    與其將突破仙帝的希望放在一段憑空出現的記憶上，不如轉世重生，看看能不能活出新的一世。
    陸恨歌腦子有點亂。
    時間在這一刻，變得極為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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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恨歌自認為自己對時間大道的領悟非常的深，甚至可以做到小範圍的逆轉時間和暫停時間，但聽完宋可的話，陸恨歌突然感覺自己在時間的麵前顯得無比渺小。
    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參透過時間的奧秘。
    許久之後。
    陸恨歌緩緩開口：“你覺得補天石的碎片就在這個小世界裏？”
    宋可點頭。
    不過她懶得去找這個小世界在哪。
    這完全就是性格問題。
    換作其他四位仙帝，哪怕耗上無窮無盡的歲月都願意去尋找這個小世界的下落。
    但宋可不願意。
    當然。
    這也符合修煉劍道的怪脾氣。
    修煉劍道的人，一般性格和脾氣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
    陸恨歌雖然感覺到難以置信，但從各種千絲萬縷的細節中，慢慢勾勒出一個事實。
    補天石的碎片在西極界。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西極界變得極其特殊，不僅在冥冥之中吸引了很多大能，比如薑無虛，穆暮，玄天機，顧玉這些人；而且還能在麵臨毀滅危機時進行自我修複，導致葉楓上一世的天地熔爐失敗。
    這麽一想。
    很多事情都變得合理了起來。
    宋可沒有忍住好奇心，問了一句：“你認識這個小世界？”
    陸恨歌看了一眼宋可，沉默片刻之後，緩緩開口：“我是從小世界飛升上來的散修，這個小世界，是我的故鄉。”
    陸恨歌本以為宋可會很震驚。
    但宋可隻是哦了一聲。
    陸恨歌不解：“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宋可聳了聳肩：“問之前我心裏就有準備，我又不傻，你剛才的反應就說明很多事情了。”
    “跟我去西極界。”
    “找到補天石碎片，分你一半。”
    陸恨歌很認真。
    宋可先是皺眉，然後想到了什麽：“之前那些道教的人應該去了西極界。你倒是打得好算盤，讓我和你一起對付道教的人。”
    陸恨歌不勉強：“不願意便算了。”
    宋可突然笑了起來，猶如萬年寒冰消融，讓人眼前一亮：“誰讓我們是朋友呢！去！”
    “以後少笑一點。”
    陸恨歌朝著無息淵走去。
    “為什麽？”
    宋可緊隨其後。
    陸恨歌隻是簡單傳來兩個字：“害怕。”
    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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